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第一太子妃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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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已久的箭手搭箭、开工,密密麻麻的火箭自上而下,火、酒与风的绝妙配合,带起燎原之势。
其实,常乐原本是想用在各处收集来的,裸露在地表的石油,但是石油污染过的土地、水源、空气都对人类,对自然界有极大的伤害。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退而求其次,她只能换成酒。
酒也有酒的好处,君不见,城墙边那些即使逃过火舌的士兵,也没了活动的力气。
神医戴思恭出品的蒙汗药,质量绝对有保证。
东、南、西三面守将毫无压力,朱文正把指挥权交给副手,自个举着望远镜,跑来了北面观战。
隐藏在重重兵甲之后的也速气急败坏,他事先得到城内探子回报,知道守城的三个都是朱元璋亲戚家的小孩,以及还有他那十几岁的小太子。
四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也就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也速再次命令进攻,他就不信,北平城内还有酒!
正常而言,是没有了的。
古代的酒需要纯粮酿造,战乱年代,粮食何其珍贵,朱元璋不准民间私自酿酒,曾还因为私自酿酒之事砍了个心腹爱将之子的脑袋。
所以,正常来说是没有了的,可常乐不正常呀。
她来北平后,借着福乐酒楼全国范围的大肆收购,整整半年,就为着今日一战。
也速死死盯着城墙,北元骑兵势如破竹而来,地动山摇。
却不知何时,北平城楼之上升起星星点点的孔明灯,白日起灯,顺着风飘向元兵所在之地。
也速心头惶惶,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孔明灯火燃尽,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快速翻倒降落,随之而来的,还有绑在灯内的烈酒。
“酒,又是酒!”
“闪开,大军后退闪开!”
可惜太晚了,未等数万的骑兵调转方向,全部集中至北面城楼的数尊火炮齐发。
经过常乐改良的火炮,射程、威力、精准度都有了质的飞跃,元兵再次燃起冲天之火。
元军自然也有火炮,可惜没等发挥,就已经被炸成了破铜烂铁。
“撤退,往后撤退!”
也速含恨最后看了眼始终立在城头,岿然不动的奶娃娃朱标,在亲兵的掩护里,他策马奔逃而走。
北元骑兵到底训练有素,尚有行动力的,纷纷整队撤离。
也该庆幸,今儿前来攻城的是也速,而非名将王保保。
北平城外炮火喧天,血肉横飞,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朱标闭了闭眼,冷静吩咐,“文正哥,文忠哥,速速带兵追击。”
朱文正、李文忠领命自东、西面出城,也速领着残军一路疾驰逃命。
直到居庸关口,他遇见了在此等候多时的,本应随常遇春在陕西作战的蓝玉。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也速兵败如山倒。
朱文正、李文忠、蓝玉三方会和,少年气盛,小小丞相,哪能燃尽他们的满腔热血。
居庸关一路往北,先攻锦州,再攻全宁、大兴,三人带着军队马不停蹄,直奔上都,他们的目标是元顺帝,是元皇室。
朱标第一时间收到了敌军全歼的消息,他略略放松心神,捏了捏眉心,道,“乐儿,我们先回宫吧。”
千里硝烟,尸横遍野。
常乐试图张嘴应他,可脑海里阵阵嗡鸣,身体先一步向后倒去......
“乐儿,乐儿!”
