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修道的本质

昏暗的房间中，许三元激动的痛哭流涕，用仅剩的一条腿努力蹬地，挪动着，朝门口爬去。

这一刻，他万念俱灰，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逃。

“要不要了结他？”张亮扣了扣指甲，无聊问道。

“不用！”

刘小苒玩弄着青丝，笑着道：“公子说过，杀人不过头点地，太过无趣，不如让他绝望的更彻底一点，这样，杀起来才更有意思。”

大黑驴儿啊儿啊的叫唤一声，驴眼一瞟，跟刘小苒拉开一点距离，小声嘀咕：“女人真可怕！”

书中说的太对，女人果然都是老虎

自己以后找母驴一定得找个温柔贤惠的，就自己这小身板可不像张亮那般抗揍。

“你，你特么耳朵塞驴毛了，站着干什么，赶紧带我走。”

许三元好不容易爬到了门前，结果发现手下竟然还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忍不住怒斥。

正在想小母驴的大黑驴听到这话，顿时驴脸拉得老长，冲上去对着许三元的后背就是一顿“驴杀鸡”，一边踩，一边破口大骂：“你个思想有问题的败类，凭什么骂驴？驴招你惹你了？他耳朵塞驴毛，你特么耳朵是不是塞人毛？”

许三元被踩的大口咳血，痛快哀嚎，想躲都躲不了，只能趴在地上乖乖受着。

足足踩了十多分钟，大黑驴才停蹄，再看许三元，后背已经彻底变形，整个人乡下凹，嵌进了地板里，奄奄一息。

“救我！”

许三元声音微弱，挣扎着伸出手抓住了壮汉的脚，还没有放弃求生。

就在这时，壮汉动了。

许三元大喜过望，泪涕横流，伸出双手，等待壮汉来拉。

壮汉确实动了动手臂，但并没有拉许三元的手，而是从背上取下来一个大包袱，大包袱像是一座小山，直接落到许三元身上。

“噗嗤！”

许三元喷出一口血，身体颤抖了两下，便无力瘫软下来，彻底断气。

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没死在刘小苒几人手中，反而被自己手下砸死了。

“呀，怎么砸死人了？”

这时候，刘小雨从壮汉身后跳了出来，看着地上只露出一条腿的尸体，惊呼了一声。

苏灵秀紧随其后，看着地上的尸体，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一眼便认出了腿上的鞋，这下面的人是许三元？

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一时间，她如遭雷击，整个人楞在当场。

“姐！”

刘小雨高兴大喊，迈着小短腿，张开双手，扑向刘小苒。

刘小苒也迎了上去，在妹妹笑逐颜开的表情里，猛地一记爆锤。

顿时，刘小雨就被打懵了。

“姐，你干吗？”

小豆丁捂着脑袋，眼泪打转，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胆子不小，还敢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我看你就是欠锤！”

刘小苒瞪着妹妹，叉着腰，俏脸气的通红。

“不怪我。”

小豆丁委屈道：“是，是大魔王不给我饭吃，我才自己出来找吃的，要怪，就怪大魔王，嗯，全怪他！”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你睡过头没吃上饭，还敢怪别人，我看你就是欠揍。”

说着，刘小苒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吓得小豆丁急忙跑到了苏灵秀的身后躲了起来，只露出半个小脑袋，暗中观察。

面对暴怒的姐姐，伟大的雨之女神也怂了。

“长本事了是吧？还敢躲？给我出来！”

“我不！”

“快出来！”

“就不！”

姐妹两个展开了激烈的对峙，充满血腥的战场，瞬间变成了狗血的家庭伦理剧。

“刘小苒？”

这时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刘小苒一愣，看着面前说话的人，眉头微皱，没认出来是谁，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是苏灵秀？”

“嗯！”

苏灵秀苦笑一声，点点头。

刘小苒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震惊道：“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讲真的，要不是苏灵秀自己承认，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染血，头发凌乱，鼻青脸肿的女孩会是学校的第一美女，那颗令无数女生自惭形秽的明星。

“一言难尽！”

苏灵秀叹了口气，无奈道。

“不好意思，你的变化太大了，我刚才没认出来。”刘小苒表达歉意。

“没事，你的变化也不小，我也没一眼认出你来。”苏灵秀表示不在意，笑着说道。

“是变化不小。”刘小苒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是你妹妹？”

