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拜你师兄

萧权揉了揉眼睛,是不是太累,出现了幻觉?

“嗒。”

“嗒。”

那笔又微微一动,敲了敲桌子。

萧权的手指都被它抬了起来!

呔!

妖怪!

萧权吓得一甩,将毛笔甩到了地上!

笔一到地上,又不动了!

萧权在博物馆见过各种各样的古董笔,这支笔看起来和古董笔没啥区别,怎么还带自动跳动功能?

幽幽的烛光下,萧权汗毛倒立,这......

他盯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支笔,名字还得继续写,这笔得捡起来啊!

管它的,就算是一个笔精,萧权一样收了它!

为了尽快出去,萧权一把抓起这支破笔,继续唰唰唰地写起了曹操的名字。

曹操。

曹操......

曹操!

一边写,华夏曹操的诗句在萧权的脑海涌现!

一股气息,在萧权的胸口盘旋不灭!

笔!

又动了!

萧权咬牙,你再动!老子也要用你!

曹操的诗句,在脑海一遍遍地掠过,萧权吟道: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纸面上,全是曹操。

曹操!

曹操!

胸口那股气息越来越紧迫,笔疯狂地自动地动着,萧权死死握着它!

字写得歪歪扭扭!

渐渐,萧权逐渐把控不了笔身,字越发地狂傲潦草!

“噗!”

一口腥甜的鲜血,从萧权胸口涌起,直冲喉咙!

红艳艳的血,落在白纸上,如同冬日里的梅花傲然绽放。

笔身也被萧权喷了一身的血。

若它会说话,必然是:啧,恶心。

萧权更是嫌弃,本来这支笔又老又破,沾上他的血,更脏了!

萧权没在意喷血之事,估计因为刚长文根,一吟诗,气息又不稳。

他吃了一粒药后,没好气地抓起笔往衣服上擦,带着血的笔这么黏腻,如何握?

他擦了又擦,身上的衣服是浅色的,擦笔一定会弄脏衣服。

结果,衣服是干净了。

方才还在笔上的血,没了。

萧权一惊,使劲儿擦了擦,还是没有血迹。

我了个去!

这笔有自动清洁功能?

为了验证,萧权抹了抹嘴角的血,擦在笔上。

鲜红的血珠,刚碰到笔,不是滴落,而是一点点地被笔吸收。

与此同时,笔身上的黑色,没那么黑了。

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红漆。

这支笔,原是红色?

还要喝血,才能变红那种?

“你这爱好有点突出啊,”萧权有点不满,拿着笔敲了敲桌子:“喝我血你才红,你咋不上天?”

“作为一支笔,能不能干点人事?”

“你喝水不行?”

萧权隐隐察觉,这支笔非同凡品。

文人之笔,吃墨。

它吃血。

嗜血之笔,如同嗜血之剑。

萧权一个激灵!

兵器!

它是兵器!

萧权的手缓缓地伸向它,拜托,来个麻的感觉。

拜托,认我为主。

刚才还骂人家妖怪的萧权,一脸的喜悦和讨好,仿佛这笔是他初恋女神一般。

他满心欢心,又小心翼翼,充满期待,又满是忐忑。

他猛地一握!

......

没感觉?

他不甘心地又握了握!

这个初恋,无情地拒绝了萧权。

果然,初恋总是没结果。

哎......

萧权失落地在椅子上仰着头,他盯着手里的笔,看不上我?

没事,你看不上我,我就勉强你。强扭的瓜虽然不甜,可解渴啊!

萧权找了那么多笔,都没认他为主。

这支笔也不认,可它嗜血,一定是上好的兵器!

李牧不会无端端给他一支笔!

既然如此,萧权偏要它认他为主!

初恋女神拒绝一下又如何,努力做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拿出在现代追女神的气势来!

萧权给自己打了打鸡血,李牧罚他抄写名字,恐怕也是有原因!

那就抄!

抄他大爷的两万遍!

特么的,等他出去,他就给蒙骜改个名字,叫个屁蒙骜!

以后叫蒙一!

萧权抓起那次已微微变红的笔,又开始唰唰地写了起来。

每每到了饭点,老李都会把饭送到门口。

门口底下有个大缝,萧权伸手就能拿饭。

老李来送午饭之时,发现早饭萧权压根没动。

“哎,诗魔又收了个徒儿,萧大人一定伤心得吃不下饭吧。”

老李同情心泛滥,哪知萧权一心受罚,哪里有空理会诗魔在干啥,他连诗魔回京都都不知道。

护才府,庭院。

诗魔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桌子是李牧特意摆出来的,摆了一桌必胜楼的面,以及回锅肉。

听说徒儿酒楼的菜不错,文坤让李牧买了几十份的回锅肉回来,自己吃。

其他人都默默地吞着口水,看着文坤大口吃面,大口吃肉。

那肉的香气,能将人的馋虫都引出来!

李牧的心却都在滴血,买肉用的都是他的俸禄。

可诗魔要吃,他必须要买啊!

那个叫阿石的掌柜,一见是他,本来要直接送他,可李牧岂能白拿,还是给了钱。

而魏清跪在地上,等着文坤说话。

他来护才府,本就是屈尊降贵。

要不是诗魔在,魏清近都不会近护才府这种卑贱的地方。

只是他一进来,文坤就让他跪着,再也没有理他。

春天的地板很是湿寒,他从早上跪到中午,清晨微凉的露气,让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魏清的膝盖隐隐作痛,不过他忍着,一声不吭。

文坤吃得十分畅快,嘴还特意地吧唧吧唧着,生怕魏清不知道这肉有多好吃。

终于,文坤吃饱了,他身子转过来,翘起了二郎腿,冷言道:“你确定要拜我为师?”

“确定!确定!”魏清连连点头。

“不要后悔哟。”

若是常人听到诗魔这样说话,好歹会犹豫一下。

魏清使劲地摇头:“不,不会后悔!”

成为诗魔的徒儿,是他从小的梦想!

现在,就要实现了!

他怎么会后悔?

文坤花白的头发飘着,苍老的脸露出一丝坏笑:“想不到我这个老头子,还挺受小年轻欢迎。”

好言难劝想死的人,文坤已经给了魏清一个反悔的机会,是魏清不珍惜。

“嗯,那就拜师吧。”

萧权拜师时,是诗魔死死掐住萧权的手臂:你拜不拜?你给老子赶紧拜!

魏清拜师,诗魔轻轻一句话,魏清恨不得连头都磕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咚咚咚。”

魏清三拜九叩,很是积极。

文坤微微一笑,满意极了,淡淡一句:“嗯,拜完为师,去拜你师兄吧。”

在这喜悦的日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不该有的安静。

魏清全身一僵,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