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枭习头微蹙觉得有些不好:“不和小瑶儿商量,好吗?”

商熹夜也是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她现在钻了牛角尖,和我母亲是一条心,我若与她商量,定要惊动我母亲。”

“那是那是,这种事儿就得悄悄干”姬凤鸣怕离开的事有变,那是舌灿莲花,极力游说,确保促成此事:“妹夫你先离开,让瑶儿以为你生气了,她势必会自我反醒,这叫先抑;待妹夫你接来我爹我娘,双方父母都齐全了,再给她补一场热闹盛大的婚礼,这叫后扬。一抑一扬,那惊喜是翻倍的,到时候瑶儿保管芥蒂全消!”

商熹夜听罢也是皱眉:

大舅子不分析还好;

这事儿经过大舅子这一分析,他怎么感觉各种不靠谱?

但目前这个情势,他也只能先行离开,釜底抽薪。

只有他这个正主不在了,他母亲和瑶瑶才能冷静下来,不再琢磨他那个坑儿子的父亲,留下的这桩婚事。

三个大男人在半空中嘀嘀咕咕,心思全放在了别处。

他们自然是抓不着快若闪电的灵品龙鱼。

但看着商熹夜似乎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言行举止都不再那般无常,姬凤瑶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只是后半夜,天将微明时。

姬凤瑶突然从梦中惊醒,伸手一摸,身边却是空的、凉的,她的心也似乎跟着空了、凉了,惊得骤然从床榻上坐起。

殿内有些黑。

但她是修士,借着窗外熹微的月白能看清殿内空无一人。

“王爷?”她趿鞋起身唤了一声,往殿外寻去。

殿外有微白的月光照拂,比殿内更明亮些,却也更空旷。

姬凤瑶的心开始“突突”地跳,心底的猜测让她措手不及:

难道,王爷下午的情绪“回暖”只是假象;

他见她没有任何悔过之意,所以生气把她丢下,走了?

不会的,师父从未在丹宗之外的地方丢下她走掉过。

伽罗国不是大昭,不是沧州,王爷怎会丢下她走掉?

可……王爷毕竟不是师父;

他没有师父半分记忆,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都与师父不一样。

姬凤瑶心乱如麻,眼中禁不住酸涩,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

她本不是个软弱的人。

可……

师父是她最大的软肋。

姬凤瑶泪如决堤,却紧紧咬着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飞奔向哥哥和萧辰哥哥的居所,想让他们陪自己一起去找商熹夜,但当她冲进姬凤鸣和黑枭的住处,却发现他们的殿内也是空无一人,而且在姬凤鸣住处的桌上,她找到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

瑶儿,妹夫生气回沧州了,哥哥和萧辰去追他,劝解他;

你好好在伽罗国呆着,别乱跑。

哥哥和萧辰一定帮你哄好妹夫!

哥哥,凤鸣,留。

姬凤瑶看完哥哥留下的这封信,通体冰凉。

她的猜测成真了:

师父果然丢下她走了,不要她了。

他的心那般果敢坚毅,他决定的事,别人什么时候能劝动过?

姬凤瑶紧紧握着信笺,身子慢慢掉落蹲下,感觉心疼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