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耀在蜀都见到商熹夜后,将现在京都的情况大致给商熹夜说了一遍,心底仍怀揣着些许希翼。

但商熹夜却不为所动,道:“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在此安居,那本王便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王大人和驸马若是还有心力,可以帮本王治理一下这沧州的条律法纪,本王正好缺人手。若是无心政事,也可自行购买些奴仆,这沧州的山林闲地多的是,亦可自行开荒耕种。总之你们来到沧州,只要不杀人放火欺压百姓,想怎么生活便怎么生活?”

“那……”王柄耀本想再劝说两句,但看商熹夜和姬凤瑶眉眼来往间甜蜜如丝,在场的所有人脸上也是喜气盈盈自在快活,便住了嘴。

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谁愿去趟刀山火海?

他自己都逃将出来了,难道还要自私的游说别人回去受苦受难。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罢了!

姬凤瑶没有留心王柄耀和商熹夜说了什么,左右京都也就是那些人那些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倒是王安这小子。

他从进门开始,就和身边的柳芸妱眉来眼去,腻腻歪歪的。

姬凤瑶曾在宫里见过柳芸妱,认得她是萧太妃之女。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王安走在一起,又什么时候彼此看对了眼。

这厢,王柄耀和商熹夜说完。

王柄耀回头看了柳芸妱一眼,正好看见自家儿子哈趴狗似的,对人家姑娘各种讨好的笑,顿时眉头一皱,眉目间明显浮起一抹不悦。

柳芸妱心底“咯噔”了一下,但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起身走到商熹夜和姬凤瑶跟前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民女柳芸妱参见九王、参见九王妃,民女此来有要事相告,还望此后能得到九王和王妃的庇护。”

“本王知道你”商熹夜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多说。

人已经在眼前了。

他也没有再提当日萧太妃出事后,他曾派人找过柳芸妱的事。

柳芸妱诧异又担心地抬头看了商熹夜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怒气和丝毫不快,又见旁边的姬凤瑶也是一脸善意的看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规规矩矩地垂脸去。

“咱们见过”姬凤瑶语气轻快,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让人高兴:“既然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有什么话也不必在藏着掖着,你有什么想告诉我和王爷的,只管说,能坐在这里的,也都不是外人。”

柳芸妱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没有了,但她还是斟酌了一下:

方才王柄耀给九王说了京都的情况,九王也是知道现在的京都是一片水深火热,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反倒劝王柄耀和驸马在沧州安居乐业,这说明九王是真的已经无心于朝堂之事了。

那她从宫里听来的那些污糟之事也就没必要再提了,别让这些丑闻污了大家的耳朵。

柳芸妱决定压下皇后陈姿蕴和狄国国君狄坎隆有染,太子商东旸乃是狄坎隆的儿子,并非皇室血脉的事不说,免得九王难堪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