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回想起刚刚自己和楚衡的对话,还有自己暗自注意的楚衡的表情,楚衡都是坦坦荡荡的,完全都没有丝毫的掩饰,也都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自己说的话都是自己真的话罢了。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壮汉自己,都有一点点被楚衡说动的意思了。

只是,壮汉终究还是稍微清醒一些的,还是嘱咐了众人:“我虽然觉得,楚衡这个家伙要比其他的君主和大臣都诚实多了,而且他说话的时候也是直视我们,只怕他的心中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全都相信他。他不是说,会证明给我们看的吗?我们就好好的看看,他究竟会怎么样对待其他国家的百姓。隔壁的天启现在还是一团乱,若是他真的有本事能够将天启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比有君主在的时候还要好,我们就算是相信他一次,又是如何?”

众人自然是相信壮汉的话的,不过觉得壮汉也是认为楚衡是一个言既出行必果的人,心中自然也是对于楚衡高看了一分,甚至他们其中还有人隐隐的在期盼着,若是楚衡真的能够统一了四国,他们北祈的人,是不是也能够接受其他国家的文化?

北祈这里一直都是偏僻的,靠着所有人都习武,训练出来的百姓都是分外的彪悍的。但,不管是男男女女,都是希望能够有一丝丝文人的韵味。男子若是有那样的韵味,看着就绅士了许多,而女子若是也能够学会那些温婉,至少也算是一个小家碧玉了。

北祈这边倒是已经稳定下来了,而楚衡那边,预见的矛盾也已经开始出现了。隐世家族的几个人已经在身后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原本以为今天就是能够收复的北祈,却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机会被楚衡白白的浪费。他们这些人,经过家族的培训,看人的眼光也是一如既往那个的毒辣,虽然北祈人口众多,胆识即便是那个壮汉,也是没有经过什么系统的训练的,若是真的在战场上,不过也就只是四招的功夫就能够解决的。

而且,在城墙上的都是百姓,百姓又是最容易听人的风云的话,想来是北祈的大臣都已经逃得差不多了,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在这个时候,楚衡都没有选择将他们这些人控制器俩,只怕日后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尤其是楚衡承诺他们,自己会好好的照顾其他国家的人,要让北祈的人拭目以待。这样的事情,隐世家族的人随便传些流言蜚语就能够让北祈的人呢相信了,何必还要告诉北祈的人?简直就是自寻麻烦。之前他们跟着楚衡,是因为楚衡确实是有才干的,也确实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全。胆识这一次,即便是他们都能够想到许多的办法,偏偏楚衡就是和着了魔一样的,非要这样做出来,让北祈的人心服口服才好。

温如念一直都在听着身边的人的窃窃私语,想要打断他们的话,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告诉他们楚衡是真的想要做好一个帝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行为,才会说这样的话,而不是为了收复他们而编织的谎言。但是温如念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这样的一个身份说这些了。

突然间,温如念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驾着马赶到了楚衡和殷傲雪的身边,大声的说道:“楚衡哥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们明明可以马上就攻击下北祈,为什么非要这么麻烦呢?而且,你若是真的想要让北祈的人看看你治理国家的能力,我这边随便说些话,让我们自己的人散布出去,不是更加的方便吗?”

楚衡和殷傲雪原本是在说话的,看到温如念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由得对视一眼。温如念自然是不会这样的鲁莽,也自然是会相信楚衡和殷傲雪的所有的决定和想法的。现在温如念这样问出来,只怕是听到了隐世的其他人的抱怨,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隐世的人都明白自己的用苦良心。倒也是没有想到,原本做事一条筋的小妹妹,现在也已经长大,有这样多的小心思了,倒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楚衡对着温如念细细的解释着:“我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我们真的要强攻,自然是能够攻下来的,但是,正如我所说的,我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我知道那样的事情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不管是对于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都是永远的痛和梦靥。我既然知道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再经历一次?尽管当年的事情,也有北祈的一份力在,但是这也是在位者的决定,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你说的,散布话的问题,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说的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也确确实实是希望自己能够给百姓都带来幸福,所以,我希望用我的实际行动,让他们来相信我。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温如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瞥见身后的人还是有些怀疑的眼神,又问道:“那你就不担心,不管你做什么,他们还是不相信你吗?即便你已经坚持了十年,二十年,他们还是不愿意放下心来,你要怎么办?”

殷傲雪接过了话头:“那我们就愿意等他们十年,二十年。滴水穿石,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且我看城墙上的那些人,也不是完全不相信我们。若是我们做到一半就打算用其他的方法了,那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半途而废。”

温如念笑着点点头:“不过,我相信以楚衡哥哥的能力,不用十年、二十年这样久,最多半年,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北祈的人,再是如何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有良好的生活的,也不希望自己之后的十年、二十年不断的羡慕别人和担忧自己的生活状况的,一定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