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覆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不是……

转过头,看向了原本长着鬼菊的地方,只见前两日还开的正盛的鬼菊,此刻居然只剩两棵残枝,地上撒着几片不完整的花瓣。

宣倾城有多爱菊,自己这个儿子当然知道,想当年自己年少时,还因为无意间打碎了一盆她刚培育出的稀有菊,而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更何况,此刻被摧毁的,还是她熬了三年心血的鬼菊。

眉头一挑,轩辕覆有点心虚,“音音心思单纯,我想,她也是无意之过。”

“心思单纯?你直接说她蠢笨不是更好?”宣倾城想起来就咬牙,“将鬼菊认成野花,呵,她可真是对得起她嫡公主的身份。”

轩辕覆抿唇,面对宣倾城的取笑闷不吭声。

只是心中困惑,怎么回事?当初小姑娘还高调的向自己显摆她见过鬼菊呢,可为什么今日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难道……

想到原因,轩辕覆心中暗笑,果然……小姑娘还是那个小姑娘……

只是,胆子也太大了些。

“音音只是不爱花草,并非蠢笨,母后以后便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姑娘,另外,母后你和一个小辈斤斤计较,实在有失皇后身份。”轩辕覆沉着声音,毫不客气的护起了短,我的小姑娘,谁都不可以骂。

就算你是我母后,那也不行。

“我斤斤计较?我有失身份?”宣倾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无奈的摆了摆手,“行,行,你就护着吧,可我告诉你,她这样的,我是坚决不会将太子妃之位给她的。”

轩辕覆挑眉,刚好,合了小姑娘心意!

见轩辕覆不吭声,宣倾城忍不住又加了句,“还有你,也趁早收了对她的念想,这样的毛躁丫头,真不知道是怎么入了你的眼。”

“母后真要我断了对她的心思?”轩辕覆冷笑,“恐怕我若真断了这心思,母后你就又该急了。”

“你……”宣倾城一时竟被堵得没话说,的确,这个儿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儿子了,若真失了云音音这棋子,自己还真拿捏不了他。

看宣倾城无话可说的模样,轩辕覆眸光瞬间冷了下去。

“若不是母后今日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珍贵的鬼菊恐怕也毁不了,所以,就当鬼菊的事情,给母后提了一个醒吧,做事,还是不要因小失大的好。”

说完,轩辕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气得宣倾城直接砸了石桌上的一套茶壶。

一个小丫头而已,真以为本宫不敢动吗?说到底,不过是本宫顾念着和你的一点母子情罢了。

……

云音音从御花园到香草院,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白色身影,坐下没一会后,便再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往外冲,李淑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

“音音,你去哪?”

“我要拿下他的面具,我要看看那张面具下面的脸。”云音音语气激动,“小姨,当他抱着我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皇叔又回来了,小姨,你说有没有可能皇叔其实并没有死,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另一种性格的人,其实这个常铭他就是皇叔!”

虽然李淑心中也有怀疑,可如果对方不是怎么办?

“音音,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来选妃的,不管他是不是,你都不能直接去找他,更何况,你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其他一无所知,你又要去哪里找他呢?”

“可是……”云音音突然着急的从袖子里掏出个玉佩,高兴的说道:“找白衣啊,白衣他可以帮我。”

说完,不顾李淑的劝阻,云音音拿着玉佩便去门口找了个侍卫,将玉佩给他,并和他说明自己要见白衣。

那侍卫拿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然后又狐疑的看了云音音一眼,最后才应下,拿着玉佩出去。

回到屋内,云音音开始了焦急的等待,在等待的时候,她越想越觉得怀疑。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就算再像,也不可能连身高体型,甚至眼睛都完全一样,只要拿下那张面具,自己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皇叔了。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云音音心中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九公主,白神医来了,在明珠宫外面等您。”一个宫女过来报了声。

云音音闻言,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李淑不放心,让彩儿跟了出去。

“白衣,白衣,我看到皇叔了!”还没到跟前,云音音便激动的喊了起来,等到了他跟前,更是满脸兴奋的说道,“皇叔没有死,他也在这座皇宫里。”

若不是白衣刚才已经听轩辕覆说了当时的情况,这会怕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你说你看到主子了?”白衣故作惊讶,“这怎么可能?公主你看错了吧?”

“没有,虽然他戴了面具,可我能感觉的出来,他真的就是皇叔。”云音音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坚定。

这……难道真的有心有灵犀这回事?主子那面具遮了整张脸,就露一双眼珠子和一张嘴了,这都能被九公主认出来?白衣见她这么激动,一下子还真有点不忍心再次打破她的希望。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

暗暗叹了口气,白衣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公主,你是不是看到常铭太师了?”

“太师?”云音音有点惊讶,随后又着急问道,“你也见过他?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他就是皇叔?”

白衣苦笑,“公主,我和常铭太师很早很早就认识,在主子没死的时候便相识了,所以,我可以很坚定地告诉你,太师他不是主子,虽然他们体型看上去的确差不多,可性格,心性,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云音音满心的期待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凉了个彻底。

“你说的是真的?”云音音依然不愿放弃,就算白衣这么说了,可依然忍不住幻想,“会不会,会不会你也不确定?”

白衣眼中闪过心虚,却还故作镇定,“公主,我知道你很想主子,可常铭太师他真的不是主子。”

“那你看过他面具下的脸吗?”

“这个……我之前……”

见白衣说的吞吞吐吐,云音音眼中的怀疑更深了,于是说道:“白衣,你想办法,让我和那个太师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