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谬赞了,我可没有您的乘龙快婿那般的气魄,宁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做这等忤逆的事情。”

还不等晏帝回答,云安之脸色神秘,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看了看晏帝,唇边含笑,“陛下,您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您先别着急气,还有更让您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云安之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气死晏帝,他在朝为官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戳晏帝的心窝子最痛。

“既然时辰还早,那咱们就从最简单的事情还是说起,您还记得望月楼建造好了之后,您赏赐给我的东西吗,我后来找人查过了,的确是上好的养神药,可是我不敢用啊……”

此话一出,晏帝的心陡然漏掉了一拍,眸色暗沉有寒光一闪而过,“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安之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后脑勺,“什么意思?这就要问您的宠妃魅妃娘娘了,我可是听说,她和许大人走的很近啊!”云安之到底是有人撑腰了,在晏帝面前你啊我的,毫无君臣之礼,尊卑之分。

“陛下常言道好马配好鞍,好药自然也要配美人承恩,您难道没觉得近日来精神越发亢奋?哦,我忘记了,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敢说,您还被蒙在鼓里。”

晏帝虽然面上看着别无二致,可眼中狠戾的光芒越来越盛,气息也越喘越粗,“你从哪里知道的?”

开始晏帝还不信,可是等云安之说出他服药后的这些症状后,心中也开始有所怀疑。

魅妃在一旁越听脸越白,急忙跑过来搀扶住晏帝,口齿不清的反驳,“云丞相,本宫和你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本宫?”

云安之口舌伶俐,面对斥责竟然也丝毫不慌,“魅妃娘娘,这怎么能是污蔑呢?您不知道,陛下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您一进宫,老臣的女儿就失宠了?您是受宠了,可您有见到她日夜以泪洗面郁郁寡欢的模样吗?”

最后几句话是云安之胡扯的,晏帝不宠幸沁贵妃,沁贵妃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以泪洗面,这都是他信口胡诌的,所以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当然了,沁贵妃失宠主要是因为这个。”只见云安之从袖笼里拿出一颗药丸,正是上次晏帝赏赐给他的,原封未动的用手绢包着,一打开腻香扑鼻。

晏帝闻到熟悉的香味,连眼睛都开始发直了,他目前对这药丸的依赖性越来越大,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昨天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住在宫外,所以也没带多少在身上,看见这颗药丸,晏帝顿时觉得身上像是有无数个虫子蚂蚁在撕咬他的身体,敲骨吸髓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没吃?”晏帝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安之手中的药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恨不得去抢过来。

云安之却没有给他机会,下一秒他当着晏帝的面将那颗药丸捏的粉碎,“我不敢吃啊陛下,老臣的身子骨哪里还能禁得住这样的折腾,这药里头有足量的麝香和鹿茸,再吃下去,陛下您的身体就会被掏空了。”

“胡说八道!”晏帝觉得自己周身都要开始冒火了,只要吃了药他拉上魅妃再云雨一番,烦恼尽消,眼见到手的药飞了,晏帝气得胡子都开始歪了,“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污蔑魅妃?这药丸你不肯给朕,那朕又怎么能证明你拿的东西是真的?”

云安之抬手,把手中残存的粉末吹干净,丝毫不理会他的质疑,“陛下,我今日来,都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据实以告,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可能是做生意的时间长了,银货两讫这个理念一直在老臣心中,所以,不管陛下信不信,这个坏人我也做了,信不信在您,对了,您要是能帮我,这药丸您要多少,我有多少,而且还保证您长命百岁。”

鱼饵是抛出去了,至于会不会上当,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晏帝还没被药迷了心智,他吞咽了几下口水,艰难的答道,“你大费周章,究竟要干什么?”

“云安之心中一喜,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我想请陛下帮我一个忙。”

“什么?”

云安之嘿嘿一笑,“传国玉玺。”

“你说什么?”晏帝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听云安之娓娓道来,“陛下,您年纪大了,该颐养天年了,江山要留给年轻人去打拼,大晏国该换主人了……”

就连晏帝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陛下,您已经病入膏肓,要是不及时医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魅妃没告诉您吗?”

“云安之你放肆!”晏帝一怒,风云突变,要是之前云安之肯定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云安之有了撑腰的,又怎么会怕。

“陛下,您今天睡醒了吧?您抬头看看这天,早已经变了,您再睁眼看看,谁来看你了?”

说完这句话,云安之往旁边一闪,刚才还堵住门口的铠甲兵顿时整齐划一的朝两边挪开,留出中间的一条道出来。

天已经亮透了。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进来,门口被进来的人挡住了,晏帝被直射进来的光线刺痛了眼睛,微微一眯,用手挡住了些亮光。

就这瞬间的功夫,门口的人就进来了。

是三个。

待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后,晏帝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