“对！”

“挺可爱的。”

“还行！”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尬聊，说完几句话后，同时沉默。

“你……还跟在许三木身边吗？”

片刻后，苏灵秀率先打破沉默，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嗯！”

刘小苒点头，指了指张亮和大黑驴，说道：“我们三个现在都跟在公子身边。”

“还有我，还有我！”

刘小雨听到姐姐没算自己，蹦跶着举手。

苏灵秀摸了摸刘小雨的脑袋，抿了抿嘴，纠结片刻，轻声问道：“他，还好吧？”

“嗯！”

“那就好！”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刘小苒问道。

苏灵秀轻咬嘴唇，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这样啊……”

刘小苒点点头，确实，苏家现在就是个烂摊子。

许三元死了，即便许家知道跟苏家无关，但毕竟是死在苏宅，苏家肯定会受到牵连。

“不用担心我。”

苏灵秀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说道：“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会进入玄山宗修炼，即便许家势力再大，也不敢明着将我如何。”

刘小苒嗯了一声，她很清楚，这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自家公子说的。

“我，现在住在青石村，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那边找，我！”

刘小苒故意加重了“我”字的语气，相信苏灵秀能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一把将刘小雨扯到身边，捏着她的后脖颈子，没好气道：“跟姐姐说再见！”

刘小雨瘪瘪嘴，鼓着腮帮子，耷拉着脑袋，挥挥小胖手：“姐姐再见！”

“嗯，再见！”

苏灵秀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其实她还想说，如果下次饿了还可以来这里，但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今晚之后，这里将不在是苏家了。

刘小苒几人很快离开，为了给苏灵秀减少一点麻烦，他们带走了许三元的尸体。

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苏灵秀一人，她抱膝坐在地上，将脑袋埋进膝间，周围的黑暗全都压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淹没。

片刻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但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停止了。

随后，苏宅燃起熊熊大火，一道纤细孤寂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逐渐走远。

……

“公子，具体过程就是这样，还有，许三元的尸体被我烧成了灰烬，洒进深山了。”

刘小苒站在躺椅边，为许三木叙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安静片刻，厚厚的熊皮中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淡淡道：“知道了。”

刘小苒走开后，许三木从熊皮中探出脑袋，遥望着大山漆黑的轮廓，喃喃自语：“今夜的山中，颇不平静啊。”

此时，大山深处，数十名豢龙师正在交手，轰鸣声不断。

距离这些人不远的一座矮山上，一座古朴破败的庙宇被夜幕笼罩，在黑暗中，庙宇被渲染成黑色，少了些神圣，多了份诡异。

庙宇门头，一块破碎的匾额上，笔走龙蛇，书写两字。

金霞。

……

“大山深处的雾气消散，古建筑群现世，仙气弥漫，喷霞吐瑞，堪称神迹。”

“各大势力纷纷派人前往探秘，至今暂无消息传出。”

“地球，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翌日，各种消息传出，引发轩然大波，轰动全世界。

无数人动身前往各地的古建筑群，希望能抢在各大势力前面，获得好处。

就连青石村所在的紫鼎山也出现了古建筑群，数不清的入道者和豢龙师进入山中，山林中染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小院仿佛与世隔绝，依旧宁静。

清晨，朝霞喷薄，小院被染成了金色，暖洋洋的，一片祥和。

大锅煮肉，肉汤金黄，浓香四溢，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张亮几个，人手一个大盆，蹲在大锅旁，眼巴巴的看着，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几次伸手想要抓肉，但都被刘小苒一巴掌打开。

又过了一会儿，金汤渐浓，肉质酥软，刘小苒宣布开饭。

分配完后，小院中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公子，那些古建筑是什么地方？”

刘小苒将一枚紫莹莹的果子丢进口中，好奇问道。

虽然现在这还是未解之谜，但她相信，许三木一定知道。

“道场！”

许三木吃着肉，淡淡道。

“就是神话传说中，神灵修炼的地方吗？”张亮好奇问道。

“是，但也不全是。”

许三木笑着解释道：“大部分道场只是神灵讲道之地，你们可以理解为神灵开创的山门所在地，只有少部分修筑了神庙的道场，才是真正的神灵修炼之地。”

