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黑枭听罢伸手要去接人,却发现姬凤瑶自己在喜雀怀里悄悄侧了身,死死扒住喜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待喜雀将姬凤瑶送进卧房,黑枭便霸道地摒退了左右。

白露和喜雀紧张围在床前,急得手足无措,除了等大夫,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黑枭被这两个丫头晃得眼晕,忽悠道:“你们去给王妃熬些薏米薄粥,府上肯定有医跌打损伤的药酒,再取些药酒来。先给王妃整治着,不能光等大夫。”

“对对,我去熬粥!”

“我去取药酒!”

白露和喜雀连连点头,感觉整个徽暖阁就她俩丫头似的,竟都亲力亲为的去了,直接把“昏迷”中的姬凤瑶留给了黑枭这个男人照顾。

黑枭嗤笑摇头,这丫头房里的人还是欠了些调教,得提醒商熹夜敲打敲打崔嬷嬷。

拉张凳子往床前一坐,黑枭笑着握握姬凤瑶的手:“起来吧,都走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姬凤瑶抽回自己的手,赶紧坐起来,还整了整衣衫,上下打量自己没有什么不妥,才抬头看他。

黑枭挑挑淡墨轻扫的眉头,这小女匪昨日还没什么男女之防,今天就知道“动口不动手”了,轻笑:“我又不是君子,自然是动口又动手了。好端端的,装什么晕,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都吓了一跳。”

“中毒了啊,这毒是该致昏的毒,本宫当然要晕一晕”姬凤瑶呶呶嘴。

“真的假的?”黑枭神色一紧,瞧她这样子又不像。

“喏,自己看”姬凤瑶撸起袖子,露出小半截手臂,只见莹白的小臂上一条浅粉色的脉线,已经漫了半寸有余。

“这毒厉害吗,你可能解?”黑枭见过姬凤瑶给商熹夜镇毒,也正是因为看见她为了给商熹夜配镇毒汤药,彻夜煎熬,那份坚韧真诚打动了他,他才决定要到她身边来。

“厉害,无色无味,不痛不痒,这毒线才不过片刻就漫了半寸有余,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致命,是杀人的毒药”姬凤瑶苦笑:“此毒不难解,问题是本宫没有药,只能先借木槿茎汁延缓药性,希望能拖到明天,配出解药来。”

“为何是明天?”

今天不行?

这可是命,生命岂可儿戏!

黑枭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还有,他当真打了你?”

“你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吗”姬凤瑶翻翻白眼:“那你可想好了,真愿意留在本宫身边,替本宫干些鸡鸣狗盗的事,不委屈?”

“兴致所向,委屈什么”黑枭灿烂一笑,复又收起笑容,执着而严肃地追问:“他当真打你了?”

“啊,他打本宫了,你还能打回去不成,他是你主子”姬凤瑶玩笑损了他一句,道:“既然你愿意留在本宫身边,那你今晚三更,去北二上街的安平候府替本宫取几口箱子回来,本宫就指着这箱子药材救命了。”

北郊军营里,士兵们操练得格外认真。

因为九王这是迎亲后第一天来军营,而且能看出来,九王身上的气压很低;他们心中同情九王娶了个土匪,却也不想触霉头成为九王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