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钟氏得的不是瘟疫之后,黎音就不想再关注这些。

回家之后,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进入到了缥缈空间修炼灵力,然后开始收种整理明天要送到客栈的粮食。

傍晚吃饭的时候,她在饭桌上又听苍玲说起了村里的事情。

苍玲性子属活泼一挂,又有点小八卦,跟黎音一起回来之后就抓耳挠腮的坐立不住。

沈阿婆知道没有瘟疫,便也不再拘着她,然后这丫头就跑到村里听看了小半天才回来。

村民们后来知道是钟氏得病,大部分人又狠狠地闹腾了一阵,要求村长苍仲以身作则,大义灭亲,将钟氏赶出去,以免祸害村里人。

只有小部分的人沉默了下来。

最后还是穆子严出面平息了村民们的吵闹。

魏风再三保证钟氏没有染上瘟疫,只是病症和瘟疫相似,因而很多大夫会误诊为瘟疫,实际上这种病并不会传染。

最后为了证明他所言属实,他便直接住在了苍仲家里。

苍梅梅也进了屋里去照顾母亲钟氏。

穆子严为了消除恐慌,也是为了以防魏风出现误诊,直接派人守在苍仲家附近,三天内,不准任何人靠近苍仲家里。

他自己也在村里住了下来,言明三日后如果魏风和村长一家被传染了,就直接把他们带走。

村民们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钟氏屋内。

苍梅梅给母亲喂完药,看着她暂时睡下,才松了口气。

正厅里,苍仲和苍安平陪着魏风一起喝茶。

“多谢大夫了。”

苍仲站起身冲着魏风微微弯腰,以示感激。

“村长客气了。”

魏风伸出手虚扶了他一下,“我也只是据实而言罢了。”

“大夫,我娘的这个病能治好吗?”

苍安平记挂着母亲的健康,问的有些急迫。

魏风吹了吹杯里的茶叶,而后微泯了一口茶水。

“令堂得的虽不是瘟疫,却也和瘟疫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不会传染罢了,在下医术不精,无法医治。”

便是能医,他也没那个胆子!

苍安平闻言,一下子泄了气,轻声喃喃,“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苍仲也沉默了。

***

三日后,魏风安然无恙的从村长家里走出来了。

苍仲及其家人也都相安无事。

小苍村的村民这才彻底的安下心来,穆子严也狠狠的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准备带着人回县衙。

而就在这个时候,苍仲突然跪在穆子严面前要辞去村长一职。

理由是钟氏病重,他自己年纪也大了,当不得此重任了。

穆子严其实还是很看好苍仲的,他这几日待在村里,打听过村长的为人,也看见了村口的引水管道。

虽不是他想出来的法子,但在困难时期能想着为村民谋划生路,足可见其为人正派善良,能扛得住事儿。

如今苍仲要辞职,穆子严免不得要规劝一番,然而苍仲铁了心不再当村长,他也不好再强人所难。

后来提出让其子苍安平接任村长一职,没想到苍安平也拒绝了。

穆子严稍稍一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这父子俩大概是被前几日村民的反应给寒了心。

最后他也没再多言,同意了苍仲辞去小苍村村长一职,新的村长会由里长来进行安排。

穆子严走后,村民们才想起来忘记问一下救济粮的事情了。

很多村民家里都快要断粮,因此又有人腆着脸上门来找苍仲,希望他能追上县令大人去打听一下。

苍仲长着一张和善的老好人脸,对来人也没有冷脸,只笑眯眯的说如今自己不是村长了,再管村里这些事情也不合适,让他们去找新的村长。

村民们这下傻眼了,没想到苍仲刚刚辞职,就真的不再管村里的事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长一直没有过来,小苍村村长的位置便一直空缺着。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黎音想出的法子,苍仲带人建立起来的引水管道,没水了!

断粮又没水,这下子,村民们全都慌了!

去找苍仲。

对不起,我现在不是村长了,找我没用!

***

钟氏病的越发严重,已经开始咳血,苍梅梅每日守在母亲窗前以泪洗面。

钟氏看着为了伺候她而日渐消瘦的女儿,心里又是喜,又是忧。

钟氏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久了,可她还没看着女儿嫁人,还没帮女儿谋划好后路。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于是,她让苍梅梅回了趟她的娘家,将她病了的消息带了回去。

果然很快就有很多娘家亲戚过来探望她,其中就有她表弟宋虎。

宋虎是个四十多岁的鳏夫,个子不高,长得还丑,家里穷的底儿掉,却吃喝嫖赌样样不拉,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三天两头儿的被人到家里催债。

“表姐,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啊!”

宋虎第一眼看见钟氏的时候,被她的样子吓了大跳。

浑身瘦的只剩下一层皮,跟鬼似的!

“少说废话!”

钟氏其实很看不上这个表弟,要不是为了女儿,她根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我再加五两银子,你今晚就把事情给我办了!”

宋虎嬉皮笑脸的看着钟氏,“表姐,你可别害我,你让我干的那是人事儿吗?”

“万一被抓住,我可是要丢脑袋的!”

钟氏冷笑,“你干过人事儿吗!”

“表姐这么说可就伤弟弟的心了!”

宋虎不为所动,伸出手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哉哉的喝着。

钟氏却有些着急,“十两银子你还不干,你想要多少?”

宋虎等的就是钟氏这句话,闻言啪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冲着钟氏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

钟氏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三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说完,又是一阵咳,这一次,血都咳出来了,在帕子上洇开一大片。

宋虎看见吓得往后倒退几步,离得钟氏远了些,“我说表姐,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钟氏还在咳个不停,咳出的血也越来做多,宋虎更加害怕。

“不会是肺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