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退,圣女国大军如猛虎下山朝我们冲来。

“给我砸——”等到他们追到不远处的山脚下,我大喊一声,声音直冲云霄,山上石头滚滚砸了下来,我昨天一到这里,就已经交了一支队伍爬上山顶,随时候命,本以为起码也要一段时间他们才派上用途,但没想到第一天就用上。

“给我撤——”云清喊道,声音清冷,从天而降的石头,将圣女国大军那高涨的士气给砸没了,他们夺路而逃,更多是自己人踏死自己人。

“给我杀——”我一声令下,狼云军气势如虹得杀了回去,当晚我们我们反败为胜,重新占据了一线崖这有利位置。

晚上在附近扎营,沐风失血过多,已经晕厥过去,英气的脸庞惨白如纸,左臂已经空荡荡的,看得我心酸,胸口处隐隐作痛,一条手臂就被这样活生生砍了下来,一定很痛吧。

沐风,我已经很谨慎了,只是心中还有期盼,奈何人心狡诈。

走出军营,陆彦正指挥士兵准备点燃柴火,将黑夜弄成白昼,预防对方夜晚突袭。

如火的晚霞已经褪去,夜晚来临了,我们即将在这里度过的第一天,但一天都已经过得如此艰难。

哥哥,我们这次能挺过去吗?暮霭沉沉,无人应答,只有飞鸟拍翅归林。

“大小姐,你伤未好,好好歇歇吧,有我看着,你放心吧。”陆彦对我说,他已经消瘦了很多,红润的脸庞被晒得黝黑,但火光中那轮廓却变得更加坚毅,如一把出鞘的利器,有着不可逼视的光芒。

前方有一队士兵正在处理地上的尸体,里面有我们的兄弟,有圣女国的人,也有已经死去多时的罗益,奴役死人这种邪术曾听师傅说过,但以为只是一个传说,不想今日竟然亲眼看到。

也许应该庆幸,今日来这里的不是冷凌风,如果让他看到他的兄弟,死后被人控制,还要自己亲手再次杀死,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嗯,我歇一会,你也累了,跟离渊替轮流着看,发现什么可疑情况,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我走近了营帐,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与李廷打斗得激烈,引起胸口居痛,还是看到云清无情,沐风断臂等引起心绞痛,总之胸口处憋闷难受得很。

经过这一天的大战,士兵们都脸有疲色,大家静静啃干粮,没有人说话,虽然这一仗我们最后反败为胜,但赢的艰辛,要守住这里,日后应该还不知道有多少场硬仗,我正想着说些话提高他们的士气,季风站了起来,我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大小姐,我们大伙刚刚说了,日后再有这种劝降,挑拨离间的王八蛋出现,大小姐尽管放心,日后大小姐叫我们守,我们就守,叫我们攻就攻,叫我们撤就撤,根本不用与他们费口舌,我们兄弟心里都雪亮着。”

“即使这次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没能守住,但起码我们尽力了,没有做出卖弟兄的事,我们无愧于这个天地。”霍洪站起来说,他的声音很大,瓮声瓮气的。

“你们不早说?今天费了我那么多唇舌,不过记住了,以后有什么劝降都当耳边风,凡事用脑子去分析,别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计。”我还是禁不住叮嘱几句。

“现在大小姐怎么变成我娘那么唠叨了?我们记住了,日后大小姐说的就是圣旨,别人说的都是放屁。”洛文大声说道。

“洛文,你娘子说的是不是放屁?”有人笑着调侃洛文,洛文的妻子长得貌美,但性格却泼辣,他又深爱着自己这妻子,事事迁就她,在军中是出了名怕妻子的,没少被人笑。

“提那恶婆娘干什么,有水就喝,有干粮就啃,留点气暖肚子,说不准明日又是一场恶战。”洛文脸红,众人哄笑,受他们的感染,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很努力地强迫自己去好好睡一觉,但却只能浅眠,听到一点声响,整个人会惊醒,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我想我的孩儿了,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怎么了?想起他既甜蜜又辛酸。

不知道冷凌风现在怎样了?能不能挺过来?他也许还不知道云清狠到这种程度,不过云清狠,秦厉也不是好对付的主,这一仗我还真没有胜算的把握。不过如霍洪所说,如果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没能守住,那也无愧天地了。

只是如今心中有太多东西割舍不了,我的父母,我的孩儿,还有凉州的百姓,我的孩儿,我真想看着他长大。

半夜睡不着巡了一下军营,篝火燃烧,放哨的士兵的眼睛如鹰那般锋利,警惕地看着对面,其实我应该放心,这些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士兵,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的,吃不了苦头的。

在一线峡的第一夜过的很平静。

第二天圣女国的士兵没有任何动静,第三天是这样,接下来连续十天也是如此,季风笑着问我圣女国的大军,是不是因为第一次与我军交锋就吃了败仗,所以胆怯了?

“绝对不会,传令下去,对方越是不出兵,我们就越要谨慎,不能丝毫的松懈。”我说。

云清与秦厉是同一种人,都希望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得最大的胜利,最好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在还没有把握的时候,他们不会贸贸然进攻,等到他们开始进攻的时候,已经是想好突破口。

“如果你们是云清,会想什么办法拿下这场战役?”云清按兵不动,这让我感觉他真在酝酿一场大风暴,所以常常根据自己想出的各种战略,而采取相应的防护对策,希望早他一步作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