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将脸贴在他脸上,他的脸凉凉的,但呼出的气是热的。

“还有这个,我亲手刻的。”秦剑说完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两个木头人像,虽然刻得不是很高明,但从轮廓看一个是他,一个是我,想不到他也会做这种无聊事。

“你十五岁生日,我没能陪伴在你身侧,这两根木头,刻着你我,这个是我,以后我不在,想我的时候,你就拿出来看看,这个是你,我一直放在怀中,去到哪里都有你陪伴。”我没想到秦剑会记住我的生日,这厮说得实在煽情,弄得我眼睛眼睛都有点潮潮的。

“谁要这小木头,那么丑。”我轻轻地把玩着,但心说不出的欢喜,其实我有时也口不对心。

“嗯,以后每年送你一个,直到你我的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了。”秦剑用他的下巴噌着我的额头,感觉很是舒服,我闭上眼睛轻轻的感受,很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感觉整个人包容在热水里,无处不熨帖,我踮起脚轻轻帮他拂拭身上的雪絮,那一刻我真切的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属于我楚合欢的了。

“那你想我吗?”明知我这样问他,他一定会说想的,但还是想他亲口说一次。

“你是我娘子,我不想你想谁?听秦管家说你病得严重,我都急疯了,恨不得能飞回来看你,后来听说你病情稳定了,我这才放下心来,欢儿身体一向很好,这回怎么就病了?”

“这还不怪你?你又叫我光着身子等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会着凉?”

“欢儿你真是光着身子等了我一晚呀,欢儿你真是听话,夫君可是喜欢得紧。”秦剑听完则禁不住笑出声,我被他笑得有点恼了,不是他叫我这般做吗?

当天晚上秦剑百般温存,千种温柔,深情缱绻地抱我上床,我记得他轻轻地脱开我裹在身上的袍子,然后吻上我的唇,那一刻我激动得浑身颤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喷涌出来,但接下我们俩做了些什么,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那一段记忆似乎完全从我头脑中抹掉,一点点痕迹都不留给我。

“娘子,昨晚还满意吗?”秦剑眼神暧昧,俊美的脸庞带着一抹醉人的酡红,似乎还回味着昨晚的销魂蚀骨。

“我——我——很好——”我绞尽脑汁去想,但与他缠绵一吻之后的记忆真的没了,我动了动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那我们昨晚究竟有没洞房?我很想问秦剑,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如此,我的记忆总像丢了一半,有些事记得很清楚,有些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尤其与秦剑亲热的记忆更加模糊,但每次醒来我都裸着身体,身体青青紫紫,全是痕迹,但至于我们怎么缠绵,我又说不上。

当秦剑每次情意绵绵地问我是否满意,我除了含羞答答地说好极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时我还傻傻地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病,偷偷去寻访名医,后来想想才发现自己真是傻得彻底。

秦剑虽然没有再出远门,但每天都早出晚归,我能看见他的日子并不多,我待在秦府里闷得慌,有好几次心痒痒想牵着我的小红马到长平大街溜达去,但一想起娘临死前的告诫,我就死死忍住了,因为我不出去,小叶也没旁的地方去,每天就像一条冲到岸边的鱼,就快要缺水而死。

其实我很想秦剑带我到长平大街转转,向那群妒忌我的女人炫耀一番,但最重要的是我真的闷得慌,可惜秦剑总是笑笑拒绝了,说我什么都不懂,跟他出去不但帮不了他,还会让他分心,这话说得我心堵得厉害,我在他心目中就那么没用?我爹可是西京第一富商,他的女儿我会差到哪里?

为了让秦剑刮目相看,我决定从今开始,认真管理我楚家的生意,毕竟我爹留给我的产业不比他秦家的小,就在我踌躇满志,准备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噩运正一步步向我逼近,我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我拿出爹留给我的产业、地契细细看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钱庄六间,客栈三十五间,丝绸庄二十五间,染布坊十间,古玩店十四间,茶庄二十间,香料店十间,首饰铺十间,药铺十八间,酒肆二十三间,打铁铺和刀剑庄都有十几间,就连我和娘经常光顾的醉香楼竟然也是我楚家的。

我一张一张地看,看得瞠目结舌,我爹除了不经营窑子,几乎每个行业都涉猎了,除了这些,楚家还有很多田产,这么大的产业,我那清风朗月般的爹是怎样兼顾得过来?

我拿着那厚厚一沓地契出神,对于爹,楚家我知得太少了,如今这份大家业落在我的手中,我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一时有点茫然,就连手上的地契,握着也沉甸甸的,但爹去世已经大半年,那些掌柜怎么从来没过来找过我?他们半年的经营所得呢?

虽然我不缺钱花,但也不能败光我爹留给我的产业,这样不但对不起楚家的列祖列宗,最重要是不能让秦剑小瞧去,否则他一定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懂。

第二天秦剑离开之后,我就带上小叶出了秦家的大门,小叶呆在秦府数月,早已经腻歪了,一听我带她出去,整个人蹦得老高,我受她的情绪感染,心情也变得无比的好。

“小姐,你的小红马呢?”她不说还好,一说心就开始痒,我已经很久没有骑着它出去溜达了,想当初我骑着小红马,手执长鞭,在长平大街横冲直撞,何等的威风,但如今嫁做秦家妇,还是低调点,低调点,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才能将这种心痒的感觉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