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到现在的安德大法师终于说话了,“陛下,瓦妮莎小姐的建议虽然听起来很疯狂,但却很有道理,国家的现状的确需要一次震撼人心的大变动……她说的很对,教廷只能被推翻,不能被取代,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有不同信仰,可以信仰真理,也可以信仰秩序的时代,那才是真正的光明。”

“大法师连你也……诶,你们以为我没有受够光明神对人民的精神奴役?其实现在的局面也是历史遗留问题,我的先祖们没能及时削弱宗教的影响力才……”

国王伸手抚过曾经的一十三小国版图,叹息一声道,“真的这么做了,会流很多血。”

瓦妮莎刚想说什么,兰斯骑士也站了起来,英俊的骑士长朗声道,“不流血的革命都是在妥协!国王陛下,掀起革命的时刻到来了!”

魔法师协会,王国的中坚力量,两大巨头出乎意料都站在瓦妮莎的这条阵线上,因为他们深知妥协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能彻底铲除光明神教对人民的精神控制,迟早有一天,国王的后辈也会在同样的会议室,同样的环境下讨论光明神教的危险性。

国王得到了两大巨头的建议和支持,那些谋士议员或者是贵族全都慌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劝说国王不能这么做,这样一来会天下大乱的!

有的人忘了之前被瓦妮莎扔下楼摔死的人,义愤填庸的跳出来指着瓦妮莎的鼻子骂,还很作死的要求卫兵把这个女人送上绞刑架。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他的私人府邸,这里的王宫!

他的一时口误惹来了国王的怒火,后者拍拍桌子喝道,“都闭嘴!现在不是在跟众位商量,光明神教不得不除,愿意一同革命的人就把脖子上的十字架摘下来!”

会议室一片死寂,但是没有人摘下十字架,这是他们的信仰,信仰是可以用生命来捍卫的,如果这是真的话。

瓦妮莎一挥手,靠窗的一个倒霉蛋就步了前人的后尘,通的一声重响,又引起侍卫的骚乱,但是等第三个人也摔下去,侍卫就见惯不惯了。

不过那几个死者的面貌还是让侍卫心里发凉,这在平日里都是呼风唤雨,生活滋润的贵族老爷!现在接二连三的被人从会议室扔出来横死当场,无疑代表着要变天了。

瓦妮莎杀伐果断,完全不像个做过圣牧的女人。

在她的威慑之下,众人乖乖的摘下十字架扔在桌子上,并且眼看着它们被安德大法师用魔法之火融成银锭。

“国王陛下,从这一刻开始,就是革命的开始。”瓦妮莎舒了口气,将那管炼金药剂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革命开始了,旧王国全面封禁光明神教,所有人都得把家里和神教有关的东西拿出来集中焚毁,并且大力宣传哲学思辨,启发民智。

严格的来说这对国王的统治很不利,但是现在不得不如此,相信国王能看出来针对光明神教的革命对他来说是饮鸩止渴。

革命的车轮滚滚前进,曾经死寂的多元文化崛起,各种针对光明神教的思想被提出,在炼金术哲学的基础上,出现了科学思想的萌芽,不过最初的思想仍旧带有魔法的影子。

那四分之一光明神教信徒为了活命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信仰,不过也这诱发了新的对策。

信徒们彼此设定了暗号,约定表面上不相信光明神,为了活命可以说出或者做出叛教的举动,但是他们的心还是属于光明神的,一旦神教的势力变大掌握权力,他们再反过来发动圣战!

他们的暗号叫做圣子鱼,看起来像是线条扭曲的十字架饰品,因为扭曲所以更像一条小鱼,当看到彼此有圣子鱼的饰品或者是标志,才会承认自己是光明神的信徒。

即使如此,也还是有很多狂热的信徒被秘密杀害。

同样是无情的屠杀,区别在于旧王国针对信徒的杀害做的很低调,一般来说少了人就说是偷渡去了新王国,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人其实挂掉了。

至于新王国那边就是明目张胆的清洗,恨不得把每个不信教的人都送上绞刑架和火刑架。结果导致新王国各地的行刑架数量激增,应该一台两台根本不够用。

说不定能有十来个人同时被绳索拉断脖子,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点成火炬。

教廷的行径赢得了信徒的拥护,点燃了潜藏在人们心中暴戾的基因,观看无信者被拉断脖子或者活活烧死成了他们的保留娱乐项目。

人们经常会成群结队的到街上去看人被处刑,这能让他们获得病态的满足。

但这一行为让旧王国土地上那些无信者和其他文化传承者感到畏惧,并且深恨教廷的黑暗行径。

看看吧,现在谁才是魔鬼,谁才代表了黑暗。

更有甚者,当旧王国的革命如火如荼时,瓦妮莎接到莱顿城传来的噩耗,安德大法师的学生,炼金术师以撒,被教廷的人抓走了,塔楼上留下了玫瑰状的图案。

毫无疑问,这是审判官威廉干的好事。

瓦妮莎因此而暴怒,她喝问安德莉亚留在隧道外的士兵是干什么吃的,结果得知他们及时发送了警报,但是没想到入侵者会那么疯狂,城里的人没什么防备,就连以撒本人都没有料到教廷的目标不是暗杀重要官员而是他。

“等等……他被抓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线索?”瓦妮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愤怒和悲伤顿时消散一空,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李天逸的实力只在光明神之下,当世无可战胜。

安德莉亚将莱顿城发来的加急信函交给瓦尼萨手中,打开仔细一看,还真有线索留下。

李天逸在他工作室的后墙上用红漆写下了一串从未见过的文字,说是文字更像是符号或者是魔法咒文,因为刚刚写上去不久,漆还没干,所以调查人员模仿者拓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