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子让王浪有些手足无措,一句话里面的信息量还挺大,守井人,拜见。

这老人家这个名字听起来也挺牛逼的,北宫寒漠,听着就有感觉。

王浪紧忙伸手扶起老人,“前辈别这样,受不起。”

老人从地上捡起灯笼,“天凉,黑龙王跟我来。”

说罢话转身就走,王浪迷颠颠的就跟了上去。

左拐右绕的最终到了一个祠堂,北宫寒漠轻手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王浪也跟了进去,是个挺大的祠堂,正对门的是一个阶梯型的木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牌位以及牌位对应的骨灰盒。

北宫寒漠点燃摆放在一侧的一个烛台,祠堂里面有了光,祠堂里面正对门的墙壁上有一副壁画,上面隐约可见画着一个人影。

点燃两边的烛台,北宫寒漠走向牌位下面的蒲团跪了下来,点燃三根香拜了三拜,随后把香插进了香炉。

“第三百一十四代守井人北宫寒漠给列祖列宗行礼了。”北宫寒漠磕了三个头。

“守井人到这一代总算是完成使命了。”北宫寒漠轻声呢喃。

“三千年啊。”老人又轻声道。

点燃几张黄表,在地上画了个马,随后往地上倒酒倒茶,之后又磕了三个头。

微风摆荡屋里的蜡烛火苗左右摇摆,王浪掏了掏耳朵,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虽然是个祠堂,但是不知道为啥,进来之后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还有点暖暖的。

目光最终聚焦在墙壁上的壁画,虽然两边的两排蜡烛都让点燃了,但是墙上的那副壁画看的还是不够清楚,只能看到朦胧的一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浪有一种那个人在盯着自己看的错觉。

北宫寒漠做完一系列流程之后缓缓转身,盘腿坐在了蒲团上,轻轻拍了拍旁边的蒲团,“黑龙王,坐。”

王浪也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旁边。

“黑龙王不好奇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北宫寒漠轻声道。

“既然你带我来这里,你肯定就会告诉我原因,每必要问。”王浪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北宫寒漠不苟言笑,那张枯瘦的面容似乎从来就不会笑。

“我们北宫家这一脉世代守护着嘟噜井,表面上是这样,其实,我们是在等人,等一个可以还我们自由身的人。”北宫寒漠接着道。

王浪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没有问,安静的听着老人继续往出说。

“三千多年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人,传说,那人是白天来的,但是他来了之后天就黑了,就像是提前进入了夜晚一样,那人受了重伤,我们先祖是这里的一个小牧童,看到那人的时候救了他。

当初,我们这里传说是连年洪灾之后又是连年大旱,颗粒无收,那人就在这个地方打了口井,神奇的是,这里已经大旱好多年,那人竟然挖出了水。

但是挖出来的水又苦又涩,喝不得,那人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扛着一只乌龟,他把乌龟扔进井里之后,水就变得特别甘甜,救活了一方百姓。

但是那人说他要走了,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我先祖看他功夫奇高,想要拜他为师,却被拒绝了,可他还是教会了我先祖功夫,只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先祖做这守井人,让我们等一个人,一个自称黑龙王或者白龙王的人来这里。但是不能让我们自己去寻找。

那人说过,若是哪位龙王来到这里之后,霸下若能浮出水面,我们守井人便能重归自由。

之后那人就从嘟噜井里面跳了下去。

先祖以为等不了多久,还能习得绝世功夫,于是就答应了下来,谁曾料到,一等就是三千年。

三千年,列祖列宗都派人出去过,后来打听到江湖上有一个古老的门派叫做龙门,龙门之中有七大龙王,其中就包含着黑龙王和白龙王。

有先祖实在不愿在这个地方待着,就想方设法的引诱龙王来这里,但是差点酿成大祸,井水喷涌而出,不仅淹了嘟噜镇,连带其他几个地方都让淹没了,从那之后,我们守井人就一直安分守己的等候着龙王降临。

三千多年啊,等了三千多年,终于到我这一代等到了一位龙王。

霸下起水日,北宫自由时。”

老人轻声喃喃,王浪掏了掏耳朵,大概听明白了,也不知道老人口中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也挺佩服嘟噜镇的人,明知有人跳井了,还继续喝这里面的水。那人也头铁,跳哪儿不好,非要跳井里。听老人说这么多,感觉那个大乌龟像是个过滤器一样的东西。

纵观整个故事,这个地方和龙门的黑龙王白龙王又能扯上关系,那个跳井的人百分百和龙门有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守井人家族的确挺der的,为了学绝世功夫,愿意守井,结果一守就是三千年。三千年啊,改朝换代多少次了,这时间都能追溯到公元前了,估计都能是商末周初了。

王浪不经意的一瞥,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原因无他,王浪看清了墙上的壁画。

是个背影,一身黑色长衣,白发三千,手提长刀,天空下着雨,那个黑衣人朝着一个看起来很诡异的地方走去,那个地方画的是个漩涡,看起来像是个黑洞一样,反正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幅画王浪见过啊。

这不他妈的在九龙塔下面那个周朝开国皇帝白炎那里看到的画嘛,王浪至今记忆犹新。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在这么个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又一次碰到了这幅画,一模一样,还是壁画。加上这个地方还有这么个传说。

“前辈,冒昧的问一下,祠堂墙壁画上的这是谁?”王浪看着壁画上的人。

北宫寒漠微微偏头,“他便是那人。”

王浪掏了掏耳朵,神色迷茫起来了,这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为毛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着这么远的地方竟然能看到同一幅画。

北宫寒漠起身,径直走向门口的一个柱子,俯身抠弄着,在下方的磉盘上弄了一下,露出一个口子,北宫寒漠伸手从中取出了一个球,说准确点是个黑不溜秋的蛋。

王浪满脸好奇的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