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去东部吗?这方向怎么是去中部。”

中部荒野地区,山川河流广阔无垠,怪物横行,越是往中间去越是危险,巨兽更是随处可见,俨然如同远古世界。

“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还需要启动计划的第一步才行。”领头男回答道。

窃贼一行人处理掉暂居了几天的营地,从南边离开了风蚀石林,他们的载具一种小型魔导科技摩托,这种特制载具很小巧,结构折叠起来可以被装到背包里去,并且可以通过吸取特殊能量回复动力。

只有注射了药剂的强化人才能拥有驱动这种载具的能量,并驾驶。

一行人一字排开驰骋在荒野之上,身后扬起大片的沙尘。

这样的动静任何一个飞机都能追踪到,但这是荒野,不在官方的管辖范围内,即便派出特殊的执勤飞机,在这愈发接近中部位置的荒野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安全。

荒野是一个彻底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窃贼问,“我既然已经加入你们了,对接下来的行动也应该知道一些吧。”

“那你不是应该说’我们’的计划吗?”领头男纠正了他的用词,不过也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继续说道,“直接点说,我们得去发兵。”

“发兵?”窃贼有点疑惑的看向前方,随即回过神来,“中部地区只有怪物,你们难道想要发动怪物潮吗?你们疯了!?”

“哼,现在已经没了什么猖狂的地下教会,南部的智械也没了,当然只剩下怪物可以利用了。”领头男冷哼道,“只有在真正的灾难面前,我们才能打破官方的舆论主导,让民众看见我们的价值。”

想谋事可不是趁着官方虚弱发难就可以了,出师有名永远都是先决条件,社会舆论中的话语权很关键。

如今铠甲计划已经公开,官方显然是想先人一步让“正版”铠甲投入到社会各界,从而成为社会主心骨,这样他们这些另类的“铠甲”就很难找到出场机会,而且随着铠甲开始发挥作用,官方的铠甲在民众心中也会得到更高的认可度。

那样的话,他们这些另类到时候就算可以通过一些黑市的渠道放出去,被发现之后也会被施以违规铠甲的名头,官方有的是理由对他们进行制裁,甚至是剿灭。

同样也是出师有名。

这就是势力之间看不见的对抗。

所以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把抢跑的官方强行拉回来,重新和他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让民众看看,在一场灾难面前,是哪家的铠甲更能够给他们安全感。

这同样也是利用北部民众目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现状,相信哪怕官方的表现更好,民众们也不会介意有更多类铠甲为他们提供保护的。

何况官方铠甲的适合者资格并非人人都有,相信没成为适合者的人会很希望自己也可以获得力量。

没错,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渗透,一点点的制造矛盾,一点点的制造对立,最后把整个社会撕成两半。

到那时…就是他们开吃的时候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发动怪物?怪物可不会听我们的。”窃贼咽了咽口水,总感觉自己上的贼船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大到这艘船沉的时候自己绝对逃不出那个漩涡。

“你猜猜我们为什么会提前准备额外药剂来给你用?”领头男带着笑意反问,“你那根针本来是打算给怪物用的,不过幸好我们准备了很多,当然我们可不会给怪物穿上战斗服。”

没了战斗服缓和药剂效力,可想而知怪物们会怎么样。

就连人都很难忍住随着力量一起放大的本能,何况是怪物,它们的愤怒只会更加纯粹,甚至连恐惧都更容易转化为凶性。

更别提还有更基础的“食欲”,对能量能源的渴望……它们必然会注意到城市这个充满了食物和能量的地方。

而暴涨的力量会让怪物们失去对威胁的判断能力,让它们变得无可阻挡。

“……”窃贼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但一定会死很多人。

不过,如果这事成了,那他就是抓住了机会,一跃而上。

干了!

于是在这深夜,又一场灾难开始酝酿。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洛槐骑着马,栓绳牵着一头驴,驴驮着箱子和枫叶,砸上一瓶隐身药水,就不用担心怪物袭击了。

除非不小心直接踩到怪物,应该没那么倒霉。

“你也听见那群家伙要搞什么事儿了,这事儿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看那个…”枫叶指着右侧远处一座小山丘,在夜色下只能看出一圈轮廓。

但还是可以看出那其实不是山丘,而是某个在移动的生物。

“我感觉那个怪物可以一脚踩扁十个我。”

“二十个也可以。”洛槐补刀道。

“还说咧,要是被怪物发现了怎么办,这么吓人。”枫叶气恼的举起手,可是大家都隐着身呢,也不知道拍哪里,只好拍自己大腿。

啪的一下,听着有点痛。

“但是这样的怪物要是被注射了那些人的药剂再冲进城市里,肯定更加吓人。”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不知道。”枫叶愤愤不平的嘀咕道,“我只是心里没底,你就不能稍微鼓励一下嘛。”

“虽然但是,有我在!你放心!”洛槐一拍胸脯,可惜对方看不见他的英姿。

“啊…好有男子气概。”枫叶没有任何起伏的声线敷衍极了,她确实没看见。

“实在不行我强行复活你嘛。”洛槐接着说道,“你可是十字圣女,复活起来最容易了。”

圣光和十字法则的契合度蛮高的,拉起来不是问题。

“我怕的是复活的事儿吗?我怕的是疼诶,死了很疼的好不好。”

“没出息。”

“你说什么。”

“没出息,怕疼算啥。”洛槐表示自己很有发言权。

“你再说,我就拿剑戳你屁股!”

“好好,不说了。”洛槐回头瞄了一眼,发现这家伙还真掏出一柄刺剑玩真的,连忙妥协,扎到他不要紧,扎到马屁股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