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放下脑子不去想饿肚子的事情,张守明感觉好了些,只是他也不再敢随意调动能量,以免加剧身体的储能消耗。

跟在后面的洛槐则是稍稍的感觉了自身的情况,却发现还好,不那么糟糕。

至少,能量的调转没有什么问题,依旧稳稳的控制在体内,不会轻易消耗。

“嗯?”

等下,能量的调转,可他不是分身吗?哪来现在体内感觉的这么充盈的能量。

他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本体在这儿了,不过再感觉一下之后,就可以发现体内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如本体。

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同时回忆上船之后的种种异象。

“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张守明听见他的嘀咕,又没听清就回头问道。

“啊,没什么。”洛槐马上摇头,等对方转回头去嘴角才露出一丝弧度。

这下不用担心其他饶安危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他现在还不能张扬,万一被秘境踢出去,那他就又得被凡界的世界规则限制,再找回来可就不方便了。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二楼,但在走出楼梯口前,张守明的肚子却发出了呼噜声,饥饿的感觉更加严重。

“洛槐,你还有没有吃的。”张守明实在忍不住了,弯着个腰,一手捂着独自,另一只手扶着楼梯口门上的横杆。

“嗯,好。”洛槐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肉排。

之所以没有给饱食度更高的金胡萝卜,那是因为对方此时看他的眼神——他想对方此刻除了肉以外,什么食物都会拒绝的。

毫无疑问张守明已经被秘境影响得有些严重了,只是不知为何,这种影响的速率似乎正在加大。

就好像从原本的慢慢侵蚀变成了暴力腐蚀。

但洛槐很肯定自己的情况依旧稳定。

事实上,他现在完全不担心自己受到影响。

“谢谢!”张守明表达了感激,语气加重,却不是为了加重情感,而是一种急不可耐的迫牵

他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拿走了洛槐根本没有握紧的猪排,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饿了七澳人,每时每刻都濒临死亡。

他的吃相原始且野蛮,不在乎猪排上的猪油沾满了嘴角和手上,甚至因为一味的胡塞,他还差点把自己噎住。

然而他更没有垂足顿胸让自己好受一些,食物挤在他的喉咙里,被他用最生硬暴力的方式硬生生的吞下去,洛槐能够无比清晰的看见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向下滑动的起伏。

这很让人怀疑食物已经撑破了他的食道粘膜。

可这一切结束后,在他露出十分满足享受的表情后,他又像是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并且很客气的和洛槐了声谢谢。

这一声的谢谢听上去才像是张守明本人的,和刚才判若两人。

至于他自己则完全没有提起刚才自己的异样,宛如人格分裂。

此时的张守明给洛槐一个眼神,让他心,然后自己打开了门,透过门缝窥视着走道里的情况,空无一人。

然后他才心翼翼的走出去,还回头叫洛槐跟上。

可就在他整个身子都露出到门外时,在外开的门后却突然暴起一道身影,吓得他连忙举起鱼叉招架,但对方根本不是在用武器攻击他,而是手脚并用的抓爬上来,平他身上,想要咬他。

好在身强力壮的张守明刚刚还吃了份肉,力气和能量都恢复上来,一记窝心脚就把那道身影踹飞了出去。

那道身影被踢出去好几米,滚在地面上,四肢无力得像是被剪断了线的傀儡,同时也如傀儡一般瘦弱,让人感觉一脚踩下去就能把他踩的破碎。

张守明再上前,也确实想这样了结怪物。

可是他脑海中马上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徐秀秀的死相还牢牢的印在记忆中,于是他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认出来了

“王队长,是你吗?”

老水手的识人能力很强,即便王世文此时已经瘦脱相了,他也还是认出了对方。

“是…是我。”对方回答了,确实是王世文。

可是他好像在强烈忍耐着,倒在地上也不爬起来,竭力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手脚,像是在阻止自己再做出刚才那样的行为。

“快逃…离开这艘船,这不是我们能应付的秘境。”他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无时不刻充斥着脑海的饥饿,还有这秘境中那捉摸不透的未知力量,以及一个个队友的死亡和畸变,这些加起来一起击溃了王世文的意志。

“快…点……”他的声音几乎都在颤抖了,呼吸粗重且费力,大气进大气出,像是一个破掉的鼓风箱,刮蹭出难听干涸的呜咽响声。

可是走,往哪走?他们不就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上到这艘船上来的吗?

张守明看看走廊周围,举足无措,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中年危机会是在这种地方。

而就在这短短的犹豫间,王世文的意识再一次陷落,他忽然从地上弹起,爆发出和他身影完全不相符的力量高高跃起,扑过来。

张守明下意识举起鱼叉,这是对付正前方跃起的敌人很有效的姿势,他以前对付那些喜欢高高跃起的大海鱼就特别喜欢这样。

“嗤!”

高高跃起的王世文也和那些鱼一样,被锋利的鱼叉刺穿肚子,叉住了骨头,活生生顶起来。

张守明只需要将粗壮的手臂只要一举,完全可以轻松的吧王世文叉在花板上,但是这时的王世文已经彻底没了生息。

“王队长他刚刚像是想要自杀。”张守明面色很糟糕,他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事实上,从刚才王世文刚刚的几句话就已经可以听出他的崩溃了,短暂的醒悟仅仅是他又一次看见正常的两个队友。

“我和他工作上接触过许多次,他不像是那么容易崩溃的人。”他着把人放下,就站在那低头自言自语。

刚刚目睹了徐秀秀的死亡,冲击有,但毕竟不是他动的手,而现在王世文是确确实实死在了他的鱼叉下。

洛槐此时跨过王世文,往前走了两步,随即看向走道边的角落。

“这应该就是原因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