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老匹夫拖下去斩了!”

商熹澈一声令下,彻底惊炸了整个朝堂。

要知道,大昭开国国君对后来的历代国君有明诏训诫:

言官可降可撤不可杀!

尤其是像这种历朝三代的老言官,那更是国之标杆般的存在,虽然行事作风是顽固不化了些,可也正是这种迂腐的作派,才更能说明,人家是实打实的忠臣!

皇帝居然连这样标杆似的忠臣都杀……

王柄耀原本也是想谏言几句的,但见此情此景,他的心突然凉透了,默默摇摇头,垂下了头。

听信奸臣谗言,可以说是皇帝一时昏庸。

但不顾祖训斩杀忠臣,皇帝这就是彻底没救了!

他是大昭的臣子,且一心忠于大昭;但他也是一家之主,是妻儿的丈夫与父亲,不会在明道皇帝没救的情况下,还去做无谓的牺牲。

其他朝臣的心思,大多也与王柄耀一样,都沉默了。

商熹澈见状,阴冷的眸底滑过一抹凉凉的讥讽之意:

什么中原强国,

养的也就是一群欺软怕硬、明哲保身的软蛋!

还没有他狄国那群朝臣有血性!

退朝后。

德公公便揣着圣旨,一路哭丧着脸前往九王府。

他一路走,一路抿嘴四十五度角忧伤望苍天:

就九王对崇和郡主的那个宠溺劲儿:

他能当朝和皇上针锋,能用兵权和先帝赐的免死金牌换崇和郡主安然无恙,分明就是宠妻狂魔无疑。

这一道圣旨传下去,他们这群苦命的公公还有命在?

“明年的今日,就是杂家的祭日了吧”德公公嘴角悲伤欲绝地频频抽动:“杂家攒了一辈子的体己银子,都还没找好妥当的地方埋呢,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兔崽子。”

(兔叽:莫名兴奋!感jio要发横财!)

德公公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也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一行人无精打采地穿街过市,在沿街百姓自动默哀的注目礼下,来到九王府。

九王府一片平静,与平时并无两样。

德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进门的时候,门口站岗的侍卫甚至都没拦他一下,连眼睛都没斜视过。

“总管大人,咱这是真要死了吧,总感觉在他们面前,我已经是个死人,不存在了一样”一个小太监太害怕了,凑到德公公跟前小声哭道。

德公公被他这一问,就感觉脖子上已经架了把刀,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将这小太监一把推开,怒道:“去去去,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你瞎七八糟的乱想些什么玩意儿,这圣旨又不是咱们下的,砍了咱们也没用,九王蔫能不知?”

小太监:“……”

您确定“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这么用的?

您别欺负我们小太监读书少!

几人进了九王府,也没人来接待。

德公公腆脸叫了个丫头来带路,这才顺利来到徽暖阁。

到了徽暖阁门口。

那丫头却是死活也不进去了:“王爷和王妃不喜无关人等随便出入徽暖阁,且这会子,主子们还在休息,公公您自个儿进去候着吧。”

说罢。

她果断转身跑开,活像身后有八条恶狗追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