第154章

接着,冯云云看着冯越才大学毕业找到心仪的工作,看着冯越才将盗窃过来的文章一点一点地在那网站发表,小说的红火让冯越才越发得意,加上工作上也如日盛天。

可关于他写小说的事儿,除了死了的上官仪和不断找上他,想让他对于自己盗窃稿子的事道歉的袁容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即使对家人,冯越才也是守口如瓶。

冯云云看着将袁容的录音笔夺走后说出那般不要脸的冯越才,气得全身发抖。

接着她选择跟着袁容,想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没想到……

女人被撞击出去后正好落在自己面前,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此时睁着大大的,鲜血从袁容的身下流出来,缓缓淌在自己脚下。

冯云云浑身颤抖,捂住眼睛大叫一声便感觉整个身体一晃,身旁传来冯母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袁容不见了,自己也没在马路上,而是在冯家,她此时正站在客厅旁,而沙发上坐着自己和父母还有冯越才。

她记得这一幕,第二天是爸爸的生日,所以这天冯越才特地赶回来,在看电视的时候,冯越才中途还接了个电话,接着便一脸哀色地回到沙发,说他大学的同学袁容出车祸去世了。

果然,冯越才如记忆中的那一幕接了电话,回来后道貌岸然的说了几句话,顺带还提了几句上官沭,神情悲恸,而见他如此伤心,坐在他身旁的“自己”还安慰了对方几句。

那话语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冯云云呆呆的站在原地,这到底是梦,还是全都是真的?

接着,她又见到了冯越才断了腿,因为自己成了残废,所以满是不甘与愤恨的冯越才在人前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与议论。

可在人后,他看着那本盗窃过来的小说收益与越来越多的读者露出满意的笑,他在算计,像是在看戏一般看自己身旁的人对自己的态度,接着在背后将那些人的态度一一写在小本子上,然后恶意地诅咒本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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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小本子上,冯云云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在她名字的后面,写着腿。

冯云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再看向在那写写画画的满脸癫狂的冯越才,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腿还在吗?

不怪她这么想,因为在之前冯越才对自己冷脸相待时,最常说的那句话便是“失去腿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能若无其事的安慰我。”

原来、原来自己也在对方憎恨的名单之中吗?

冯云云不断后退,她不想在这个梦里继续待下去了,太可怕了,一切都和她在现实中看见的、听见的都不一样!

这不是他,这一定不是他!

冯云云扭过头不想却对上了一张脸!

是那个躺在血泊的女人!

冯云云整个人都僵住了。

袁容越过她,来到冯越才的身后,接着冯云云看见对方冲着冯越才吹了口气,被吹了一口气的冯越才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立马就起身了,接着将那本子反扣在床底下,整个人瘸着腿翻身上了床。

接着将被子盖在脑袋上,嘴里叫道:有鬼!有鬼!

接着便是家人冲进来,开灯,安慰,再被对方赶出去,坐在客厅唉声叹气。

嘭嘭嘭!

嘭嘭嘭!

冯云云猛然惊醒,袁容咬住牙,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让冯云云看全了!

茶轲红着脸进来,“有人敲门。”

他只顾着看沙发上的男人了,没注意外面。

敲门的人是冯父。

男人还没醒,中了他的迷气,最少也得睡两个小时。

“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见到冯云云的第一句话,便是带着关心的。

冯云云看着冯父,脑子还有些懵,“我、我睡着了。”

“快回去吧,你妈有点不舒服,你父亲呢?”

冯父往门里看,“是不是他有事,所以把你留下了?”

冯云云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男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她也没惊扰对方,闻言摇头,“是我睡着了。”

“那要是没事儿,咱们就回家?”

冯父笑道。

冯云云脑子此时乱的很,而让她如此之乱的除了那个电话,还有就是那个梦了。

想到梦中冯越才惊慌之下将那小本子扣在床下……

冯云云抬起头,“好。”

背后站着的袁容哀叫道,“惨了!弄巧成拙了!”

