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合作

尧城城外□□军营。

秦奎查看完伤员回到指挥部，向沈天翊汇报。□□这次也是伤亡惨重，要不是时渐宇的行动成功，□□和尧城都会全军覆没。

“城主，我们剩下的人不足以抵挡一次攻击，武器弹药也严重不足，需要尽快补充。”秦奎脸上有着疲惫之色，一向整洁的衣服也染上了污渍。

沈天翊把手中的电报递给秦奎，说：“云鹏牺牲了。”

电报是刚发过来的，用的是最新的密码，除了几名高层没有人能看得懂。张云鹏和手下全部遇难，闫老还陆续抓捕了留在谷城的其他鸱成员，所有人在被严刑逼供之后，统一处决，没有留下活口。

秦奎握紧拳头，张云鹏和他是生死之交，没想就此阴阳相隔。虽早已料到这次的行动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离别到来，还是免不了痛心。

“通知鬼面，云鹏的家人要安置好。若□□遭遇袭击，第一时间转移，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沈天翊平静地说道。

鸱在外的骨干成员都是沈天翊的老班底，家人都在□□，这也是他们誓死效忠的原因，只要一心向着他，他就会确保他们的家人性命无忧以及生活无忧。

“明白！”秦奎回道。

沈天翊看向秦奎，说：“丰城的支援马上就会到，武器弹药不用担心，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怎么挡住下一次的攻击。”

“谷城近期还会发动攻击？”秦奎皱起眉头。

沈天翊看着墙上的地图，说道：“时渐宇的行动确实给闫启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没有伤到谷城的根本，闫启忠只是需要喘口气，重新整备内部人员，迟早会再次发动进攻。到时我们要是拿不出有效的防御方案，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我们还有办法吗？”秦奎哑着嗓子问道。

□□已经进了全力，尧城也赌上了全部，再没有什么底牌可拿出来，若谷城再次组织大规模的进攻，秦奎不敢想象后果。尧城一旦攻破，第二个便会是□□，而□□之外实力强劲的也就丰城，丰城虽有天险可做防御，但以谷城的实力，破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沈天翊缓缓抬起头，说：“倒不是没有办法……”

秦奎猛地瞪大眼睛，“城主，你有办法？”

沈天翊眼神变得坚定，说道：“若丰城肯全力配合，我们还是有希望把这场战争以我们的方式结束。”

……

闫瑶到达尧城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尧城附近的道路在战争中破坏，车子无法正常行驶，浪费了很多时间。

看着远处闪烁着的灯光，闫瑶问手下，“那里就是□□的营地？”

“对，以绿色灯为分界线，另一边是尧城治安队的营地。”手下回答。

闫瑶看着另一侧规模不小的营地，问：“尧城治安队没有回城？”

手下回答：“伤员都运回去了，其余人留在营地警戒，应该是还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撤回去了。”

谷城的部队已经全部都撤回城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发起进攻，谷城丢失的那批能源非常重要，对闫老的打击很大。

闫瑶很清楚闫老面临的麻烦，也清楚丢失能源带来的后果，但现在她在意的既不是能源也不是战事，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在一处岔路口，一辆吉普车等着闫瑶。来之前闫瑶联系了沈天翊，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沈天翊呢？”闫瑶没看到沈天翊当即黑了脸。

来接的是沈天翊的助理，“城主有事走不开，让我来接您。”

闫瑶一脸怒容，但还是硬生生压下了脾气，明白在事情没谈成之前不能任性妄为。闫瑶一向不把沈天翊身边的人当人看，从没有过好脸色，一直仗着沈天翊对她的宠爱胡作非为。

闫瑶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天翊有多爱她，这些年来沈天翊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几乎是有求必应，但闫瑶从不知道感恩，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一切，并恶毒地诅咒沈天翊不得好死。

闫瑶对沈天翊的感情很复杂，两人一度是世上最甜蜜的恋人，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但在那件事情之后，一切都改变，闫瑶从此恨上了沈天翊，还是不依不饶那种。闫瑶觉得自己的不幸和不如意都是沈天翊造成的，要不是沈天翊，她也不会这么悲惨。

跟随沈天翊的助理来到营地，闫瑶被安排在沈天翊的住处。助理离开前再三嘱咐闫瑶不要出门，闫瑶的身份太敏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我没那么傻。”闫瑶不耐烦地说道。

助理冷冷地看了眼闫瑶离开。对于闫瑶，沈天翊身边的人早有微词，但碍于沈天翊都不好发作，现在加上和谷城的战争，闫瑶若再惹事，沈天翊也很难做。

闫瑶环顾四周，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真够寒酸！”

