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以后,她鼻子抽了抽,脸如止水,竟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们都走了,走吧,乖乖跟我们走吧。”

现在楚傲然和金馨被蒙着眼,带离了茶馆。

当遮眼的东西去掉,两人已经置身一个僻静小屋子。

天色已黑,外面漆黑一片,竟是幽静无比,甚至偶有鸣虫清唱,那种远离烦嚣的清幽,令人心生不安。

“来吧,笔墨都备好了,乖乖对着这布,将秘方翻译出来吧。”

孟朗手下荷枪实弹,站边上,虎视眈眈,他自己则坐在楚傲然对面。

那张破败的布块,古老是古老了些,甚至渗透着黯然血色,他翻来覆去的看过了,确实有些古怪的玄奥图案,但真看不出来里面隐藏着什么配方来。

但越是这样,越是显得秘方不寻常,更令人期待啊。

他自然不知道血色是因上次席锐对楚傲然折磨,留下的痕迹。

楚傲然推开,“哪有这么简单?这样我翻译不来。”

孟朗忍气,“行,那要怎样?”

“这秘方有巧夺天地之力的妙用,翻译之前,得沐浴净身,还要上香礼敬天地神灵。”

楚傲然神秘兮兮的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就是金老爷子,都不知道要这样的程序,他知道我有些医道造诣,拿配方给我研究,这些都是我灵机一动,自己琢磨出来的。”

金馨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楚傲然一本正经说道,“因为,这事传男不传女的东西。”

孟朗怔了下,狐疑道,“所以这秘方是金天昊父子传给你的?”

“自然是。”

楚傲然傲然说道,“这玩意是金家的传家宝,传男不传女,若非这样,我岂会入赘金家?若非如此我丈母娘和小姨子,老婆,怎么都不知道这玩意?你也不想想啊,若秘方失窃了,我岳父,金老爷子能沉得住去?这东西其实现在就是我的啊,是他们亲手交到我手里的。”

孟朗将信将疑,“可外面都传你是个废物,窝囊废!”

楚傲然淡淡说道,“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啊,你们这些人,只会盯着金家,怎么会去留意一个声名扫地的赘婿?只不过那天事急从权,我不能让金家遭殃,只能动用秘方治疗宋小姐,这才漏了馅……”

金馨沉默寡言。

孟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转而道,“行,既然如此,要怎么做,你且说来听听。”

“我要九套景云香,最好是珠帘坊的,要七色玉祭,蓝田暖玉系,宁海路一带的古玩店大都有售。”

孟朗恨得牙痒痒,“你玩儿我啊?景云香和七色玉,那都是天价货色!”

他做了四五年茶馆老板,打了那么多秋风,竟然顷刻间回到解放前?

“巧夺天工的秘方,不配天价货色,怎么向天地彰显你的诚意?”

楚傲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索性狮子大开口。

“行,我忍!但你最好别是忽悠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你是硬骨头你能吃住苦头,我不信你女人可以!”

到底是秘方紧要,孟朗转身出门,吩咐道,“我去跟那位说一下,置办下东西。你们看著他们,这下子精似鬼,沐浴时,别给他趁机跑了!”

手下齐声道,“朗爷放心,铁门给他锁死,衣服哥外面,看他手无寸铁,不着寸缕,还怎么跑!”

浴室就在隔壁,从这个房间的一道小铁门进去。

当那些人锁好外面铁门,楚傲然笑眯眯道,“老婆,一起啦,我们来个鸳鸯浴吧。”

“谁要和你这么一个臭不可闻的男人一起鸳鸯浴了?”

金馨盯着老公,低低道,“你敢说的是真是假,那破布真的是秘方?”

“当然没有了,破布一片,那是我忽悠他们的。”

“那回头他们发现你忽悠他们,可怎么办?”

楚傲然盯着她,促狭的笑了,低低说,“所以我们赶紧洗澡,做好准备,一会跑路啊。”

“洗澡和跑路能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有,你忘了,景云香的制作,每年都从曦华制药入手材料,其中都有些什么?”

“是安神剂啊,大量使用的话,嘿嘿。”

楚傲然摸出个香囊,嗅了嗅,淡淡道,“你爱洗不洗,洗了一会你跟我走,不洗的话,我只能抱你逃走了,逃不逃得掉,就看你重不重了。”

“你竟然偷走了我的缓神小香囊,难怪最近我找不着了!”

“行啦,洗洗看好戏吧。”

沐浴完毕。

孟朗也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

楚傲然恨巫婆神棍的开始登坛作法,念念有词。

就算暗暗嗅着洒落衣领上的小粉末,金馨仍然觉得昏昏欲睡。

“好了,别睡着了啊。”

屋子里躺了一地的人,楚傲然有踹了孟朗几脚,才带着金馨逃出去。

“这没想多,你对药理这么了解……啊……这是什么鬼地方,乌漆墨黑的?”

荒郊野岭的,伸手不见五指,金馨慌得不行,死死的攥住男人的手,“我怕……”

“这里肯定是城西老爷林。多半就是这个‘毒蛇’的根据地。”

楚傲然美滋滋的拉着老婆的手,“有我在,不用怕。”

两人黑灯摸火的回到山脚,看到一片古朴的老城区,确认这里就是城西最偏僻的地方。

金馨额角香汗淋漓,“我脚崴了下,不能跑了,你去找辆车来吧。”

楚傲然不放心,“万一他们追上来呢?”

“这边打车难,快点去啊。不然同样跑不过他们。”

楚傲然走过两个街角,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角落里。

昏暗里一时间也没看清楚是什么车,就看到车门打开,有个人趴在地上呕吐。

一看就是喝多了,从车上出来解决的。

“兄弟,兄弟,你见怎么样?我和我老婆遭遇了坏人,这地方这么偏僻,又打不到车……”

那人压根没反应,反而鼾声大作,竟是睡着了。

楚傲然哭笑不得,折身拉着金馨过来,见那人吐得满脸都是,直接拖入后座,开了车就走。

“这样真的好吗?没征求他同意啊。”金馨有点担心。

楚傲然这些年深居简出,但偶尔去接驾,这驾车的技术还是不赖的,驾轻就熟的开着车,只觉得这车性能特好,好些功能都是自动化的,开起来比起金馨的小宝马还过瘾,道,“怕什么,好歹我们将他搬起来了,省得他露宿一晚,他还得感谢我们……”

忽然金馨惊叫起来,“这车,这车……”

楚傲然愕然道,“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