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故事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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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公主进宫的第一天,在宴席上都展露了自己的舞姿,谁跳得好,谁次之,大家心里都有数,特别是南原皇帝蓝霁华心里有数,从给三位公主分配的宫殿上便可以看出一二来。
跳得最好的阿云苏住进了最漂亮的孔雀殿,古丽娅和那莎分别住进了百花殿和玉泉殿。
等边上服侍的人退下去,古亚娅拍着桌子发脾气,“难道我跳得没阿云苏好吗?”
贴身婢女玉鸽安慰她,“公主不必动怒,阿云苏的舞是跳得好,但她没有公主漂亮,宴席上,陛下的眼睛不是一直盯着公主看吗?一个宫殿不能代表什么,皇上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古丽娅坐在妆台前,让玉鸽替她梳头,一条条小辩子拆散,头发都蓬了起头,全是弯弯曲曲的卷发,古丽娅说,“明儿不梳这个了,梳打昆城女人的发式。”
玉鸽笑道,“这就对了,陛下觉着亲切,自然对你高看一眼。”
古丽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很坚定的说,“瞧着吧,陛下的心一定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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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殿,那莎公主沐浴后,坐在妆台前,婢女香弥用干帕子绞着湿头发,小心翼翼观察着自家公主,她家公主向来沉得住气,便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决不会露在脸上。
香弥没忍住,问:“公主,今日的事,您怎么看?”
那莎淡然一笑,“什么怎么看?”
“阿云苏出了风头,讨了陛下欢心,住进了孔雀殿,进宫门的时侯,她是最后一个,可现在走到前面去了。”
“住进孔雀殿又不代表能当皇后。这才刚开始,不着急。”
香弥听着这话,放下心来,“头人说得对,以公主沉稳的性子,必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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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殿里,小桑兴致勃勃的四下里参观,半人高的珊瑚树,流光溢彩的玉珠帘,墙上挂着精美的刺绣,地上铺着长毛软毯,她看着富丽堂皇的殿堂,激动不已。
“公主,这是皇后才能住的宫殿吧,”她兴奋的说,“奴看得出来,今天晚上,陛下已经为公主倾倒了,皇后的位子一定是公主您的。”
阿云苏坐在桌边喝茶,细细咂巴着,“这茶倒是不错。”
小桑有些不满,“公主,奴跟您说话呢。”
“你说你的,”阿云苏懒懒的道,“听不听,你可管不了。”
“公主,住进了这么漂亮的地方,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有什么好高兴的,”阿云苏说,“陛下在害我呢,硬要分个高低来,让她们两个妒忌我。”
“妒忌就妒忌,那是陛下垂青,她们妒忌也得不来呢。”
“你懂什么?”阿云苏白她一眼,“刚进宫,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没搞清楚,我不想惹麻烦。”
——
深夜的正殿书房,蓝霁华坐在案台前,看着桌上三封来自不同部落的文蝶,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眉头微皱着。
“分了殿,三位公主可有说什么?”
康岩龙躬着身子站在桌前,恭谨的答,“住进了孔雀殿的阿云苏公主自然是欢喜的,玉泉殿的那莎公主显得很平静,什么都没说,只有百花殿的古丽娅公主发了几句牢骚。”
蓝霁华眉头松开来,露出一点笑意,“古丽娅是个燥性子,她不发牢骚倒奇怪了。”
康岩龙说,“三位公主各有所长,阿云苏公主舞跳得好,古丽娅公主长得最漂亮,那莎公主性子沉稳,不知道陛下意下……”
蓝霁华瞟他一眼,“多事!”
“是,奴多事。”在皇帝跟前担差,最忌讳猜测君心,但蓝霁华向来温和可亲,康岩龙又实在好奇,所以才多嘴一问。
蓝霁华把三份公主出使文蝶收起来,揉了揉眉心,“为期三个月,这才第一天,慢慢熬吧。”
康岩龙心想:什么慢慢熬,看宴席上皇上那喜笑颜开的模样,明明就是乐不思蜀。
蓝霁华起身往寝殿去,随意问了一句,“不易睡了吗?”
“睡了,不易公子喝醉了,”康岩龙说,“奴还奇怪呢,平日里滴酒不沾,今日怎么喝多了,大概是高兴的吧。”
蓝霁华脚步滞住,“他为何高兴?”
“因为陛下终于要纳后宫了,他替陛下高兴。”
蓝霁华摸了摸下巴,“是这样……”他转了方向,“朕去看看他。”
康岩龙看着他家皇帝急匆匆的背影,站在那里没动。原想着来了公主,皇上的心思应该要转到公主身上去了,没想到他对尉迟不易依旧这样关心,临昨前还要去看他。
皇帝倒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觉得这是个不解之迷。
做为最忠心的随从,康岩龙是很高兴公主们的到来的,虽然一切是太皇在操纵,但皇上若是为其中一个公主动了心,让皇室血脉得以传承,对南原皇室来说,总归是一件好事。
屋里熄了灯,黑漆漆的,蓝霁华站门口站了一会,待视线适用了黑暗才走进去。
挑开账幔,借着窗外幽冷的月光,他看到尉迟不易趴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形,被子搭在腰间,一半垂在地上。
他摇了摇头,把被子捡起来盖在尉迟不易身上,尉迟不易翻了个身,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蓝霁华当时光顾着和三位公主周旋,没太注意尉迟不易,想必他是真的高兴,不然也不会喝酒。
他俯下身,把被子掖了掖,萦绕在鼻尖的酒香味却越浓郁,那呼吸软软喷在他脸上,温热芬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头慢慢低下去,直到触到她凉凉的鼻尖才蓦然惊醒,慌忙直起了身子。
好在尉迟不易没有被惊醒,不然他就尴尬了。
默然又站了一会子,他放下账幔,轻轻走了出去,在廊上停了步子,看到半空的月亮发呆。
他在这宫里虚度了漫长的日子,可接下来的三个月,他要开始忙了。
公主入宫,寓示着故事拉开了帷幕,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已经笼罩在皇宫上空,三个月,短暂而漫长的三个月,稍一疏忽,一切将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