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君洛桜,老者亦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爱护和照顾。

所以他除了心疼怜惜君洛桜,并不觉得她有半分做错。

他们返程时再次与黑枭擦肩而过,但这次君洛桜只顾着忧伤,并未再看黑枭一眼。

黑枭倒是饶有兴致地一路目送他们直至他们走远,心中冷笑不止。

金鸾不解地自他怀中探出一个小脑袋,“啾啾”不解地问:“主人,那个漂亮姐姐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伤心,可你怎么好像反而很高兴,她与你有仇吗?”

“是,有仇,诛心弑爱之仇”黑枭神念传音,教育金鸾道:“金鸾,你要记住,在修士界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或许越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背地里就越残酷阴暗。”

“诛心弑爱?她杀了我女主子?”金鸾懵懵懂懂地问。

“你这是和鬼面学来的词么”黑枭哂然轻笑,拍拍金鸾的小脑袋,让它继续藏回去。

“面面嫌弃我和青鸾小,他都不跟我们玩”金鸾缩回黑枭怀里,不满地吐槽。

“那是他的损失,他现在想与你们玩,一时半会儿都没机会了”黑枭也是无聊至极地与金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心中的思念如同原野上失控生长的野草。

君洛桜回到念兹城自己的府邸,便挥退左右径直进了自己房间的密室。

密室是由整块约两米高三米宽的数十万年的玄冰雕凿而成的。

密室四角还满满地堆放着万年凝成的冰晶。

整个密室冰寒刺骨,普通人若是靠近,通体血液都会凝成冰渣。

密室中央有一张亦是数十万年的玄冰雕凿而成的冰榻,榻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白袍如雪,身形析长。

他五官艳如桃妖,眉目间却又自带清冷霜华,长眸轻阖,薄唇如冰。

他,正是寒御宗宗主凌卿。

君洛桜状若崩溃地小步飞奔到凌卿的遗体旁边,若受了委屈的小公主般,扑到通体冰冷的凌卿身上,不堪打击地哽咽呢喃:“凌卿、凌卿,我又遇见了一个与你极像的人,可是我将他跟丢了,那是不是你的转世,你告诉我,那是不是你的转世?”

只是一具遗体的凌卿不可能听见她的哭诉,亦不可能给她半分回应。

君洛桜却权当他还活着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

捧着这张,只有他这般永远沉睡后,她才能触及的脸。

“凌卿,都近千年了,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感受到了,你也应该明白了,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待你更真心,可你何时回应我、你何时能回到我身边?”

“你睁开看看我好不好,就一眼、就一眼……”

“凌卿,你放心,你的躯壳我会永远替你守护好;只待遇到你的神魂,我便助你神魂离体,重归旧壳;到那时,你便还是你,你不会变,我也不会变,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无人知晓的密室中,君洛桜依偎在凌卿的遗体身边,自我催眠式地不停喃喃自语。

正马不停蹄赶往丹宗的黑枭,突然脊背升起阵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