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姑姑的出现对两人来说都是意外,方才唐娓还在想她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没想到还真到自己眼前来了。

“今日爷说有朋友来看我,我想着做点东西买票,不然怎么招待这些朋友呢,姑姑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唐娓问道,嘴角缓缓一勾,她也只是象征性问问。

再者这话也不好随便说。

巧儿见状急忙行礼,虽说这景玉轩没人看着唐娓,但多多少少还是得听着如意的意思,巧儿哪知道那么多,不过是慌慌张张的有点害怕。

她攥紧衣角,眼神更是不自觉回避,这种时候总归是害怕的:“这是我看姑姑在前头忙活,我也不好插手,但想着莫不是姑娘这边有贵客,这才急忙告诉姑娘,来了小厨房。”

巧儿虽胆小怕事,但这种时候,她也不能让唐娓一人担去。她们的确没做错什么,但见着如意姑姑还是不免害怕。

如意见这样子反而上前握住唐娓的手,她何曾会怪罪唐娓,不过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于担心这件事了。

若是唐娓有什么差池,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宋熠然交代,这如意做事如此多年,虽不只是在侯爷府,但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会自讨苦吃。

“不是我说,你这丫头。巧儿啊,下次没打听清楚可别如此通风报信。这几日阿娓本就该好好休息的,这是爷下的令,咱们听着就好了。再者,我这边也是为了帮忙不是?这老太太想着宴请,我也是忙上忙下,这景玉轩的丫鬟也多数被拨过去了。”

如意也是慢条斯理开始解释,但额头上早就布满汗珠。

这春天也免不了过两天初夏,她不过是跑来跑去热着了,看着两个丫头也是不省心,没想着还被巧儿误会了,她竟不知自己何时吩咐过这件事。

“那便好,若是误会倒也不算是坏事,只是不知我这客人又是何等人物了。”唐娓听罢也只是安心,顺手拿帕子拭去如意脸上的汗珠。

如意向来对唐娓也算是不错,但这绝不是只有侯爷的关系,和唐娓本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若不是唐娓平日里这副心细的样子,如意怕是也很难顾上。

“你这客人我倒是也不大清楚,只知侯爷将周边人调开了。我也不便与你们多说,这本是拿东西却耽误时间了。”如意匆匆便离开,她还得跟老夫人交代,自然不会在这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不然老夫人那边怪罪下来,她可是担待不起的。

唐娓听了便也没多言语,这事情她也拿不准主意,也只好与巧儿共同看着菜肴发懵,倒也不是坏事,既然做了如此之多,便拿去一并吃了。

唐娓住的景玉轩倒是全府最为亮丽的地方,不只是风景好,也清净,和她的性格甚为相符。

她们也早就在庭院中等待了。

那几人前来竟是如此气派,通身一看便知不是简单的人物,平日里在侯爷府中是见不着的,哪有丫鬟能穿的如此华丽。

若不是如意姑姑前来解释,唐娓真当他们是贵客了。

巧儿也不禁发出感叹,羡慕的心就快要藏不住了。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未见过那样多的美人,原以为府里几个通房丫鬟就算是不错了,如今见这人更是不同。

两位女子都以花的种类作为搭配全身的秘诀,左边的姑娘更为大气,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在她右边则是风度翩翩的公子,长相极为清秀,和侯爷不同,但两人却是完全不同的相貌,更有千秋,让人看了也不禁感叹,此时的巧儿就是。

他们身边还有一位女子,长得也算是清秀,但略显小气,只不过穿着方面也极为讲究,打扮的也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巧儿不禁撇撇旁边的唐娓,虽说盯着一身丫鬟服也能诠释的淋漓尽致,但如此一人,这样的身份,又是如何认识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唐娓自是也观察到了来者的不简单,她刚准备行礼,却被一位穿着浅蓝色裙子的女子扶住了,那便是那位小家碧玉。

她不过是蹙眉,却让人看来也如此揪心,她很快就将唐娓扶起来,那种熟悉感是突如其来的,和巧儿平日里不一样,唐娓似乎能感觉到和她之前有接触。

“小姐,你当真不记得明月了吗?”明月很快行礼,礼数是断不能忘的,她也不好对着唐娓一副不好看的模样。

明月跟着唐娓如此久,不过是一场意外,就让侯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也只能被迫接受,好在如今和河迁在董家医馆边上帮忙,日子过的也算是不错。

“你唤我小姐?”唐娓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被她拉着的手也渐渐没了知觉,她只是有些恍惚,可自己从未有关于眼前这位“明月”姑娘的记忆。

“小姐是不好向我行礼的。”明月也没多说,眼角的泪珠也很快被她拭去,没想到如此之久,她竟还会这样难过,幸好没叫子跃过来,不然就她这莽莽撞撞的性格,还不知惹出多少麻烦。

唐娓这样子竟是明月也接受不了,更别提子跃了。

从唐家出事开始就跟着唐娓的子跃,尽管平日里嘴硬,但实际上丝毫关心不少。

唐娓见这样也不好继续说,她不过是一个通房丫鬟而已,眼前的人不该和自己有交集才对,难不成真和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系吗?或许自己曾是千金小姐,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吧。

她缓缓伸手,看向其余两人。

“你们是?”唐娓开口,旁边这两人装扮更是华贵,身份显然更上一层。

“姐姐,是我。董怡甜。”董怡甜很想让唐娓认出自己,不由得上前了一些。

之前自己身子不好,没想到唐娓尽心尽力,最后却变成这样,如今自己好了,却见不着完整如初的唐娓了。

只是她这样子不仅是不像从前,连性格与行事都和以前大为不同了。

景玉轩也只剩下几人在亭子里叙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