第19章
历史记载,洪武二年,因北平遭元军围困,徐达和常遇春不得已兵分两路。
徐达继续在甘陕地区作战,直至班师也只平定陕西,元朝猛将王保保(扩廓帖木儿)仍驻扎在沈儿峪(今甘肃定西西北)。
至于常遇春带领李文忠在保卫北平后,沿路北上攻占上都,只把元顺帝及元皇室众人赶去了应昌(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克什克腾旗的西北部达里湖西岸)。
而现如今,因为北平虽被围但没有求援,徐达和常遇春得以并肩作战,双剑合璧,两人连续攻占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宁夏、甘肃等地,比照原史,提前一年逼得王保保逃往和林(哈拉和林,草原深处),并俘获其全部家人。
另一边,因为奔袭北平的四万蒙古骑兵全灭,朱文正、李文忠、蓝玉三人一路打到应昌,把元皇室众人也提前赶去了和林。
总体而言,洪武二年北征比原历史提前一年迫使元朝残余势力往应昌、定西一线北撤。
此番变化,于明廷是绝佳的好事,而于常乐而言,便是昏迷了两个多月。
她自四月守卫北平城后,无知无觉昏迷至七月初七。
长时间的昏迷,她初醒时没有力气动弹,甚至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幸好晚星、晚月寸步不离的守护。
常乐靠在床头一小勺一小勺的,由晚月喂着喝特意煮得极烂极软的白粥,别的山珍海味,她暂时都无福享受。
晚星拿着小本子禀道,“将军正自甘肃回师,舅爷正从应昌回师。”
常乐点点头,跟她预料得差不多,“即日起,两位将军的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
按照史书记载,常遇春便是于回师南归途中,在七月初七病逝于河北柳河川,如今他不会再经过河北,可今日未过,到底还不算尘埃落定。
常乐的语速极其缓慢,比起昏迷前的明快仿佛是病入膏肓之人。
晚星担心看她一眼,领命应了声“是”后,继续道,“六月初,京师功臣庙落成,皇上命论次诸功臣之功,徐达徐将军为首,我们家将军次之,第三、第四是朱文正将军和李文忠将军,至于舅爷正好居末。”
原史,功臣庙也是在这个时间完成,但功臣名单里没有朱文正,也没有蓝玉。
朱文正早早因犯事被朱元璋囚禁于牢,蓝玉则因行事放荡,在名将辈出的明初早期,他并未被朱元璋看在眼里。
这两位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命运,但愿常遇春也能躲过英年早逝的命祸。
常乐提着心神,祈祷这一日赶紧过去,也害怕这一日过得太快。
殿外传来连连请安之声,是在城外寻访百姓的朱标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常乐稍稍坐直身体,晚星、晚月赶忙退到旁侧。
朱标三步并做两步,急急而来,“乐儿,你终于醒了!”
十五岁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个多月没见,他个头拔高不少,双颊的婴儿肥也略略褪去了些许,已初见了英姿勃发之态。
常乐:“晚星,拧张干净的帕子给殿下。”
七月盛夏,天气热,他走得也快,这会是满头满脸的汗水。
朱标也察觉自己失仪,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常乐含笑点点头,目送他出了殿门。
可惜,还不等他回转,常乐再次觉察到一阵晕眩袭来......
“小姐,小姐?!”
晚星、晚月吓得眼泪直流。
以往从没有这样的情况,以往常乐醒后,静养段时间便可恢复正常,可这回,怎么短短半日又晕了!
朱标披散着还未擦干的头发匆匆而来,“太医,快传太医!”
元皇宫的太医本来是要被迁移到京师(南京)为朱元璋效命,因为朱标暂时驻扎北平,他为了心爱的好大儿,特意留了三位德高望重者。
可再德高望重的太医也查不出来什么,毕竟常乐真的没病,她的小身板健康得狠。
朱标焦急地来回在殿内踱步,他实在想不明白常乐为何三番五次的晕倒。
据他所知的第一次是在秦淮河畔,邵荣反叛之时,第二次是在常府......苏州平定之时?
第三次也是在常府,那时候发生了什么特别的?
第四次是在北平城楼,第五次是现在......
朱标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联。
不知原因,没有办法,他再着急也束手无策。
他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这回常乐是笑着晕过去的。
今日是七月初七,她既然昏迷就代表历史再次发生改变,代表她自去年至今的努力没有白费,代表常遇春没有按照原历史那般死亡!
朱标看着脸色苍白的未婚妻,强压住心头的担忧,问道,“乐儿可有什么嘱托?”
晚月:“小姐原本打算尽快回转京师。”
朱标眉峰微蹙,他在北平诸事未了......
晚月与晚星对视了眼,道,“殿下不必为难,我家小姐事先已有安排,可自行回转。”
朱标摇了摇头,他怎能放心昏迷的常乐长途跋涉?
北平诸事,自无常乐重要!
朱标以最快的速度把手头未完结的差事交代了下去,亲自带着常乐顺着运河南归。
他们轻车简从,每日船行千里,远早于北征师回京,只是可惜,常乐依旧昏迷,哪怕是神医戴思恭也毫无办法。
唯有等待,所有人唯有等待常乐自己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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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漫长难熬的两个月后,时至初秋,常乐终于醒了。
北征师早已归京,朱元璋论功行赏,进徐达为魏国公,常遇春为郑国公,李文忠为曹国公,以及李善长为韩国公外,朱文正因保卫北平有功,又是唯一的亲侄子,封为燕王,也是朱元璋子侄辈第一个封王之人。
燕王?
常乐一口柠檬薄荷水喷了满床,燕王那不是朱棣的封号么?
朱元璋就这么给朱文正了?
天哪,她不会又要晕吧?
晚月赶紧递帕子,“小姐,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