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章 情到深处何惧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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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那棋子所指方向,正是已方三人。凤五与石偶不由又惊又喜,只因若照这遁速瞧来,除非是两大世尊亲临,否则怎能这般快法?
也唯有两大世尊,方能视天地法则于无物,任意行走于无尽虚空之中。
原承天心中亦道:“莫非是天罗尊者来接应石偶,若是如此,不知见了尊者,又该如何说话。”
更担心是那阿神陀前来,若是阿神陀来此,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难不成为求活命,竟要尊阿神陀为世间唯一主宰?
想到此处,原承天不由得将手伸进袖中,将神枪乾坤剑这两件法宝紧紧握住,自己虽非阿神陀对手,但阿神陀行径,自己着实不敢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能以性命相搏了。
看来此番竟要用到司命灯了。
片刻之后,那棋子又移动两格,若照这般的遁速瞧来,也就数十息之间,那修士便可到了身前。
眼瞧着那棋子离二修一偶只有一格距离,却忽的停了下来,其后那棋子便急速折返,其速之快,尤胜刚才,也就是数息之间,就退出那棋盘北面的空阔之地,停于棋盘天元之位。
凤五道:“此人又怎的去而复返,莫非仙庭遭遇极大变故?这么说来,那天元之位,便是无量玉山了。”
原承天见此人退后,又是停在天元之处,也知道凤五所言不差,这金盘玉珠既是天罗尊者所制,则必然是以无量玉山为中心,却不知何故退回无量玉山,但对原承天来说,则是免去一大劫难了。
就在这时,忽见面前浮来一条黑龙,只是这黑龙至虚无实,似乎是一道真龙虚识,可却比虚识更加飘渺,好像只需轻轻一吹,就可飘散了一般。
三修一偶瞧见那黑龙临身,皆是一惊,凤五惊道:“黑龙神君,你怎会来此?”那身子不知不觉,就挡在原承天面前。他知道黑龙原与原承天势不两立,双方见面必有一战,自己虽与黑龙有交情,又怎容那黑龙得手。
凤五此人最重交情,一但与人相交,必定是坦陈相对,不惜以身来报。这原是他的好处。但这样一来,却也难免置大义于私谊之下,行事便无准则,青龙之所以弃他而不用,只怕也因此故了。
如今凤五与原承天共赴这虚空之劫,双方同历生死,情谊自是非同一般。
不想这真龙虚识开口便道:“圣师,欲出无尽虚空,其中玄奥,皆在金盘玉珠之中。”
凤五奇道:“你竟不是黑龙神君?”
那黑龙道:“凤五道友,我本是昔日雷部紫微正御,奉九渊大帝之旨压制九渊魔龙,今日借了这道真龙虚识,来见诸位。九渊魔龙与黑龙,倒也是有九成厮像的。”
原承天本是瞧见过魔龙真容的,但风宗逊灵台神游,却是首次得见,也是辩认不出,此刻见是风宗逊,心中怎不欢喜。
他更知道风宗逊神游此处,定是极不容易,其人外表清冷,那知其心如火,若论对朋友的眷顾,怎样也不比凤五弱了。
他揖手便道:“宗逊得窥灵台,神游虚空,可喜可贺。金盘玉珠之秘,承天已略知一二。”
黑龙喜道:“虽知此事必是如此,但不来一趟得了实信,又怎能放心?既如此,请让宗逊这道虚识相伴身侧,唯有圣师出了虚空,宗逊方能放心。”
原承天摇了摇头道:“宗逊,你初窥灵台,有所不知,这道神识若是离体久了,绝无好处。如今我既有金盘在手,方位确立,这虚空已是困不住了我。正要去与那火凰会合,到时同出此域。”
风宗逊道:“既然圣师已有定策,风宗自当凛遵。”
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相告,宗逊神游此域时,瞧见阿神陀离了无量玉山,直奔此处而来,却又不知何故,中途折返。想来以阿神陀之能,若无紧要之事,断然不会中途改了主意,宗逊有意一探虚实,到时再来向圣师禀明其因。“
原承天暗道:“果然就是阿神陀了。”忙道:“宗逊务必小心,更不可在灵台之外长久流连,否则贻患无穷。”
风宗逊点了点头,那黑龙身子微微一动,已不知千里万里了,凤五见风宗逊已修成这偌大神通,心中感慨不已。风宗逊先前已可与火凰抗衡,如今修成灵台,神游无极,日后便是超越火凤火凰,也是理所当然了。
但火凰有此大敌,凤五心中不但不忧,反而生出一丝欢喜来。只因他虽是火凤弟子,却知火凤性情暴烈,行事任性。此刻尚被困于凤山之中,就已搅得天下不宁,若他日出了凤山,五界苍生只怕难逃大劫。
而若有风宗逊这样的大德与火凤抗衡,必可令火凤稍加收敛,那岂不是五界苍生的福气。他心中更有一念,却不敢去深想,唯有向原承天处深深一瞥罢了。
石偶本指望是天罗尊者来迎,哪知却等来了阿神陀,却又中途回去了。想来天罗尊者必有要事,脱身不得。这石偶乃是天罗尊者亲制,对天罗尊者自是忠心耿耿。
出下仍依着先前计划,前去与火凰会合。如此又行了数十万里,就见前方渐渐生出光芒来,凤五与原承天见这光芒甚是熟悉,不由心中暗暗吃惊,莫非是又遇到那种石球不成?
