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医者仁心,她扒光他的衣服看光了他不过是因为刚才情势所逼,现在他竟然拿这个来质问她,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怎么?听云公子的口气,是想让我负责?”她似笑非笑的反问。

“也可以。”他竟然还厚颜无耻的同意了!

晏七七气得想笑,“云公子,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我每年见过的裸男不计其数,难道都要我负责?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坐拥三千美男,那岂不是比皇帝还幸福?”

云羡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见过不计其数的裸男?”

他不是唯一?

“对啊,所以还请云公子不要多想,我看你的身体跟看猪肉没什么区别。”

晏七七说的专心,丝毫没有看见云羡的脸已经变的阴沉如墨。

“我来这里,是景殊帮的忙,本来是担心你出什么事,现在看来,你好得很。”

她觉得此刻云羡的语气听起来极为生疏。

听他这么说,晏七七才恍然大悟,虽然云羡风一吹就倒,可是他身边的人却个顶个的厉害,尤其是那个叫景殊的,更是人中龙凤,武功天下无双不说,幻术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拿自己来说,当初在摘星楼里要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只怕也会着了他的道,将家底都交代个底朝天。

“你要是早说出实话多好,来,我给你把把脉,景殊呢?你这么长时间没出去,他会很担心吧?”既然误会解除,那是她多心了,为了表示歉意,她又变得极为殷勤,手再次极其自然的搭上了云羡的脉搏。

“清理掉了外面的人他就走了。”

云羡说的理所当然,晏七七差点被气死,“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走?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从昨天到今天,她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好不容易打跑了公孙璃,现在倒好,被关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冰室里出不去了。

云羡没有回答她,而是用手撑起脑袋,眉头紧蹙,那样子看起来似乎极为难受。

见他这么病怏怏还舍命相救的样子,晏七七也不好再埋怨,顺手将他搀扶起来,“好了,现在我们出不去也没办法了,你要不要先躺下休息一下?”

说来说去还是要跟冰床上的尸体躺一起。

云羡这一次没有拒绝,而是望了望那女尸,“躺可以,不过要把尸身移走。”

晏七七脸垮了下来,“说的轻巧,怎么移?”

“很简单,化繁为简。”

话音刚落,只见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外观精美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两滴液体,滴在了那女尸的身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齑粉,云羡再用衣袖轻轻一扫,刚才还宛如睡美人的女子顷刻之间连渣都没剩,烟消云散了。

“这……”她哑口无言。

“公孙璃知道了怕是要和你拼命。”他是没看见公孙璃对这副女尸的珍惜样子,要是他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云羡毁了肯定要气疯。

云羡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这东西是他‘暗夜重楼’的,即便发现了也只能怪他自己看管不力,怨不得别人。”她就说那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公孙璃的。

只是她也没想到云羡也有胡搅蛮缠的一面。

不过这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两个大活人和尸体在一个屋子里呆着总让她觉得瘆得慌。

刚才她和公孙璃斗智斗勇一心难免二用,如今云羡在这里她反而心安了不少,加上现在冰床上空荡荡的,她便集中注意力研究起这个来。

第一眼看的时候她没注意,现在仔细看这冰床,貌似发现了不少奇特的地方。

她的手也按在了冰床上面,手掌心似乎有一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热流在涌动。

“云羡你快过来看。”

她赫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冰床,而是一整块巨大的玉石打造成的玉床!刚才她被冻傻了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冰床。

触手生温,隐约还有股清香。

一整块羊脂玉石!

无价之宝啊!!!

云羡也发现了,他修长的手指在玉石上来回游移,眼中是看不见的暗潮在涌动,“这玉床名叫’玉棠春‘,史书上记载只有楼兰国国王拥有,此处离楼兰国有万里之遥,光天化日之下将这么大块的玉石运到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已经是晏七七第二次听见楼兰国这个词了。

她瞬间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学过的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古诗了,研究表明楼兰是一夜之间灭国的,具体原因也不知道,可她现在却不敢问云羡嘴里所说的楼兰和她知道的楼兰是不是同一个。

“公孙璃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个女子的来历?”云羡突然话锋一转,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晏七七摇头撒谎,“没有。”

云羡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最好,前尘往事俱是尘土,不提也罢。”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你好像对这块玉石很了解?”

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一般,云羡的漂亮的狐狸眼垂了下来,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恢复正常,不答反问:“郡主貌似也感兴趣?”

他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晏七七分明感觉到他笑容下那冰冷刺骨的寒意,没来由的让她心中一紧,瞬间打消了念头,讪讪回答,“我就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