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戏精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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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景殊哼了一声道,“云安之那个老匹夫,当初我真应该一剑送他归西,否则殿下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被动苦恼了。”
郝连澈当初用云羡这个身份在晏国行走的时候,也得在外人面前唤云安之一声“爹。”
当初云羡假死换回北国太子的真实身份,云安之从头到尾都知道。
想要一个人永远保守秘密,最稳妥的方法是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没想到灭口行动没有成功,景殊的那一剑被郝连澈打偏了,只是刺伤了云安之,却没有要他的命。
如今想来,景殊更是愤恨不已,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晏国取下云安之的人头。
“别意气用事,晏国皇帝也不是无能之辈,如若那时堂堂左相被人刺杀,你真以为大晏无人?这么长时间,虽然云安之偶有懈怠,但大部分情报还是准确的,他身上还有需要我解开的毒,谅他也不敢放肆。”
郝连澈顿了顿继续说道,“反而是许世安,之前我倒是一直低估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能瞒过云安之和摘星楼的探子,反其道而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北国驿站住下了。”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要是许世安住在边关的晏军军营帐中,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北国还能撇得一干二净,可他如今却大大方方的住在北国皇城根下,要是再有一丁点差错,光是使臣遇袭这一件事就能让北国的处境雪上加霜。
“殿下,如今许世安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走,陛下那边已经派人通传了,说要您负责接待晏国使臣。”
景殊脸上的担忧之色越来越重。
之前殿下冒充晏国左相的公子,和许世安还有几分点头之交的情谊在,要是此刻前去,那殿下的身份和之前所有的计划就都瞒不住了。
到时候再传到晏帝耳中,免不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把窗户打开。”郝连澈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景殊没听明白,站着没动,“殿下,您的身体才刚刚好,方才您发烧吓坏属下了……”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的天气,殿内窗门紧闭将风雪都阻挡在了门外,又有地龙人才觉得暖和,如今殿下要开窗,万一受凉怎么办?
再说了,那寒毒已经浸入殿下骨髓,遇寒则发,殿下是不要命了吗?
见景殊没有行动,郝连澈干脆一挥手,门窗应声而开,外头呜咽叫嚣的寒风顿时席卷而来,吹得笔架宣纸摇摆飞扬,穿着单薄的郝连澈衣袂翻飞却不发一言。
景殊想上前,却被郝连澈以眼神阻止,“许世安此次来,目的想来不会是只慰问晏国边疆将士一般简单,他这个人心思缜密,又对七七有异心,不可小觑。”
景殊懵了,“殿下,您莫不是糊涂了吧,任凭这天底下谁对晏七七有想法,都不会有许世安啊,您可别忘了,当初在晏国,他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退了和成国公府的这门亲事的。”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之前瞧不上的,现在又说有心思,那许世安莫不是个傻子吧?
殿内空旷,寒风搅动更是寒冷刺骨,郝连澈冷笑了几声,声音冰凉,“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别人都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他要做的,你可别忘了,上次摘星楼送过来的情报。”
说到上次……
景殊瞬间脸色一变,“的确,那信上说,他去成国公府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和北禹作画的时候,由原来擅长的山河图变成了仕女肖像,但是偏偏都没有画脸!”
睹物思人,以物寄相思,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都喜欢,吟诗作对挥毫泼墨更是能将自己心中的情愫表达出来,一个人就算隐藏的再好,他也总是要有一个宣泄口的。
“再说了,如今成国公今日不同往日,虽然有了一等诰命侯的敕封,看着是位极人臣了,但他手上的实权正在一步步被削弱,就连如今的兵马司,都由这位许世子掌控了。”
庙堂之事,牵一发动全身,晏帝大概是在高位上坐久了,成国公为他打下的万里河山看久了也容易自我麻痹,觉得河清海晏,如果再任由成国公威风凛凛下去,只怕他觉都要睡不安生了。
晏帝先是让他的独女远嫁,然后又提擢许世安,内外夹击,正慢慢吞噬着原本属于成国公的职权。
忍着逐渐泛起的寒意,只听郝连澈的语气似乎比这寒风还要刺骨几分,“更重要的是,就连许世安这次押解出来慰问将士的粮草衣物,都是成国公多年来的积蓄。”
“晏国地大物博,难道国库已经没有银子了吗?并不是,这只是晏帝给成国公的一个下马威,如果我所料不错,要是来年国公的四个儿子,但凡一个打了胜仗,国公在朝中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银子国公出,但是功劳却让许世安担着,人人都只看到手的东西,却不会深究背后之人的辛苦筹谋,恐怕这一次许世安出来走一遭再回去,又会高升了。
让成国公成为许世安青云路上的垫脚石,晏帝还真是好想法。
“可是殿下,你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成国公又如何看不出来?”景殊都有些糊涂了,泥菩萨况且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成国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他要闹,只怕晏帝也不会如此得寸进尺吧?
郝连澈摇了摇头,“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许世安当初退婚,成国公的确是恼怒异常,当时许世安被打得丢了半条命,如今半年不到许世安摇身一变竟成了他的直接下属,要是平常人,不整死许世安算他命大,又怎么可能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