“跟上去!”茶轲叫道。

冯云云跟着冯父回了家,冯母并不在屋外,冯云云微微皱眉,餐桌边坐着冯越才,他见冯云云回来先是皱眉,“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那边信号好像不好,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所以让爸去看看,你没事吧?”

“没事。”

冯云云现在没办法正面面对冯越才。

冯父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去把温着的饭菜端出来,“你哥说你没回来他担心得很,所以一直没吃饭,现在总可以一起吃饭了吧?”

闻言,冯云云看向冯越才,冯越才满是不自在地别过头。

见此冯云云复杂的心情又是一滞,那毕竟是梦啊,人怎么也不可能梦见以前那些事吧?而且自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想跟着谁就跟着谁。

这也太奇妙了。

会不会被那个电话影响了?

冯云云坐下吃饭,吃饭时她一直在注意对面的冯越才,在电话里骂了自己,可现在又好像没事人一般。

真怪。

可想到梦里的那些,不是更怪了吗?

吃过饭后,冯云云收拾了碗筷出来,冯越才已经去洗澡了,冯父在帮他。

正是个好机会!

冯云云顺手拿起扫帚快步往冯越才的房间走去。

见此,茶轲笑道,“也不是完全的弄巧成拙,你看她现在起疑了,正在寻找东西。”

“那就好,”袁容高兴地松了口气。

冯云云寻着记忆中的位置蹲下身,刚将身体弯下去,手还没碰到床的一点,冯越才的声音便出现了。

“你在做什么?”

冯云云吓了一跳,她直起身,扬起手,晃了晃扫帚,“扫地呢。”

“扫地需要蹲下?”

冯越才推着轮椅过来,冯云云将地上的头发丝捡起来,“这个不好清扫。”

茶轲与袁容闭上眼,娘的!关键时候来了!

袁容生气了,对着冯越才又是一口阴气!

阴冷的气息顿时布满房间,冯云云打了个冷颤,冯越才脸色立马变得紧张了,他指着房间门,“你先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说着便自己上了床,将床头灯也关了。

冯云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在梦里屋里冷的时候也是因为那个女鬼。

所以,冯越才叫嚷的那个鬼其实就是袁容!

而袁容是因为冯越才偷窃了上官沭的东西,所以才会缠着他的?

见冯越才已经将被子蒙住脑袋了,冯云云抿了抿唇,将手放在床边下快速搜寻了,等她真的摸到那本子的时候,冯云云的心都凉了。

她拿着本子回到自己房间,一页一页的翻开看,在看见自己的名字和后面写的那个“腿”字时,冯云云手一松,本子落在地上。

是真的。

那是不是说,梦里的那一切也是真的?

冯云云捂住自己的嘴,哽咽不已。

夜深了,她还是没睡,本子已经被她找借口放回去了,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故意没带扫帚,还本子的时候扫帚也就被她拿出来了。

袁容在冯越才房间里吹冷气,而茶轲则是在沙发处盯着冯父。

翌日,当冯母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早起的冯云云。

“妈?您去哪儿了?”

“你怎么在家?”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冯母看了一眼沙发上睡得打呼噜的冯父,一把将冯云云拉到了她的房间。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你爸那里好好待着吗?”

冯云云有苦难言,“妈,您不是舒服吗?怎么出去了?”

“谁告诉你我不舒服了?”

冯母抿了抿唇。

“是爸爸告诉我的,他昨天还到爸那里来接我回家了,”这也让冯云云觉得很反常,昨天的那个电话那样骂她,可却依旧坚持等她回来了再吃饭,这确实太奇怪了。

“呸!那个老东西不要脸!”

谁知听了她的话后,冯母不是好脸,她将右耳处的头发别在了耳后,“你看。”

冯云云瞪大眼,“妈您、您这怎么有划痕?”

而且伤口很新,即使抹了药,也还是有血丝。

冯母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她,“这是被冯力打的,就因为我不同意你把户口迁出去。”

见冯云云不明白,冯母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吗?等你的户口迁出去了,你就不是冯家户口上的人,到时候你和冯越才的关系就可以进一步发展了!他们父子在套你做残废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