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平衡1

那个给元一讲题的男生叫乐乐，是元一的同班同学，他学习成绩很好，总是能排在年级前三名。他是一个文文静静的男孩子，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元一伸手捂着胸口小声默念‘乐乐，乐乐。。。’似乎这样念着他的名字她就感觉自己很快乐。

进入青春期的元一学会了暗恋，她承认自己喜欢乐乐，她喜欢这个干干净净的男同学。这位同学就像乡下的小哥哥一样给了她很多帮助和温暖，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依赖。

暗恋是一回事学习又是另外一回事。元一同学的学习状况并没有因为有乐乐同学的讲题而有很大进步，尤其是让元一头疼的数学和物理，似乎她怎么努力都是那样。

元一也很苦恼，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人家的学习成绩都那么好她怎么就学不好呢？她不敢跟凌娇娇说自己学习上的事情，每次考试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自己能考到平均线以上哪怕是多一分就行，因为这样就不用请家长。

凌娇娇很忙真的很忙。

凌娇娇是一个说道做到的女人，她说她创业就真的创业了。

有一天她骑着三轮车去出摊遇见一位要把她所有衣服的女人，凌娇娇很精明的嗅到了新商机，在双方还没有取的足够信任的时候果断出手。她不仅把自己手里的货全部高价出售还把之前同事手里积压的货物低价收购再高价抛出来赚取中间差价。

元一只觉得那时候凌娇娇心情很好每天都很好，她的零花钱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元一知道凌娇娇赚了钱，虽说不是什么大钱但是足够她们好一段时间吃喝不愁。

本来元一和凌娇娇母女两个人这段时间的交流就比较少，再加上元一青春期的叛逆，母女两个人的关系在凌娇娇领着一个男人回家的时候彻底崩盘！

元一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夏天，她在自己小屋里写作业，因为实在做不出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开门声，她知道是凌娇娇回来了，她拉开门不仅看到了凌娇娇也看到她肩膀上扛着的喝的烂醉的男人。

“你也喝酒了？”元一能闻出来凌娇娇身上那刺鼻子的酒味儿。

“公司组织的庆功宴，多喝了两杯。”凌娇娇很有耐心的给元一解释“这是你李叔叔，他喝多了，妈妈就把他带了回来。”

“他离婚了吗？”元一一句话让挽起袖子的凌娇娇顿了一下。

凌娇娇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她之前也一直避嫌，但是现在老李离婚了，她也一直带着孩子，她累了，她想给自己找个伴儿了。

“元一，你说什么？”凌娇娇看着元一那眼神里充满了差异，这孩子在说些什么？

“妈，您让我自尊自爱自强不息，您呢？”元一反问，她直觉的不喜欢妈妈来回来的这个男人。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母女两个人正在僵持着那窝在沙发上的男人醒了，她一醒元一立马戒备起来。那个李叔叔开始说了几句口齿不清的话来。

“水！给老子倒杯水！”这粗鲁的男人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以前他在家里的经常表现出来的丑陋的嘴脸了吧。

元一二话不说伸手拿着茶几上的水壶喷他一脸。

“元一，你激怒他干什么？”凌娇娇上前先把元一护在身后，此时此刻的元一就静静的站在凌娇娇身后，她也看看这个男人酒后会是一副什么德行。

这样也好，看清楚这个男人酒后的模样省的凌娇娇以后吃亏。

“啊！”那男人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泼一脸茶水，这个时候应该是清醒了几分“长胆子了？”那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就朝着凌娇娇走过去。

凌娇娇也害怕的护着身后的元一后退几步，她真害怕这醉酒的男人动手打人。

“老子的水呢？”那男人一脸横肉此时很不耐烦的扯扯领带，元一看着想吐。

元一伸手把身后的保温壶递给他。

“元一！”凌娇娇没想到自己一直护着的元一竟然会从自己后面出来！凌娇娇都吓的伸手捂着嘴巴不敢大声说话了。

“水！”那男人还是一贯的蛮横，那声音也是一贯粗噶的让人厌恶。

元一换了左手握着暖水瓶的壶柄右手去取杯子，那男人看着有个孩子给他倒水还以为是自己孩子就放松了几分警惕，他脸上一脸不屑的弯起腰准备坐回沙发上去。

元一右手在去取杯子的路线直接转向伸手抓着那男人的领带，元一用力先是拉紧让那男人一下子喘不过来气接着朝着他裆部就是狠狠的踹上一脚，左手上的暖水壶也朝着那男人头上招呼上去，一会儿功夫屋里凌乱不堪嚎叫不断。

元一在乡下见那些老先生们杀猪退毛都是先要用热水烫一烫再伸手拿着刮刀刮毛，元一这一壶热水下去应该是一半儿在身上一半儿在头发上。元一可不会手下留情，那手上的热水壶一下又一下的朝着那男人脑袋上招呼。

凌娇娇看着女儿下手这么快这么狠这么准吓的又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的架子上的玻璃杯被她撞掉了，她才想起来把女儿拉回来。