几人懵懂点头，虽然听不太懂，但觉得很厉害，对许三木更加充满敬意。

“我们要不要也去探寻一番？”

大黑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既然是神灵讲道之地，想必里面有不少机缘。”

众人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里面有没有好吃的？”

刘小雨砸吧一下嘴，眼睛贼亮，不合时宜的插嘴。

见自己问完后，压根没人搭理自己，小豆丁不开心的鼓着腮帮子，蹲在一旁狠狠咬下一大口肉，发泄自己的小情绪。

“不用着急。”

许三木喝了口茶，含笑道：“起源之地的道场大部分传承自第一时代的古神，而第一时代是受污染最严重的的一批，想必这些道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等人死多一些再进入，会安全一些。”

古神，污染。

几人又听到了不懂的词汇，不过他们都很识趣的没有问，因为这种事情一听就知道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接触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刘小苒问道。

大黑驴和张亮同时看向许三木，他们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上一次的联合行动虽然很成功，但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很是不足，在这个剧变的世界中，他们翻不起任何浪花，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强化自己，否则，随时都会被淘汰，而淘汰的结果就是死亡。

而且，他们的对手可从来都不在地球上，而是在祖龙界，听说那里才是天骄争锋真正的舞台。

他们要在地球武装自己，然后，杀入祖龙界，跟真正的天骄碰一碰。

“杀人！”许三木悠悠道。

“杀人？”

几人顿时一愣，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他们杀过，而且还杀了不少，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吗？

杀人夺宝？

可即便有再多的宝贝也只是外在的力量，一种辅助而已，但他们想要的是自身力量的提升，这两种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大道如龙，龙魂便是道，而豢养龙魂的本质就是道的成长。”

许三木缓缓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哪条道吗？”

二人一驴点点头，他们当然记得，而且，他们现在也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

“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

许三木淡淡道。

几人顿时认真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生怕错过细节。

“每一种道只有一条，选择了其中一条，并且想要在这条道上走的更远，除了靠自己领悟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同道之人，吞噬他们的道。”

“嘶！”

刘小苒几个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能你们觉得这很血腥了，甚至内心会反感，但不管你们如何去想，道就是如此，你们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只能走下去。”

许三木轻描淡写道：“干掉自己道上的所有人，吞噬他们，你们就是最强。”

“所谓神灵，不过就是在自己道上超越了其他同道者，绝尘而去的领头人罢了。”

“择道而走，同道相噬，这，便是修道的本质。”

许三木轻描淡写地说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吗？”刘小苒忍不住问道。

许三木笑笑，点点头道：“有！”

二人一驴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没办法，同道相噬，这实在是太血腥了。

大黑驴也许容易接受一些，但是张亮和刘小苒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因为这跟他们多年养成的三观不符。

虽然他们之前也杀过人，手段也极其残忍，但那杀的都是对他们充满恶意的人，他们很清楚，自己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死自己，所以杀了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因为他们是在自保。

但如果让他们无缘无故杀死一个人，这就让他们难以接受了。

许三木轻笑道：“说服对方，让他们主动让道，安全无痛苦。”

“呃！”

二人一驴顿时无语，开什么玩笑，对方肯让就有鬼了，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道，凭什么让给你？

“还，还有吗？”

刘小苒嘴角有些抽搐，讪讪道。

“开道。”

许三木直接说道：“开出一条新的道来，这样你的道不会跟任何人重复，自然也就不需要吞噬别人的道。”

二人一驴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但还没等他们开口问该如何做，就听见许三木泼冷水道：“别想了！”

“这天地间的道，衍生了足足五个时代，在这五个时代中，出现了无数惊艳卓绝的人物，但开道者却寥寥无几，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几人纷纷摇头。

“首先就是，天地大道存在的事情太长，十分完善，但凡你们能想到的道，都已经被天地占据，你们无道可开。”

“其次，道，可以没有终点，但必须要有起点，你们立足于这片天地，就需要以这片天地的道为起点，用你们地球上的话来讲，叫挖大道墙角，薅大道羊毛，你们觉得，大道本身会让你们如愿吗？”

二人一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就像是去人家偷东西，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偷，这结果自然无需多言，能活着就算主人家仁慈了，不过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多半会被打死。

