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月凝送过来的这碗汤,光是里面的五石散用了至少有三克,半碗汤竟然如同淀粉一般粘稠,这样的羹汤,她也敢送。

话已至此,已经不需要解释。

姬月凝也不打算解释,而是咯咯笑了起来。

夜半的烛火燃烧了一大半,过长的灯芯将烛火窜的老高,照在姬月凝脸上有种诡异的美感,只见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轻纱也随之缓缓滑落,露出大片光滑洁白的肌肤。

红灿灿的烛光里,姬月凝千娇百媚,纤细的手指从锁骨滑到腰间,声音轻柔,“公子,今夜我将自己送给你……”

两人相隔不远,姬月凝一路走一路脱,等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只剩下堪堪能蔽体的里衣了。

晏七七急忙拿起自己原先放在榻上的衣衫披在姬月凝的身上,面色十分为难,“姬小姐何苦呢,我……”

姬月凝却不让她说完,再次打断了她,声音柔柔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公子,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大声喊叫说你非礼我。”

晏七七:“……”

这算盘打得真妙啊,她要真是个男人说不定就屈服在姬月凝的美色之下了,可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就算姬月凝把这全城的人叫过来,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原来她竟然打得是以身相许的主意,晏七七有些哭笑不得,她慢慢的朝姬月凝走过去,想着一定要实话实话不可了。

姬月凝站立着后面就是宽大无比的床榻,她以为晏七七妥协了,心中十分窃喜,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

她娇喘一声,就往柔软的棉被中间躺去,闭着眼睛等着美好时刻的到来。

她能感觉到床榻陷下去了几分,能闻到到晏公子身上好闻的药香味,甚至能够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还有衣衫尽解的声音。

姬月凝的手心都溢满了汗水,她有些紧张。

可是等了很久,想象中的鱼水之欢并没有等来。

睁开眼睛,发现晏七七正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姬月凝又羞又怒,“春宵苦短,公子还不来吗?”

晏七七一直在等,在等姬月凝醒悟,可惜到了最后姬月凝还是一意孤行,事已至此,她只得将身上的束胸带解开……

望着晏七七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姬月凝打算主动出击。

只是还没等到她钻入晏七七的怀抱,晏七七却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带。

这么直接吗?

她心中一喜,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猛然警觉不对!

这手感……

手中的触感软绵,只着了一件中衣的晏七七没有了束胸带的缠裹,真实曲线尽收眼底。

看着姬月凝诧异的神色,晏七七点点头,轻声回答,“如姬小姐所见,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承蒙大小姐错爱,晏某不胜感激,只是还请小姐也不要介意,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乃是大夫的天职,还望小姐能……”

饶是姬月凝的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连衣服都没穿捂着脸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桌上的莲子羹汤早已凉透,晏七七才将这碗汤倒在了外面的花盆里,回房吹灭了蜡烛,沉沉进入了梦乡。

早上晏七七再去姬月凝的房间想要为她诊治的时候,却被通报说小姐还未起床,不方便见外客,晏七七吃了个闭门羹。

聪明如晏七七,知道这只是姬月凝的推托之词,大概是昨天,她将自己是女儿身的情况告知后她一时半刻受不了吧。

这样也好,姬小姐尚且年幼,对人的喜欢都是处于朦胧阶段,昨天之所以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是情势所逼,可能以为她是男人,外人之口扰乱了她的心。

晏七七也不想把年纪轻轻的姬小姐逼成断袖,不得已对她说了实话。

晏七七所料不错,姬月凝哪里还能睡得着,昨天从晏七七的房里落荒而逃回来,一直到今天,她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脑子里如同浆糊一般翻江倒海,又气又怒又羞,眼底乌青发黑,神色疲惫。

丫鬟给姬月凝梳洗的时候也发现了小姐今天的状态貌似不太好,略显担忧,“小姐,晏大夫就在门外候着,小姐您神色有异,要不要请她进来为您把把脉?”

没想到这句话戳到了姬月凝的痛处,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扫落在地,面目狰狞,“滚,让她滚,我不想再见到她!”

小姐突然暴怒,吓得丫鬟连东西都不敢捡,急忙出去复命。

这个异世的房间都是木屋,就算是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也是如此,院落虽然大,可是不怎么隔音,屋内的响动就算是站在外面晏七七也听得一清二楚。

见丫鬟神色灰白的走出来,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晏大夫,小姐精神不太好,刚刚已经躺下休息了,等有需要了再去请您。”丫鬟估计是吓坏了,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利索。

晏七七也不想让她为难,微笑着看着她,“那就有劳姑娘了。”

她今天又换上了男装,衣袂飘飘白衣盛雪,说话彬彬有礼颇有几分出尘的意味,那丫鬟见晏七七如此俊秀又懂礼貌,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脸上又透出几分浅浅的红晕,朝晏七七施了礼后才退下。

丫鬟刚送走晏七七回到房间,就看见小姐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小姐,您需要什么,奴婢来帮您找。”

姬月凝站在一个高高的凳子上,既没有下来,也没有让丫鬟代劳,而是头也不回的问她,“我记得上次飞花剑是放在这里的,怎么没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