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我没有全信,买那幅画已经被他坑了一次,这次不能再被他坑了,这杀手也不是千里眼,哪能一出现就找到我?但我走了一会,信了,我这身体根本走不出这像迷宫一样的地方,我很没骨气地回来了,然后倒在床上喘粗气,经过这一折腾,实在太累了。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肯回来,我这第二十九房夫人还是你的。”早上见着我,他也不惊奇,似乎早预料是我的,我用眼扫了一下四周,没有半点要办喜事的样子,估计这家伙是跟我闹着玩的,如果真是要娶我,他怎会通知冷凌风?这样一想,心就轻松下来了。

“你不用看了,我都娶了二十八房女人了,如果每娶一房都铺张浪费,我每年得挣多少银两?我明天晚上,夫妻对拜之后,就可直接进洞房了,这拜天地都可省了,考虑到你的身骨子弱一点,我今晚会温柔点的。”他眼角含春,笑得那个淫荡,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死死剜了他一眼。

“别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经不起勾引,说不定一会就过洞房花烛夜了。”我眉一皱,谁勾引他了?

“谁勾引你了?”

“有时勾引不需要身体,就一个撩人的眼神就够,小欢欢刚刚那一眼,实在撩人之极,撩得我心潮澎湃,情不自禁,恨不得现在就抱你入洞房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这家伙说得那个动情,听得我冷汗不断往外冒。

“我知道你是吓唬我的,别给我装了,到时我真嫁你,怕你躲都躲不及。”我说,他也笑。

“你敢嫁,我就敢娶,那几个杀手我还不放眼里,如果敢来这里动我的人,我连他老巢都踹了。”说话间,他那眸子凌厉如锋刃,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气让人心惊。

“吓着你?”他回眸一笑,让人感觉千年冰山瞬间开满鲜花一般,冷而艳,带着凛然之威,震撼人的灵魂,让人不敢逼视。

“那画冷大少喜欢不?肯花两万两黄金,你倒挺大方的,我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对我出手那么阔绰的女人。”他突然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买来送他的?”这家伙是什么人,似乎对冷凌风很了解。

“他那点恶趣味,谁不知道?爱这画成痴。”

“那画是赝品,冷凌风说最多值两三千两白银,你居然坑了我两万两金?你也太狠了。”说起这个我还是觉得很窝火。

“什么?你们什么眼光,我画的画就只值两三千两?”什么?这赝品是他画的?这家伙真是——

“你居然用自己的画来坑人?”我恼火地看着他。

“冷凌风就喜欢这月夜银山,凡是赝品都买,不管质量优劣,我是生意人,什么赚钱做什么,我就画来赚他银两,没想到还值两万两金,你可比他有眼光。”

这家伙笑,笑得那个肆意,弄得我都有点恼羞成怒了,这是我这些年做过最丢脸的事情,他竟然还在这里说得起劲,哪有坑人坑得他那么张狂?

“我说过你救我一命,你坑我的事也就算了,但那画我没说花了两万两黄金,我只跟他说花了白银五十两,你可别戳穿我,否则有你好看的。”我给了他一记冷眼,作为警告,他黑脸说,我那画值白银五十两?你好意思说出口?

我早知道这画是他专门画来坑冷凌风的,我就说没人要,地上捡的。

“如果是我的女人,冒着城破身亡的危险买一幅画给我,就是被坑得倾家荡产,我不怨你。”

“好,日后我就坑你那二十八房夫人,反正你也不怨。”

“坑我女人者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想着坑我?不想活了?”头一痛,被人狠狠拍了几下,这动作似乎是我打小叶的招牌动作,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今日被人打了。

“我只不过说说,又不是真的去坑你。”被他打了几下,我整个人变得警惕起来,双眼死死盯着他。

“如果我想打你,你就是将眼睛睁得再大,我还是能打到你,信不信?要不试试?你要知道,猪是蠢死的。”说话间,他手微微扬了起来。

“信,我信,这不用试了。”我干笑着说,然后悄悄挪了一下位置,离他远了一点。

“在墓城你就认得我了?”对那次被他坑了两万金的事,我还是耿耿于怀。

“我又不是神仙,那会第一次见你,见你看那画两眼发亮,随意跟掌柜开一个价,没想到还真有人上当?”他笑,笑得真的很该死。

“你那会没认得我,这次受伤,你也没问我是谁,怎么就知道冷凌风,知道我?”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次我来益州,行程比较短,一进益州,胡老板就来接了,我都没有机会见什么人来着,他怎么就知道我了?突然脑海一闪,莫非——

“你是平窑的幕后老板?”我此话一出,这家伙笑容就凝固在脸上,莫非我猜中了?

“太聪明的女人会死得很快,不过好在你快是我的女人了,你怎么知道老胡不是真正的老板?老胡露什么破绽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似乎是看得极为有趣的东西一般。

“胡老板一直从容淡定,但昨日这价格说到关键处时,他显得犹豫,心神不宁了,说出去加几个菜,热一下茶水,其实如果只是加菜,一般主人会叫小二进来,然后征询一下我这客人想吃点什么,但礼貌周全的胡老板却自己走了出去,回来之后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就咬定降一成,坚定得很,我就猜他出去请示人了,没想到这老板竟是你,在下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