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看了看表,11点55分了。

我对队长说:“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对我们不利,拉闸——”

队长跑进电源控制室,接着,唰——灯光全灭了,整个工地暗了下来。

大家都各就各位。

一会儿,队长接到一个电话,接完对我说:“我们在附近侦查的人报告,他们到了,5辆卡车停在离工地500米元的树林里,人都下了车,正冲这边过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的视觉很快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此时,我的心里突然略微有些紧张,50人对100人,一比二,我不知道对方带队的人是谁,不知道我的战术能否真的凑效,不知道对方能否会按照我预测的步骤和方式进攻。

四周一片静寂,黑夜里,看不见的杀机正悄悄聚拢起来,战斗的铁流正无声地涌动过来。

我又看了下时间,12点整。

此时,电视春晚里的朱军和董卿一定又在张着小嘴巴和大嘴巴开始倒数10个数了。

突然,远处的城市鞭炮齐鸣,焰火和礼炮在夜空里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美丽画面。

夜的世界开始沸腾!

春节到了!

李顺和白老三要全面开战了!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秋桐。

辞旧迎新的时候,她正在干嘛呢?

想起秋桐,又不由想起了海珠,此时,她正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她会不会正在和小猪海峰一起过新年呢?

又想起了冬儿,她此刻正在江南的家里和家人一起过年吗?

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因为,此刻,我无暇去想更多,因为,接着,我就看到工地四周的铁板墙上突然就隐隐约约出现了很多很多黑乎乎的身影——

很多人正在往里翻墙而过。

偷袭!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们第一步就是偷袭!

但随即,我就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

偷袭进来的人被三角锥扎伤了!

脚被扎伤,人就会跌倒,一跌倒,屁股就要被扎伤,手往地上撑,同样也会被扎。

这样,自然就会丧失战斗力。

接着,就看到早已安排好的人两人一组像抬死猪一样抬起被扎伤的人往铁板墙外扔,不时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

我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看着第一波跳进来的人被扎伤被扔出去,听着墙外传来的阵阵惨叫。

大约数了数,被扎伤的接近30多。

接着,就没人爬墙了。

墙外静了下来。

显然,对方知道我们早有防备了。

队长站在我身边,笑起来:“易哥这办法太管用了,我们没伤着一个,直接干掉了对方30多。”

我没有笑,我在思忖着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离笑还早,我不知道对方偷袭不成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方式的进攻。

我递给队长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慢慢吸了两口,看着远处城市里依旧璀璨的烟火,听着城市里依旧密集的鞭炮声。

此刻,这里突然又静了下来,似乎被扎伤的那些人都被运走了,似乎,对方正在紧急筹备着新的攻击。

突然,紧闭的工地铁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是被重物撞击的巨响!

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

对方在用重物撞门,要开始强攻了。

再这样撞下去,铁门很快就会被撞开。

我的脑子快速盘旋了一下,对队长说:“去,安排2个人,将大门主动打开。”

队长答应着,安排两个人过去,在对方刚撞击完一次之后,接着就将大门打开。

“冲啊——”黑压压的人群叫喊着冲了进来,雪亮的马刀在黑夜里发出寒光。

“点火——”我立刻下令。

第一排的人立刻用打火机点着了手里的信号弹。

“扑——”几十个耀眼的彩色的火球突然就冲进来的人迎面打了过去——

火球直接打到了这些人的身上。

“啊——”对方阵营里一阵惨叫,火球打在身上,打在他们的脸上头发上。

打在皮肤上的立刻就烧灼了他们的肌肤,打在衣服上的立刻就烧着了衣服。

火球噗通噗通地不停往前平射,接二连三地火攻。

对方立刻就乱了阵脚,都在哇哇叫着往后退,忙着扑灭身上的火。

对方第一波进攻被打退了,人都退出了大门外。

一阵夜风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白质和纤维被烧焦的味道。

第一排的放完信号弹,退后,第二排的人接着接替顶上。

片刻,对方的第二波进攻又开始了。

第二排的人接着又开始释放信号弹,五彩的火球再次平射着飞出去,直扑对方。

对方被烧地一片狼藉,惨叫着再次被赶出了门外。

第二排人释放完信号弹,随即退后,第三排又顶上,将信号弹对准大门口。

一会儿,对方的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这次他们似乎是投入了最后全部的能够作战的攻击力量,雪亮的马刀在头顶再次发出逼人的寒光,人群嗷嗷叫着再次猛冲进来——

“放——”我再次发令。

灼热的火球再次喷射,直冲对方的进攻人群——

“啊——”

“妈呀——”

对方又发出阵阵惨叫,不少人转瞬身上就着了火,忙着扑打身上的火——

进攻再次被瓦解。

但对方还是有七八个人冲到了施工机械集中的地方,直扑施工机械——

我这时冲四个拿微冲的人大喊一声:“警告射击——”

“噗噗——”四支微冲开始开火,对着对方冲过来方向的地面射击。

子弹有的打到了地面的石头上,发出一阵火花。

几个人立刻停住了,不敢再往前硬冲。

此时,经过锥子扎和火烧,对方进攻的力量几乎已经丧失,能战斗的人员也不多了。

力量的对比发生了转化。

我这时大喊一声:“反击——冲——”

“冲啊,上——”早已按捺多时的队伍发出一阵怒吼,挥舞着手里的铁棍,嗷嗷叫着向对方的残余战斗人员冲去,双方立刻就开始了混战——

对方用的是马刀和短铁棍,我们的铁棍长,近战占优势,我们能打到他们,他们不容易砍到我们。

“乒乒啪啪——”随着铁器撞击的声音,不时发出一阵阵惨叫和怒骂声。

对方此时还有战斗力的人员不过30人,和我们参加进攻的人相当。

战斗进行地很激烈,惨叫声连连响起,双方不时有人倒下。

队长这时也按捺不住了,提起一根铁棍加入了战团。

我没有参战,我的目光一直在混战的人群里找一个人,找对方带队的。

这时,我看到一个高大迅猛的身影在人群里游动,他手里没有武器,但是拳脚很厉害,不时出手出脚将我们的人击倒。

此人是带队的人。

我毫不犹豫立刻就冲他冲了过去,冲到他跟前,立刻就出了手——

在过招的同时,我看清了,这个人是白老三的保镖。

阿来没来,他来了。

好久没和保镖过招了,今晚又交手了。

我们俩闷不作声拳打脚踢对攻起来。

边打我们边移动出了混战的人群,在旁边的空地上继续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