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然见这些人被震慑,不免有些可惜,自己才被刺激到手痒,蓄势待发的拳,生硬憋住,真心不是什么好滋味。

耐哥见他识趣,哼了一声,扫视全场,目光在楚傲然身上掠过时,顿了顿,终是又回到了管韩身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带人进来我泪十七搞事情,这样的事情,最好别有下次!”

“是是是!耐哥说得对,是我们粗心大意了,以后绝不敢了。”

管韩被他虎目一扫,身抖腿软,强自镇定,对着小弟们大喝,“还杵着干嘛,散了,别碍着耐哥工作了。”

他害怕耐哥,更担心楚傲然他们会趁机溜走,他忐忑不安,让人散开,是要他们守住各出口,防止楚傲然逃遁呢。

可他很快就蒙圈了,却见楚傲然谢过了那耐哥解围的好意,和竹迦往位置上走去,自始至终没有要趁机逃走的意思。

竹迦也想趁机拉着楚傲然跑路的,可楚傲然大步流星,往位置上赶,直到管韩的人将出入口封锁,他知道事情再不可挽回,只得颓然叹息,默默地跟了上去。

也罢,事到如今,听天由命吧!

那季娄阊见他回来,见管韩远远吊着,竟不是他期待中众人拽着被揍得鼻青眼紫的二人过来的情景,不由得责备的眼光看着管韩。

看得管韩低着头不敢抬起,暗道,季爷,这真怪不得我,耐哥出来,谁敢有二话?

季娄阊看着楚傲然,冷笑着,“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胆儿肥了壮了,居然敢瞒天过海,连余家大小姐都敢忽悠!”

赵眉也是大大的挑眉,“冉刍,亏我这么看好你,你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若说之前因为季娄阊,她和楚傲然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会儿,她简直小有些恨铁不成钢,和大大的出离愤怒了。

我这么看好你,替你说话,你居然是个骗子?

楚傲然很无辜,“你们在说什么?我瞒天过海,我怎么忽悠余大小姐了我?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还装,你继续给我装!”

季娄阊得意极了,一扬手机,打开里面的声音,顿时传来刚才楚傲然和竹迦在卫生间的对话,竹迦的声音避无可避。

““学人玩儿障眼法……影视上玩魔术的粗拙手段……余家是什么存在?会被你轻易忽悠过去?”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磊落之人……手段这么下作……小心玩火自焚……”

竹迦心里暗叹,季娄阊做事阴险,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委实怪自己,好心做坏事,想着劝他罢手,别滥竽充数,别痴心妄想,结果却季娄阊逮了个正着!

早知道这结果,自己当初何必?

他担忧的看着楚傲然,委实想不到这时候还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实在不行,只有利用对方不敢在泪十七动手这细节做文章了,索性住下,夜里等对方的看守懈怠了,再悄然突围……不过,这样得花大价钱,但好在……哎,经费又如何,必要时候,该用还是先用了吧,毕竟狗命要紧啊!

他正胡乱的想着后面应该怎么应对。

却听楚傲然戏谑的笑着说道,“赵眉小姐,这只是竹迦对我幽了一默而已,哈哈,你们怎么都这么严肃,当真了?”

赵眉还没说话,季娄阊已经抢先冷笑,说道,“冉刍,你就别再舌绽莲花了,用脚指甲想都知道,烧得那么严重的人,有目共睹,怎么可能进了个小黑屋,出来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这世上真没这么样的神奇本领!”

赵眉忍不住接口说道,“放你娘的屁,那宋欣和宋家老头那事,怎么说?宋欣毁容速好,而宋家老头子眼睛都闭阖了,魂魄都抵达九幽黄泉了,还不是被人生硬拉将了回来?”

“这不是明摆着么?”

季娄阊触类旁通,不假思索,说道,“肯定也是障眼法一类的事情,那宋家就是异类,最近日益膨胀了,他们要找个诸如眼前这有个‘魔术师’般的骗子忽悠外面的人,都是他们自说自话,自导自演,谁又能辩得出真假?”

他说着,跨前一步,看着楚傲然,“譬如这人,除了我们在座有限的几个人,机缘巧合,撞破了识穿了他的奸计,外面那些蒙在鼓里的人们……”

他看向赵眉,“你想想啊,若我们没看破,或者看破不说破,外面的朴实小老百姓,可就真的是看到什么就相信什么的,我估摸着啊,大概要不是三两天,这席家百嘉雅附近,出现了华佗在世的事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了吧?”

季娄阊为了炫耀自己的水平,继续侃侃而谈,“当然,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即便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最后也一定会默契的不去说破,不会公开否认这种类似神迹的假象,为何……”

赵眉看不得他夸耀,截口说道,“这个我还要你说,那是席家本身就是做药业起家的,这个人又是一身百嘉雅工作服,自然要借着这个东风扶摇,这是免费而完美的商业广告,傻子才会错过!但是……”

她话锋一转,逼视季娄阊,“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宋家也是制药的么?他们以伤以死,愈伤起死,营造这么一个假象,却又封锁消息,将那人雪藏起来,为的是什么?”

季娄阊被她咄咄逼人语气砸回来,一时间自然也没想的到什么原因,气结说道,“这……我怎么知道,但以宋家人的尿性,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赵眉甚为不悦,冷哼一声,“不知道你还说,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了?我告诉你,这世界水深得很,似你我这般只能囿于上层的浮游生物,是终生见不到水底精彩纷呈的大美丽世界的!”

季娄阊不服气,“怪力乱神!你赵眉又算什么东西,少来咄咄逼人,老气横秋的板着脸,跟个七老八十的老虔婆一般,动辄训导人!”

楚傲然有些无奈。

主戏客夺,这整得自己成了观看的,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正要说话,却听入口处有人冷笑,“季娄阊,既然你博学,自恃颇有见地,说起事情来,有板有眼,头头是道,那我且问你,既然是愈伤起死的假象,那宋欣她那一张脸,日益的水嫩柔滑了,那怎么解释?”

女子声音清越,悦耳如银铃巧戏春风,很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