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我看着叶文述的表情不是很好,还是开口问到。

之前叶文述直接升空都是不怕的,现在也就觉得他应该也能接受,不过我没有意识到,对于这些多年来,因为丧尸只能够退居地下的人来说,空中是多么美好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水面下似乎有一股暗流,将我们的船一直朝着海面上推动着。

很快,船突然启动了,我知道应该是躲在里面的那几个人做的。

他们似乎想开船回到洞穴里,但是水面的那个往外推的水浪和螺旋桨对峙着,所以船一直都停在原地。

“这些人为什么还想把船开回去,那里明明全都是丧尸。”叶文述在船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脸上就出现了惊恐的神情。

我皱着眉头,并没有阻止这几个人的行为,反正都是些贪心的普通人,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

“应该是想开船回去,他们在船内可以受到保护,但是我们不行。”

这样的想法让我觉得有些恶心,因为同为人类,面临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居然还要自相残杀。

“一鸣小兄弟,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岛?”叶文述突然说道,我跟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从海平面上冒出来的小尖角。

“刚才我们站在山崖上的时候,又看到过那个东西吗?”我微眯起双眼,感到有些疑惑。

叶文述也记得之前是没有这个岛的,不过既然这个岛已经出现了,那我们自然是不可能不去查看的。

我跺了一下脚,下面的人立刻都不敢再动弹了。

“开过去看看。”我淡淡地说着,虽然声音都已经被海风吹乱,但是也清晰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很快,船就掉了个头,朝着岛的那个方向行驶而去。

我想,这个岛应该也是在呼唤着我们,或者说是呼唤着灵玉吧。

这下面的海水也是,一直都在催促着我们过去,所以船的速度很快。

突然,有一阵乐曲扬起,是我从未听过的乐器,有些像人的声音,但是又有些沙哑。

就在乐曲响起的时候,叶文述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你快去死吧!”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下子,阳光都暗淡了许多,一阵风刮来,他连打了两个寒颤。

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叶文杰的声音。

一时间,叶文述觉得周围的环境变了,不再是在海面上,而是在地下城里。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无数的诅咒都化为一把把刀刃,插在他的心口上又狠狠地再拔出来。

“都是你害死了叶文杰!”

“像你这种人,就该去死啊!”

甚至还有那个军师,此时也站在他的面前,嘴唇一开一合:“你轻信外人,杀害自己的弟兄,你就该去偿命!”

叶文述突然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去听这些话。

心中感到无比的绝望,叶文述抽出了绑在腿上的一把匕首,就想这么直接刺进自己的胸膛。

就在刀尖距离他的心口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手却好像被什么人拉住了似的,根本无法再动弹。

他猛地睁开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四周,我的身影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在他面前缓缓浮现。

“松手。”叶文述听不到我的声音,只能看到我的口型。

他自己也吓着了,连忙松开了手中的刀。

“我这是怎么了?”他有些震惊地看着我,不仅是因为发现自己着了魔,出现了幻觉,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我刚才封住了船上所有人的声音,那个乐曲会让人拉进魔障,绝对不能听。

在他刚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乐曲中的不对劲,还好我及时出手,不然只怕光是这一波就能死好几个人。

我没有回答叶文述的问题,因为我的耳朵突然开始耳鸣,剧烈的疼痛直接钻入了脑海,让我觉得一阵晕眩,意识几乎快要被撕裂。

不过这种攻击也不过就是胜在出其不意罢了,我连忙挥出一道风,在自己周身凝聚起风障,将这些音波暂时阻拦在外面。

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双手结印,周围的空间就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空间扭曲的地方。

她的模样有些奇怪,一头湖蓝色的长发被风吹得十分凌乱,耳朵也不是人类的耳朵,像是长出了鱼鳍。

我皱皱眉头,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物种,可这正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后背一凉,一把刀直接就猛地捅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风障也在瞬间就化为了满天的光点。

我有些吃惊地回过头去看着叶文述,皱着眉头反手一把将他推开,手上因为用了不小的力气,所以叶文述直接被我拍进了海里。

等我再次抬头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早就没有踪迹了。

我皱着眉头,一咬牙直接把刀从胸口里拔了出来,鲜血洒了一地,不过这只是物理伤害,对于可以使用云过天空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很快伤口就不流血了。

叶文述也在这个时候从水面露出头来,看起来水压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我甩出一道风,将他的身体托起来,重新放到船板上。

看着一地的血,叶文述也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刚想说什么,我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刚才你被那女人控制了,没事的。”

“实在是抱歉。”叶文述脸上虽然的确有歉意,但是吃惊明显是更多的,因为我现在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

“你这是?”他手指了指我的伤口,很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体质问题,不用多问。”我没有解释太多,但是叶文述对我的怀疑也消除了些许。

毕竟我带他过来,确实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要说我有什么异心,干嘛还五次三番地救自己?

就连被自己捅了一刀,都能这般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