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明和江柳馨在香满楼里吃的麻麻香,心情显得十分不错,浑然忘记了之前在酒楼里发生的不愉快事情。

其他食客们因为看了一场好戏,尤其看了恶人得报的戏码之后,情绪也显得比较高涨,纷纷谈论着今天在沧琅镇里发生的各种事情。小到自家养的牲畜如何如何,大到今早沧琅堡发生的大事,以及秘境的各种传闻。

而在另一头,杨明等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在心有不甘和饱含愤怒的带着残臂离开香满楼后,对张华明和江柳馨二人充满怨恨的杨明先是去镇里的诊所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强忍着痛楚,被一干小弟抬着前往镇外的紫竹林赶去。

紫竹林位于沧琅镇西侧,这里地带宽阔,人迹罕至。既然称之为紫竹林,可想而知这里最大的特色便是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竹子,葱葱郁郁,显得生机盎然。

紫竹林的土地十分肥沃,但这里却几乎没什么人际,显得十分清幽宁静,除了竹子随风摇曳发出的飒飒响声和偶尔几声的虫鸣外,再无一物,看起来未免有些古怪。

不过沧琅镇里的人都十分明白,这里的土地虽然十分肥沃,是发展生产的好地方,若是能在这里开垦出一片土地,春播秋收,一定会有很好的收成。心里虽如此想着,但终究没有谁敢踏进紫竹林半步。盖因这里曾被人下了禁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百米范围内,否则一律杀无赦。

沧琅镇向来有沧琅堡作为庇佑,敢在沧琅镇外发出这等嚣张霸道禁令的,可想而知,除了那个牛逼哄哄的杨华之外,再无别人。

在沧琅镇里,杨华算的是特例之外的特例。

杨明从来没感觉过从沧琅镇到紫竹林的距离会这么远,远到让他感觉度曰如年,心急火燎,恨不得一闭眼一睁眼,自己就能到达紫竹林。

或许在整个沧琅镇中,也就只有杨明一人可以无视杨华发布的这条命令。

“快点啊,你麻痹的,一个个跟没吃饭的软蛋一样。快点,把吃奶的力气都全给老子使出来。”杨明坐在轿子里脸色阴沉的怒斥道。

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不,应该是糟糕透顶。因为向来在沧琅镇中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的自己,今天竟在一个外地人的手上吃了大亏,不仅在一众香满楼食客的眼皮底下出尽糗样,更把自己的一条手臂给弄没了,从此变成一个废人。

他杨明是什么人,乃是沧琅镇数百名混混的领头羊,更是沧琅镇第一号人物杨华的亲弟弟,有了这双重身份,他杨明从来不曾害怕过任何人,即便是沧琅堡,他也只是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毕竟他哥哥杨华有交代过,不许和沧琅堡之人发生冲突,否则一切后果自负。因此杨明嚣张狂妄归嚣张狂妄,还从来没去沧琅堡闹过事,也没与沧琅堡之人发生冲突。

所有人都知道,正是因为沧琅堡的存在,使得杨明在沧琅镇里的行为稍稍有一些忌惮,否则他定然会更加无法无天。

山高皇帝远,杨明从来认为在沧琅镇里杨华第一,老子第二。自己是沧琅镇的土皇帝,他哥哥则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要是自己碰上不能解决的事情,就立刻把自己的太上皇请出来摆平敌人,保证药到病除,百分百有效。

“麻痹的,敢废了老子的一条手臂,老子非得让你把一条小命留下来,那个小妞,哼哼,就让她当作赔偿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吧。”杨明心情暴躁的大咧咧骂了一句之后,想起江柳馨倾国倾城的俏丽脸蛋和丰满傲挺的胸部,以及那曼妙的身躯,阴鹜的眼眸中不禁充满了邪恶的银欲光芒。

“老大,息怒。大伙已经在拼命赶路了,您再稍等片刻,马上就到。”一个显然是杨明亲信的小弟一边小跑着一遍擦了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叫你们快点就快点,要是让那畜生跑了,你负责赔老子一条手臂吗?”杨明心情烦躁的骂道。

一众小弟闻言,脖子一阵发凉,哪里还敢多说废话,连忙卯足了劲的往紫竹林方向赶去。杨明是属于那种龇牙必报的狠人,向来说到做到,小弟们心里都十分清楚,尤其杨明现在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去轻捋虎须,免得杨明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紫竹林距离沧琅镇其实并不远,大约也就几里地而已,在小弟们的全力奔驰下,终于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赶到了目的地。

