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这句被姬凤瑶念得抑扬顿挫,万分感慨的话落在正疾跑路过的宋慧茹,和一众吃瓜的吃瓜群众耳朵里:

宋慧茹:“!!!”

生死相许你大爷,你个落井下石的死土匪!

从今往后,我与你势不两立!

诸人:“……”

突然感觉这土匪好有文化。

但这么深情的句子,用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好吗?

九王头上那一片绿油油的青青草原都能放羊了;

他要是听见这句话,能不能给这好不容易有一回文化的土匪直接打死?

大白天的真不能想人,想谁谁到。

此时。

商熹夜和姬臣海、姬凤鸣已经述完职,商熹澈也将他上缴抵押的那半壁兽符还给了他,几人正结伴过来。

还没回过神来的诸人,下意识就将同情的眼神齐齐怼上了商熹夜的脸,然后又十分不解地投向凉亭里的单于赫叶。

我了个去!

九王长得这么帅,你还乱搞女女关系,是不是傻?!

商熹夜面色沉静,似没感觉到诸人对他诡异的眼神与同情,面不改色地牵起小女匪的手,与元洲汉等人点头示意。

商熹澈虽然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好公然八卦,与皇后汇合后,便领着众人入席开宴。

谁都没注意到。

御花园的一个偏僻角落里,落寞的陈姿萦正满脸怨毒,犹如正伏击猎物的毒蛇,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姬凤瑶。

这段时间,她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的,几乎死绝。

就算皇后姐姐可怜她,将她接进宫里来;

宫里的这些人知道陈家没了,背着皇后对也她是爱搭不理,冷嘲热讽的。

甚至还有人说,她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一家人!

不但如此,今天进宫来的这些官眷贵女,见了她亦如见了瘟神,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这些,都是拜姬凤瑶这土匪所赐!

陈姿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垠都渗出了血,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爹,娘,从前你们总说叫我不要招惹那土匪,总说要我忍让顾全大局,可你们的忍让与顾忌都换来了什么。你们瞧好吧,今日就是这土匪的死期!女儿定要拿她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你们和两个枉死的哥哥!”

春末多雨,室外还未干透。

因此今日的庆功御宴设在收拾修整了一番的妩瑛宫。

诸人依次入席时,眼眶与面色尽皆微红的昭平郡主,与被两个宫婢推着的太后过来了。

经过九王府席前,太后拉着昭平郡主的手,在她手背慈爱地轻轻拍了拍,道:“入席去吧,记住哀家的话,要和九王好好的,不要动不动就耍小性子。”

“昭平定当谨记姑母的教诲,姑母也请入席”昭平郡主乖巧答礼,她十分孝顺地先与两个宫婢将太后送入席后,这才折返回来,红着脸十分拘谨地坐在商熹夜右手边。

商熹夜没理会她,姬凤瑶也没理会鹌鹑似的昭平郡主。

两人很有默楔地对视一眼:

今天的太后和皇帝,都和善得有点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