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七本身就觉得燥热的慌,锦被被挑开,冷风一吹,身上那着火的感觉才算消散了些。

同样的,郝连澈也看清了床上睡着的人是谁,这人他熟悉到光靠背影都能知道,可是他不敢确认,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他慢慢的绕过床尾,站到了晏七七的面前。

睡梦中的她看着就很难受,秀眉都挤到了一起,仿佛在梦里都没有什么舒心事,樱桃小嘴动个不停,一直在梦呓碎碎念。

被子已经被划烂了,七七看着有点冷。

郝连澈急忙拿过自己的长衫,想替她先盖上。

他的动作很轻缓,生怕惊动到她。

睡梦沉沉的晏七七感觉到有个非常熟悉的气味在自己身边萦绕,很淡,很舒心,可是潜意识里她对这个气味又有些排斥。

眉头蹙的更深了。

郝连澈以为这长衫盖在她身上没有效果,也害怕七七真的很冷,就想去殿外唤个人过来再去拿床被子来。

只是他人还没走,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

晏七七连眼睛都没睁开,却能准确无误的抓住他的手。

郝连澈的手也很冰凉,这对浑身燥热难受到极致的晏七七来说好比溺水之人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让她差点燃烧的身子有了凉意,她像一只温软的小猫咪,此时收起了挠人的利爪,我见犹怜的往别人怀里拱去。

郝连澈看她的睡相看入迷了,被她一拉,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接往她身上倒去。

晏七七被压痛了,哼唧了两声,可是很快就被他身上的凉意舒缓了,双腿直接缠住他的小腿,比蛇缠的还紧。

“七七,你冷吗?”郝连澈身体僵硬如铁。

他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抱,而且还是被他心爱的女人紧紧地箍着,在战场上横行无忌的他,在七七面前,犹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晏七七根本就听不见郝连澈说话。

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心中那团火开始翻江倒海,沿着四肢百骸肆意奔腾,冰凉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些,那团火就像是遇到了东风,越吹越盛,烧得晏七七整个人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郝连澈也敏锐的感觉到了晏七七的不对劲。

平常她对自己避如蛇蝎,可今天倒好,不但在他床上睡着,还这么大胆的勾引他,简直可以堪称奇迹。

“七七,你醒醒!”

此时的郝连澈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根本叫不醒七七。

而在大殿上饮酒快要不行的晏帝此时竟变得神色清明了,有内侍监急匆匆的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他听完后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重新让人上了一壶酒,挑了挑眉径直开始自饮自斟。

就在这时云安之又摇摇晃晃的来了。

今天的云安之志得意满,他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晏帝的边上,举起杯中酒,想和晏帝碰上一杯,晏帝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自顾自的喝着。

云安之也不介意,他特别会舔着个脸找存在感,晏帝不和他碰杯,他自己举着酒杯哐当一声碰了一下,再昂头一饮而尽。

“晏帝,别哭丧个脸,美人已经送到了北国新君的床上,有了安和公主,您这大晏啊,不会有事的。”

果然,这宫里就没什么秘密,他前脚刚知道的消息,许世安后脚也知道了。

只是晏帝知道晏七七的性格,和她去世的母亲一模一样。

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

他是怕万一,万一七七不从郝连澈……

云安之仿佛能看穿他的担忧,嘿嘿干笑了两声,“晏帝啊,男女之事,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都大半个时辰了,寝宫里没任何动静传出来,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云安之没有猜错,此时郝连澈的寝宫里的确是‘战况’激烈。

两人胶着了许久郝连澈已经有些气息不稳了。

他开始一直以为是晏七七喝多了,酒劲上来后人总是会做一些平常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不对劲了,七七穿的单薄,郝连澈拉开她的时候掌心握住她的胳膊感觉到她的体温灼热的厉害。

双颊绯红,一直嘤嘤地念叨着他听不明白的话,倏地,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毫无防备的郝连澈就和她来了个对视。

郝连澈的心一惊,吓得赶紧松开手,急忙解释道,“七七,你不要误会,我……你……”他结结巴巴的,竟不会说话了。

他怕七七误会,他是想趁着她醉酒占她的便宜。

任凭他词不达意的解释,晏七七依旧没有半分动作,眼神如秋波,一圈圈的荡漾开来,接着,竟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郝连澈晃了一下神。

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也开始烫了起来,晏七七竟然抬手捧住他的脸,嘿嘿笑了,“郝连澈,这回你跑不掉了,我要咬你。”

“咬我?七七,你打算怎么……咬?”

现在就连郝连澈都搞不清楚晏七七到底是真醉,还是在借酒勾引他。

明明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可他依旧乐意沉迷下去。

郝连澈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了一处,鼻尖皆是七七身上独有的香味,这气味让他迷醉,他的眸光也越来越暗,宛如涨潮的海面,已经有浪潮在眼中奔涌。

七七不是他遇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却唯独是他放在心中念念不忘的,一双翦翦秋瞳,冷冽似孤鸿,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能让他深深入迷,神魂俱颤。

七七主动一次,他根本就受不住。

她是他此生的阳光,微风、是山、是水、如论何时相见都明艳如水,勾魂摄魄,入心入神,两人鼻息缠绕,眷恋款款,再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