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羽和数十死士慌忙往前,逐间逐间石室查看,却发现所有石室里,除了一排排空架子、一地凌乱的空箱子,和零星几点,貌似故意被遗落留下的财物,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陈识羽就算是再眼高于顶、目高于尘,看到这样的惨状,也是面色惨白,心神巨震,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陈家历代积累下来的所有财富啊!

就算他从前没见过,但这么多间石室,这么多的空箱子;

光凭想象都能知道,这该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

全没了!

“爹……”陈识羽怔怔站在甬道的尽头,远远看着甬道入口处,已然摇摇欲坠,身影佝偻的陈国公,声音显得空洞而缥缈:“全、全是空的……”

“砰!”

陈识羽的话音落下的同时,陈国公那一米七八左右的老迈身躯轰然倒地。

“爹!”

陈识羽高喊一声,和数十死士疾驰回陈国公身边。

陈国公口吐血沫,四肢抽搐,白眼直翻,眼看是要不行了。

有经验的死士赶紧掐住陈国公的人中,好赖将人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一行人再也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以免陈国公触景伤情,又厥过去。

陈家族人见陈国公好端端的竖着进去,却被人背了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当老国公是年纪大了,又刚从战场回来,熬不起夜,太困了。

初春京都的夜,越发风起云涌,滚滚闷雷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显得声势格外浩大。

这样阴湿的夜晚,常嬷嬷的手更是痒痛得她坐卧不安。

她第N次起身用凉水冲洗已经溃烂流脓的手,一边洗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哀嚎:“天杀的,谁害的我,我诅咒她……”

“轰!”

“噼叭!”

伴着一声沉闷的雷响,窗子被暴力打碎的脆响声打断了常嬷嬷的咒骂声。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手握银白长刀,卷着窗外的冷气闯了进来。

“你是什么……啊!”

常嬷嬷惊恐的质问声还没说完,那人举起手里的刀迅速一个起落。

常嬷嬷只觉自己双手手腕下一凉,低头一看,自己那双让她痛苦不堪的爪子已经带着两道血线,腾空飞起,被那人用一方黑色布巾接走,只剩下两截光秃秃的桩子了。

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划破长夜,但很快又被漫天滚滚的闷雷声遮掩住。

常嬷嬷不堪惊吓与失血带来的虚弱,昏倒在地。

那黑衣暗卫包着常嬷嬷恶心的一双爪子,漏夜潜入宫中,直奔慈安宫而去。

慈安宫加强了戒备,但黑衣人暗卫对慈安宫的巡逻防守了若指掌,还是很轻松地潜进了太后的寝殿。

他干净利落地将寝殿中值夜的两个宫婢,两记手刀打昏,将那两只臭气薰天,腐烂不堪的手爪子,挂在了太后睁眼就能看见的床头。

黑衣人暗卫出宫时。

远远看见了另一名黑衣人也正潜入宫。

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尾随那人一路跟到了冷宫附近,看见那人站在了三皇子商北钰的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