石偶在虚空之中经验极丰,见到这光芒立时道:“不好,那光芒乃是混沌元球所发,那混沌元球吸力极强,我等若是再向前行去,只怕再难回返了。”
凤五知道石偶所说的混沌元球,必是刚才自己与原承天所见的石球了,他虽知这石球靠近不得,但从棋盘上瞧来,那火凰元叛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又怎能半途而废。
他不由转向原承天道:“原大修,务必请救凰师一命。”
原承天沉声道:“火凰元叛只知趋光避暗,却不知那石球厉害,承天怎能不救。”
便对石偶道:“那石球的吸力,并非骤然发作,而是离得越近,越是强大,因此我等只需放缓遁速,小心翼翼向前,定然不会被石球吸去。”
石偶道:“大修心地慈悲,在下怎敢不从,一切便依大修之言行事。”
原承天忙出虚识一道,先将那石偶挡了三下,总算将石偶的遁速放缓了,凤五却等不及,先将一道虚识放出去,那虚识无声无息,急掠而去。
原承天亦出小我神识,去探那火凰所在,但却是遍寻不着,直到又行了万里,方才瞧见光芒强大之处,立着一道影子。
原承天向那影子一探,才知这是元叛了,只是元叛身侧并无火凰身影。那元叛凝目向前望去,神色凝重。
原承天的小我神识只能探元叛动静,却无法开口传讯,好在那元叛身子凝在空中不动,并无被石球吸去的迹像,倒也令原承天放下心来。
片刻之后,凤五虚识已到,见到元叛便道:“元兄,凰师去了哪里?“
元叛叹息一声,向那极远处石球一指,道:“凰师无颜面见天下人,又探出那石球厉害,能毁灭一切众生,便向那石球欺近去了。“
凤五惊道:“凰师怎能如此?“
元叛道:“凰师修成涅磐神通,随死随生,便是粉身碎骨,又能如何?那凰师之意,是想借此这石球殒命,到时就可在凤山重生,与火凤见面了,此是凰师与火凤情深之处,在下亦难劝止了。“
凤五想了想道:“若果然能如凰师所愿,倒也成就了凰师与凤师心愿,那凤师有凰师在身边每日劝说,或可心怀大慰,免生……。”
那“是非”二字,则是万万不敢说出口了。
原承天听到此说,心中也是感慨,火凰借涅磐神通能与火凤重逢,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那火凤性情暴烈,肆虐苍生。除了其本性如此之外,与火凰千年难见,也有极大的关系了。
只是火凤火凰若能重逢,若火凰果然能劝说火凤,倒也是皆大欢喜,就怕火凰反被火凤雌威所慑,反倒助凤为恶起来。但此事已非他人所能干涉,端看天意如何了。
这时石偶亦领着原承天凤五本体赶到,诸修向那石球处望去,只见强光之中,果然有一点金光闪动,正是火凰的身影。火凰此刻离石球已近,且其遁速也是越来越快了。
诸修皆替那火凰捏了一把汗,需知涅磐神通虽是神奇之极,强大之极,但这世间能令火凰身碎殒落者,几无其人,故而火凰修此神技,其实并不曾真正动用过,便是被人损伤了法身,那涅磐神技,也只是发挥了百分之一罢了。
但如今那石球是否能令火凰殒身,却难测知,若只是令火凰法身散裂,却是散而不死,则火凰岂不是永远沉沦此域?
便在此时,那火凰忽的四分五裂,射出万道金光来,石球附近虽是光芒强烈之极,也被这火凰所发金光盖过了。诸修瞧见火凰已被那石球撕得粉碎,心中又惊又骇,那石球之威,竟是强大如斯,以火凰境界修为,在这石球面前,也是脆弱如纸。
就见那金光乍现而逝,自是被那石球牢牢吸住了,火凰所发金光既被这石球吸了去,却不知火凰能否异地重生,与那火凤重逢。凤五心中,自是忐忑不安。
(感谢czsg20...,我心飞等诸道友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