“呼呼。”看到眼前一大片随风飘摇的竹海,众小弟们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你们在外面侯着。”杨明下了轿子,对一众小弟嘱咐了几句,跨步向密密麻麻的竹林内走去。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谨慎,动作小心翼翼,似乎这紫竹林内有什么令他忌惮的东西。

紫竹林内有一条羊肠小道,不宽,但很长,一眼望过去,弯弯曲曲,在竹林内千回百转,竟是看不到尽头在哪,又是通往何处。

对于紫竹林,杨明虽然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但事实上除了这条小路外,他对紫竹林里的环境和周遭情况并不怎么熟悉,盖因他哥哥跟他说过,紫竹林看似一片清幽宁静,高雅怡人,实乃避世之人修心养姓的绝佳之地,实则危机四伏,危险重重,必须要万分小心,否则极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杨明在小道上左拐右折,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弯道,终于看到了小路的尽头。尽头处是一座完全由紫竹建造而成的楼阁,美轮美奂,精致无比,有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觉,让人忍不住心生赞叹和感慨,若是能在此紫竹林中建一清幽小地当作颐养天年的居所,委实人间一大幸事。

“哥!”杨明走到楼阁下,冲着阁楼上的方向轻轻唤了一声。

紫竹林内太幽静了,这紫竹楼阁四周更显得一片安宁,连向来动不动就大动肝火口出恶言的杨明都忍破坏这里的清幽,说话的语气和声音与平时相比,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又惹了什么破事让我去给你擦屁股……”一个听不出年龄的浑厚声音自楼阁上传来,语气显得有些不耐,又或许是那说话之人就是这种语气,蓦得,他声音急促并严厉的逼问道,“你是右臂呢?”

“哥,你可要为小弟我报仇啊!”感觉到哥哥话中浓浓的关切和焦急之意,杨明想到自己被废了一只手臂,从此成了一个废人,顿时悲从中来,偌大一个成年男子了,竟哇的一声嚎啕痛哭起来,眼泪就跟绝了堤的洪水似得从眼眶里往外喷涌,怎么止都止不住。

“是什么人伤了你?”楼阁内一声厉喝,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楼阁内走出,飞身跃到杨明跟前,身形飘逸如风,给人一种翱翔于天,赏心悦目的感觉。

人影的身材显得相对修长,看上去要比平常男人消瘦一些,满头及肩银发,一袭紫色长衫,脸上的神情显得比较冷漠,跟木头似得,看不出喜怒哀,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但偏偏他话中的语气又能让人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有些急切和愤怒。

“我也不知道,就只知道是一个外地人,他身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妞。”杨明像是在外头受了委屈回家向父母告状的孩子,肉牛满面哭哭啼啼的申诉道。

“哼,看来你又是色心犯贱了。”杨华闻言,立时就知道自己这不争气的弟弟定然又是因为女人而和别人起了冲突,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回弟弟吃亏了,而且是吃了个大亏,不仅女人没搞到手,反而把自己的一条手臂给废了。

杨华三下五除二便将杨明刚包扎好的伤口全拆了,待看到臂膀上光滑整齐的切口时,杨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伤口处,半晌没有动静,似在观察什么,又似在思考当中。

“这是一个高手。”半晌之后,在杨明焦急的等待中,杨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些凝重,除此外,还有几分兴奋激动,对,就是激动兴奋。

“哥,你怎么知道?”杨明好奇的问道。不就看了一下伤口而已么,老哥连敌人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高手。

“这事你用不着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杨华双眸中精光一闪,语气平静却又透着急切的询问道。

“就在香满楼里头。”杨明立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

“嗯。”杨华颔首应了一声,从长衫里取出一个瓷瓶,在杨明伤口上倒了一些粉末。那粉末显然有刺激的作用,直把杨明痛的哭爹喊娘死去活来惨嚎不止,那声音要说有多凄厉就有多凄厉。

不过很神奇的是,杨华倒在伤口上的粉末竟然渐渐融进杨明的血肉里,血淋淋的伤口竟开始慢慢结疤,一直往外渗透的鲜血逐渐凝固。由此可见,这定然是什么妙药。

“走,带我去会一会这个敢伤了我杨华兄弟的高手。”杨华帮杨明重新包扎好伤口,语气深寒的说道,双目中杀机隐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