“元一。。。。”凌娇娇看着一身戾气的元一心里也颤了颤，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狠。凌娇娇一下子也找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元一，她只觉得心里后怕，要是以后真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说不定还要被家暴，这太恐怖了。

凌娇娇把元一紧紧抱在怀里，做妈妈的凌娇娇怎么能感受不到孩子的恐惧？只是这个时候的元一和她离婚时的元一明显的成熟了很多，孩子知道保护妈妈了。

“妈，你先出去！”元一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跪倒在在地上的醉酒男人，现在她和妈妈两个人都在屋内还不是最安全的。

“一起走。”凌娇娇真没想到把人带回来会这么麻烦。凌娇娇虽然害怕还是把元一护在自己右侧，这样孩子就能更安全些“啊~~~”那男人竟然伸手拉住凌娇娇的脚踝！凌娇娇吓的直接破了音。

元一出手一向快很准，这危急时刻直接顺手拿着身边的搪瓷杯子朝着那几根手指上砸去！所谓十指连心，这一下可不比她刚才踹那一脚狠多了。

“元一，元一。。。。”凌娇娇也吓的不轻赶紧拉着元一颤颤巍巍的出去。

“妈，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行。”等母女俩到了安全地带元一忍不住的要吐槽自己妈妈了。

“妈妈告诉你，他离婚了。”凌娇娇还是有点害怕，这个时候她只想抱抱女儿“今天又喝醉了，所以。。。所以妈妈才想着。。。”

“三思而后行，”元一虽然嘴上说的像个小大人一般可那手上却紧紧的抱着妈妈，她也害怕“妈，后面怎么办？”她不会善后。

母女两个人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她们有家不能回。

“嘀嘀。。。嘀嘀。。。”是出租车的鸣笛声。

母女两个人这才相视一笑，这不是有办法了吗。

出租车司机也一起帮忙把那喝的烂醉的男人弄到车上。

“师傅，您放心，他不会吐的，胃里早就空了。”凌娇娇很友好的提醒。本来是要报警的但是凌娇娇想了又想还是先不报警。

大半夜的母女两个人谁也不多说什么分工明确的开始收拾屋里的狼藉。

凌娇娇也许是情场太失意只能把精力都都投入到工厂里。

她忙着出差忙着谈业务，总之就是很忙很忙，忙的元一有时候半个月才能见她一次。

时间晃悠悠的过去了，元一也八年级了，这个时候她的成绩开始垫底了，她也知道也着急了，她主动要求补课。

女儿想做的事情凌娇娇尽量满足，凌娇娇大手一挥直接给女儿报最好的补习班。

元一意外的是在那家补习班她见到了那个叫乐乐的同学，他学习都这么好了还补习。元一更有学习的动力了。

元一那点儿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哟一下子被满足了。

从那以后元一整天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精气神儿十足，再加上她还是学校里短跑特长生每天要训练还要学习功课，不管学习还是练习怎么紧张她就是不怕苦不怕累。

“乐乐，”有一次元一训练完一身汗水的跑到乐乐面前说道“我明天要去参加市里的田径比赛，你会为我加油吗？”她那点儿小心思谁都看得出来。

乐乐当然愿意，乐乐同学不仅答应给元一加油还送给她了一包餐巾纸让她擦擦汗。

元一当时都不舍得用，那一包餐巾纸她存了两年。

元一比赛回来才知道乐乐同学要过生日了，她想都没想直接把自己二等奖的奖金拿出来给他买了一双当时最流行的运动鞋。

那时候元一还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喜欢这个阳光的男孩子，她觉得这是在最好的年纪应该做的最浪漫的事情。

凌娇娇这两年是真的赚到钱了，有一天她回来问元一“妈妈想再买一套新房子，你高中想上哪所学校，妈妈就把房子买在你们学校附近。”

“妈，您觉得我参加补习班就能考到市重点吗？”元一真的觉得他们母女之间有代沟了，她们聊天的话题都不一样了“我想上咱们区最好的高中，可我也知道不是我想上就能上的？”元一有莫名其妙的自信也有莫名其妙的衰，她想着高中就有点丧气，乐乐学习那么好还在补课他肯定是冲着市重点去的。她呢？他们是不是要分开？元一心里一点也不乐意和乐乐同学分开，她不去打扰乐乐学习但是她想每天都想见到他。

“你班主任说，你田径比赛得了全市二等奖，你可以走特长生。”凌娇娇看着女儿那一脸朦胧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我女儿有出息，给妈妈长面儿了。”

“切，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元一很不屑一顾的往一边坐坐再坐坐。

“我凌娇娇的女儿，一直这么优秀。”凌娇娇买房子的事情可能要再等一等“行，咱们不着急，等明年你考试看看，真不行咱们再考虑其他学校。”

“妈，我不想以后走体育。”她不想走特长生。

凌娇娇没发表任何意见“你一向是个有自己计划的孩子，你想好好学习现在也不晚。”

知女莫若母，凌娇娇知道元一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