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久义当即有了发飙的借口,“你个不识抬举的女人,敢打我洪久义的女人!”

他冲上前去,企图分开二人,谁知道赵小惠虽然身体羸弱,可这趟对常翠花执念极深,竟是死活不放手。

洪久义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的手,将她掀翻在一边,将常翠花解救出来。

常翠花就跟溺水良久,刚被人打捞起来一般,脖子掐痕极深,在哪里一个劲儿咳嗽,然后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敢欺负我家翠花!”

那常婶见自己宝贝女儿吃这么大一个亏,怒不可遏,扑过来,骑在倒地的赵小惠身上,恶狠狠的揪着她的秀发,摁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往地板上磕。

常翠花也回过神来,对着赵小惠身体拳打脚踢。

赵小惠身体羸弱,哪里扛得这种程度的胖揍,一开始还企图挣扎反抗。

可转眼力竭,只能任由那对母女施暴,她性子倔强,咬牙切齿,怨毒的看着她们 如何暴打自己,却一声不吭。

洪久义却没有分隔开她们的意思。

这样的小辣椒,浑身是刺的小刺猬,就应该让她吃些苦头,磨灭她的棱角,然后自己再出手调教,令之最后乖乖成为自己的囊中玩物!

这转眼变成那对极品母女群殴自己女儿,寡妇清这一惊非同小可,看到女儿被暴打和一脸绝不屈服的倔强,她心如刀绞,浊泪横流。

她固然勤勉,为母则刚,将家里大力的妥妥帖帖的,挑大粪扛木头都不在话下,可她性子温和贤淑,一看打架,她就手脚酥软,立刻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刻想上去制止,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完全用不上气力,整个人手足无措,在那里无助嘶吼道,“别打了,都别打了,求求你们了,别打我的小惠了!别打了,我可怜的孩子……”

常翠花大仇得报,一雪前耻,得意洋洋说道,“小惠,这可不怪我,是你先动手的,当然了,看在你母亲拳拳爱女之心的份上,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我常翠花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这样吧,你只要自己承认,自己说一句,说你赵小惠就是寡廉少耻的女人,最爱搞裙带关系,专门靠男人过活,你卑鄙你下作,没男人你就活不下去,我就放了你,如何?”

“行,那你听着!”

赵小惠等她以为自己屈服了,侧耳聆听时候,突然啐了她一口,怒斥,“我呸,你真特么的恶心人,伙着你母亲欺负我老赵家,说劳什子的过来叨扰叨扰,实则心怀叵测,你常翠花就是寡廉少耻的女人,最爱搞裙带关系,专门靠男人过活,你卑鄙你下作,没这个洪久义你就活不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肯屈服,还敢怼回来!

可似乎说的都特么是实情,正正刺中常翠花的痛处!

常翠花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恼羞成怒之下,当即扬手,啪啪啪的大记耳光狂抽她的俏脸,“你个死妖精,你们母女都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德行,你还敢污蔑别人,看我打不死你个狗它娘养的!”

赵小惠脸上浮肿一片,嘴角都溢出血来。

常翠花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要想少吃些苦头,就快说,说你和你的母亲水性杨花,下作无耻,处处放浪,否则我打不死你!”

赵小惠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肉体的伤痛。

常翠花暴怒,“你哑巴了你啊,给我哭,给我喊痛,给我求饶,给所有人看看,你赵小惠是如何的不羞不臊!”

女子蹙眉紧紧咬着染血薄唇的痛楚而倔强的风情,深深触动了洪久义的心。

他真想立马将她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恶狠狠的“怜惜”一番。

她倔强的表情,令他仿佛又看到了她。

为什么乡下妹子总是这么极致?

明明是,最虚弱的女人,却有着连男人都要远远逊色的最倔强?

明明是,最势利的女人,竟也会是最难屈服的女人?

“倔强是吧,我看你还能倔到什么程度,我告诉你,一切的宁折不屈都是虚假的,若是没屈服,那只可能是吃的苦头还不够多,承受的痛楚还不够深刻!”

常翠花见她丝毫没有畏惧,求饶的意思,心头怒意更甚,再次开打。

寡妇清见女儿被一群虎狼蛇蝎之辈欺凌,可偏生自己这么无能,半点护犊的气力也无,只能撕心裂肺痛苦,“小惠,我的儿……”

扑通一声,她跪下了。

她将脑袋磕得砰砰响,“翠花,翠花娘,阿清我给你们跪下磕头了,只求你们放过小惠,你们要开袋子检查,只管检查好了,都是我们错了,我们全错了……”

“不……”

赵小惠悲声嘶吼,“娘,你不许跪,你赶紧起来,你善良仁慈,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可她们还要污蔑你,你高贵的双膝,怎么能给这些畜生不如的人跪下?”

寡妇清只将脑袋磕得更响,“小惠,咱就低个头吧,又不会掉一块肉,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起你来,什么尊严不尊严的,又有什么关系,娘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跪一跪也当是活络活络筋骨了。”

“跪都跪了,你还瞎嚷嚷啥?”

常翠花得意极了,附耳在赵小惠耳畔低语,“你倒是继续倔强啊,你越是倔强多一分,你母亲受的委屈就会多一分,你可以选择不屈服,咱们走着瞧。”

赵小惠死死盯着她,“你还要怎么样?”

常翠花坐在赵小惠身上,坐姿骄然,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寡妇清,用一种命令一般的语气,叱道,“慕容清,说,说你水性杨花处处飘,处处搔首弄姿,说,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的女儿赵小惠和你一样,都是社会寄生虫,臭不要脸,都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我……”

到底传统女子,笃信名声大过天,寡妇清迟疑了。

此刻常婶已经起身,把软绵无力的赵小惠彻底交给了常翠花处理。

常翠花一手侧揪赵小惠的头发,扳过她倔强的苍白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