“而且，对走本天地大道的人而言，开道者就是在偷他们的力量，是他们的生死仇敌，一旦开道，必定会被整个天地的人围杀，你们觉得，可以挡得住吗？”

二人一驴相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被偷的人家不仅仅只有主家一个人，还养着无数小厮和护院，他们要是敢偷，主人都不用出手，这些小厮和护院也会将他们打死。

刘小苒几个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开道这条路虽然可以避免很多问题，但要做起来实在是太难。

所以，说来说去，又绕了回来，他们只能选择同道相噬这条路。

许三木没有再说话，这种事情，得靠他们自己想明白才行，他能做的只有引导。

二人一驴吃饭也没有最开始那么香了，自顾自的分散到一旁，想着各自的心事。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是三天，来到了月底。

这三天时间里，各种劲爆消息层出不穷，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古建筑群的事情。

并不是有人从中得到了什么宝贝，而是因为，死人。

这三天来，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四百，而且还在增加，各大网站还专门弄出了一个计数器小程序，几乎每天，这个计数器都在跳动。

这四百人中七成普通人，两成入道者，一成豢龙师。

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豢龙师力量强，能保命，而是因为，大部分豢龙师在察觉到了危险后就停止了探索，因为对这些人而言，即便不探索古建筑群，在外面一样可以提升自己。

但那些普通人和入道者就不同了，他们的选择不多，在外面根本就争不过那些豢龙师，为了获得力量，只能不顾死活的往里冲。

可即便死了这么多人，人们对探索这些古建筑群的热情丝毫不减，每天依旧有数不清的人组团进山，使得山里的人口暴增。

紫鼎山古建筑群。

一个浑身染血的年轻人抱着一把乌黑木剑，踉踉跄跄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年轻人一出来，顿时被周围的人团团围住，这是这些天来，第一个进入古建筑群，然后活着出来的人。

“你，你怎么出来的？”有人急忙问道。

其他人则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年轻人，期待着他的回答。

谁知道，年轻人双眼无神的看了问话之人一眼，然后咧嘴狂笑：“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众人一愣，还没等继续问话，年轻人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疯癫地挥舞手中木剑。

在场的人相视一眼，叹了口气，顿时明白，这年轻人是彻底疯了，想要从他嘴中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是不太可能了。

这时候，不少人的目光从年轻人身上转移到了木剑上，眼神中露出狂热和贪婪，这可是从古建筑群中拿出来的，一定是宝贝。

有人安耐不住，眼中冒出凶光，朝着年轻人冲了过去。

谁知道这人刚靠近年轻人，这木剑上就冒出了一道紫光。

一刹那，紫光炽盛，如同紫阳横空，照亮了整片山林，刺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众人看不真切，只听见噗嗤一声，然后就是重重的倒地声。

紫光出现的快，消失得也快，瞬间，一切恢复如常。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在场的人无比惊悚。

那个出手的人，已经尸首分离，身体留在原地，而脑袋则是飞出去十多米远，挂在树杈上，脸上依旧挂着贪婪的笑容，可想而知，这家伙死的究竟有多快。

“敢抢我的剑，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年轻人发疯大吼，挥舞木剑，朝着四周乱劈乱砍。

四周的人寒毛倒竖，快速散开，看着年轻人手中的木剑，无比恐慌。

死的那个人可是正了八经的豢龙师，这样的人都被一剑枭首，可想而知，这剑究竟有多么恐怖。

“献祭，我还要献祭，我要得到更多的宝贝。”

年轻人疯狂大笑，直接一剑将一个躲闪不及的入道者，拦腰斩断，随后，他便将尸体踢进了古建筑群。

尸体刹那消失，仿佛被什么吞了，随后，古建筑群中弥漫的黑雾，消散了一点，使得建筑群的轮廓清晰了一些。

众人看见这种情况，目瞪口呆，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年轻人疯狂大喊：“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所有的宝贝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此刻，年轻人仿佛恢复了一丝神志，眼中冒出了嗜血光辉，冲进人群，展开了大屠杀。

一瞬间，无数人惨嚎，成为剑下亡魂，各种残肢断臂洒落一地，血流成河。

众人骇然，难以置信，这年轻人明明是个普通人，但现在却如同杀神降世，神勇无双，斩杀豢龙师如屠狗。

当然，众人十分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把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