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眠抿紧嘴唇,眼泪大滴地掉落在地上。陆亦霆的话像是一根冰锥,一个字一个字的戳进她的心上,让她疼痛难忍。

然而,陆亦霆还在继续:“苏晓眠,被人撕碎面具的感觉不好受吧?藏在你的清高假面下的,就是这样一副下贱的模样,你说,那些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拯救的人,他们会不会感激你的牺牲?苏耀威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为了他,做这样肮脏的交易,你猜,他还有没有脸面活下去?”

“你混蛋!”苏晓眠扬手就要甩上陆亦霆的脸,却被他更快地捉住,大力一拉,就将她摔倒在了床上。

陆亦霆一手撑在一边,一手掐住苏晓眠的脖子:“苏晓眠,收起你的那些脾气,你现在是在跟我做交易,认清楚你的身份。”

“陆亦霆,我恨你!”苏晓眠怒视着他,她恨他!恨他剥夺了他的一切,还要这样羞辱她!

“恨我?呵呵。”陆亦霆松开手,沉声笑了起来,“恨我的人那么多,你苏晓眠算什么?”

苏晓眠别过脸去,是啊,她算什么呢?

“你啊……”陆亦霆凑到苏晓眠的耳边,低低地说:“就是我的一个玩物,等我玩儿腻了,你就跟没人要的抹布一样,被当成垃圾丢掉。”

这是小时候苏晓眠说他的话,现在,他全数还给她。

苏晓眠咬着嘴唇瞪着他,那表情,不屈又怨恨,叫他的胸腔内猛地涌上一股郁气。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恨她,越想要将她的骄傲撕毁。

唇狠狠地吻下去,不顾苏晓眠的躲避,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接受他的凌虐。

苏晓眠紧闭着牙关,陆亦霆的手就一路向下,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上摸索。之前的那一次,陆亦霆就发现了苏晓眠的敏感点,就在她的腰后,那里有两颗浅浅的腰窝。

陆亦霆的手刚落到那里,就感觉到苏晓眠不受控制地轻颤。他稍一用力,苏晓眠终于敌不过身体的反应,绵软了下来。

陆亦霆闯入苏晓眠的牙关,牵住她的舌尖,引导着她回应自己。

双手还在苏晓眠的身上作乱,很快,苏晓眠的皮肤就蒙上一层分红,口中溢出若有似无的轻吟。

陆亦霆却突地冷了眼眸,双臂撑在苏晓眠的身体两侧,看着她迷蒙地睁开眼,冷笑出声:“苏晓眠,你真该好好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苏晓眠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她怎么会……

刚刚那个动情的声音,就算她再不想承认,那也的的确确是从她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她明明这样恨他,可是……

她怎么可以再一次在他的身下动了情……

而且,还是在……

在……

她瞄了一眼陆亦霆,他身上的灰色衬衫,甚至连褶皱都没有留下一道,而她却……

陆亦霆直起身子,厌恶地看了一眼苏晓眠,转身走出房间,

苏晓眠爬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起来。

陆亦霆说的没有错,她就是下贱,才会被他轻而易举地就勾得有了反应。

抹掉脸上的泪水,苏晓眠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

苏晓眠走到门口,拉开门,却见之前开门让她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说:“苏小姐,先生交代,请您呆在这里,直到他回来。”

“你说什么?”苏晓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去哪儿了?”

“苏小姐不必多问。”男人冷漠地回答,伸出手就要拉上门。

苏晓眠怒视着他:“我问你,陆亦霆到底去哪儿了?”

“无可奉告。”男人冰冷的语气,寒入苏晓眠的骨髓里。她看得出,他的态度中,对她有着毫不隐藏的厌恶,好似她是一个肮脏的臭虫一样。

“陆亦霆!你给我出来!陆亦霆!”苏晓眠与眼前的男人说不通,她绕过他,想要去找出陆亦霆的藏身处,却见男人身体一动,挡住她的去路:“苏小姐,请不要让我为难。”

苏晓眠只觉一阵愤怒涌上大脑,口不择言道:“你是陆亦霆的狗吗?他让你看着我,你就看着我。”

男人神色微动,随即又恢复冰冷的模样:“苏小姐,先生已经不在别墅里了,请您回去休息,等待先生回来。”

说完,男人就将苏晓眠推进房间,伸手拉上门,从外面把门反锁了起来。

苏晓眠怒不可遏地砸着门,却忽然听到一阵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苏晓眠冲到阳台上,对着刚刚发动起车子,正往大门方向开去的陆亦霆大喊:“陆亦霆!你这个混蛋!你这是囚禁!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下地狱!”

而陆亦霆,只留下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车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苏晓眠在阳台上站了,顺过气来以后,才仔细地看了眼眼前的地形。

这里是二楼,放眼望去,底下都是灌木,她就算从这里摔下去,也应该不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苏晓眠就冲回房间,观察着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她利用爬下阳台的。

正搜索着,就听到门外响起那个让她抓狂的冷漠声音:“苏小姐最好不要想着从阳台或者别的地方下去。”

苏晓眠一愣,他怎么知道她在盘算什么。不过,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按照他的意思做。她就不信,她就是从阳台上爬下去,他又能把她怎么着。

苏晓眠下巴一扬,就要扯过床上的床单,结果,手还没有碰到床单的时候,就听到男人继续说:“苏小姐最好不要尝试,否则,苏小姐恐怕承担不了后果。”

苏晓眠挫败地抄起床上的枕头砸向房门,颓然地坐到地上。

现在,她还不能够确定陆亦霆是不是已经彻底放过了耀威集团,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要过了明天,她确认了耀威集团的完好,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从这里逃出去。

靠着床边坐到地上,苏晓眠抱住双腿,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了斗志。

她现在就像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哦不,她连金丝雀都不如。她不过是与陆亦霆做了肮脏交易的玩物,等到他厌弃她的那一天,她就必须得拖着破败的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