沈天翊的住处是临时搭建的帐篷，有一张简易床和一张不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看着着实简陋了些。

等了半天，闫瑶都等得不耐烦了，沈天翊才回到住处。

“怎么这么久，我都等你半天了！”闫瑶一脸烦躁地瞪向沈天翊。对沈天翊，闫瑶一向没什么好脾气。

沈天翊还是老样子，面对闫瑶的坏脾气永远都是不温不火，“这个时候你不该来这里。”

闫瑶强忍着怒气，回道：“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你这个阴险小人在背后捅刀子，让我差点在父亲那里失去信任！沈天翊，你可真行啊，瞒我瞒得很爽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耍很好玩吗？”

沈天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他刚忙完，这会儿很想自己待一会儿，但也知道，闫瑶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罢休。

“要不是谷城突然发动战争，我会一直是你所知道的鸱的老板，不会回□□。”沈天翊回道。

“什么意思？！”闫瑶满脸怒容地瞪向沈天翊。

沈天翊拉过椅子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水，说：“我当初建立□□是为了安置兄弟们的家属，让他们能安心在外工作。□□无心参与任何争斗，只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闫瑶嗤笑一声，说：“沈天翊，你倒是能狡辩。只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那你招募那么多士兵做什么？养着玩吗？沈天翊，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沈天翊看着闫瑶一脸狰狞，微微叹了口气，回答：“□□的士兵都是鸱的人员，你也知道鸱有很多人，除了在几个大聚集地长期驻扎的，还有很多在外的人员。他们每个人都认真工作，为组织提供情报，付出自己的努力。□□里的老弱妇孺也没有一个是闲着的，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坚守自己的岗位，为□□的建设付出汗水。我们做这一切，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吃饱饭，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在末世可以安稳度日不受欺负。这些都只是人最基本的需求。”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就是个大善人、救世主？”闫瑶一脸嘲讽，“呵，沈天翊，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别在我面前假惺惺，那样只会让我恶心！”

沈天翊垂下眼帘，闫瑶对她的厌恶一如既往，不会因为他的付出而改变。他早该死心，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来找我什么事？”沈天翊平静地问道。

闫瑶收起脸上的厌恶，直勾勾地看向沈天翊，说：“我想和你合作。”

“要我背叛联盟和谷城合作是不可能！我不在乎尧城的存亡，但我得为兄弟们留条活路，□□不会屈服于谷城。”沈天翊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即使他再迁就闫瑶，也不能拿□□儿戏。

闫瑶翻了个白眼，好似非常厌烦，说：“没让你背叛你的联盟，你的兄弟，我说是跟我合作，不是和谷城！”

“什么意思？”沈天翊皱起眉头。

闫瑶妩媚一笑，说：“父亲只是暂时停战，等他解决完手里的麻烦还是会再次发动进攻。到时候谷城会出动全部重武器，我想你们的联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吧，还能顶不住谷城的全力一击吗？所以在之前我们谈个合作，把你的□□保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沈天翊不为所动，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闫瑶微微向前倾身，轻佻地捏住沈天翊的衣领，说：“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好不好？”

沈天黑亮的眼眸瞬间变得危险，“你说真的？”

闫瑶轻轻抚摸沈天翊的脸，露出迷人的笑容，“我人都来了，还能是假的吗？”

沈天翊猛地抱起闫瑶往角落里的床走去，闫瑶不慌不忙地继续撩拨着沈天翊，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沈天翊变得急不可耐，难言得意之色。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想，沈天翊就绝对跑不掉！

……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天翊的助理来敲门。

沈天翊仔细地给闫瑶掖好被子出门，两人来到临时指挥部，几名骨干都在里面等候。

秦奎给沈天翊倒上泡好的茶，说：“城主，丰城的第一批支援物资到了。尧城给我们分了一半，周书尧还把清单送了过来，说有需要的，可以跟他们要，他们会想办法给我们补充。”

沈天翊喝了口茶，看向秦奎，调侃道：“到了这里还改不掉喝茶的习惯？”

秦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薛明哲送过来的。雨前龙井，很难得。”

沈天翊也笑，说：“薛明哲是会办事的，和周书尧不一样。”

众人都笑，助理说道：“看得出尧城城主很器重薛明哲，应该是把他当周瑜理事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沈天翊点头，“周书国一直留心培养周书尧身边的人，薛明哲、孙瑞林都是猛将，也是周书尧的心腹。尧城的管理结构很稳定，周书国非常有远见。”

秦奎再次给沈天翊倒上茶，问道：“闫瑶这次来是带着闫老的意思吗？”

沈天翊放下茶杯，顿了顿，说：“谷城想和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