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花好月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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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白千帆想做的,墨容澉没有不答应的,金陵之行,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起程了。
墨容澉的意思是轻车从简,不要太过惹人注意,但因为太子也一起去,说好的从简到出门,仍是呼拉拉扯了大队人马,前后全是护卫,中间四辆马车,楚王和王妃一辆,月桂,绮红绿荷一辆,皇甫珠儿带着银玉彩风一辆,太子和他的谋士诸葛谦瑜一辆。浩浩荡荡往金陵进发。
原本魏仲清也是要去的,毕竟楚王妃怀着身子,有个随行医官在边上也放心些,但临行前,他突然上吐下泻,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躺在床上虚弱无力,好在自己是大夫,开了药方叫人去抓了来,煮了水服下,方才好些了,只是去金陵是不能了。
得知他们要去澄阳湖吃螃蟹,魏仲清再三嘱吩白千帆不能吃,螃蟹性寒活血,对胎儿不好,白千帆自是满口答应,虽然有些遗憾,但对孩子不好的东西,她肯定碰都不会碰。
清早出发,中午在小饭馆里打尖吃午饭,到了傍晚,终于到了澄阳湖畔,边上有个小镇因湖而得名,就叫澄阳镇,每到金秋时节,这里就热闹起来了,夜里,船上挂着红艳艳的灯笼,穿梭在湖面上。因为螃蟹白天喜欢呆在泥里,到了晚上才浮上水面,它们怕光,火光一照就不动了,所以渔民都是晚上捕捞螃蟹。因为场面壮观,经常引来游客的围观。
白千帆最是爱热闹的,自然要去一睹为快。
于是在客栈里用了晚饭,稍加休息,一行人便去湖边看捕捞螃蟹。
此时天高月明,凉风习习,白千帆披着斗篷,手被墨容澉握住,随着人群往湖边走。街两边全是客栈和酒楼,挑着或红或黄的灯笼,柔柔的光交相辉映,象氲着淡淡的雾气,别有一种味道。
白千帆抬头看墨容澉,灯光映在他脸上,平日里冷硬的轮廓似乎都柔和了许多,眉目舒展着,嘴角微扬,显出一股子文雅的模样,一点也不象领军打仗的大将军,而象要去赴诗会的才子。
她常听月桂唠叨说太子气质如何如何高贵,可在她眼里,墨容澉半点也不输人,私心里说,她夫君是没有想当君主的想法,不然以他的能力登上九五之座,照样可以胜任。
墨容澉余光瞟到白千帆痴迷的目光,心里很是得意,撩起斗篷把媳妇儿罩住,当街就亲下来。
白千帆大骇,四周全是人啊,陌生人倒无所谓,反正不认识,可边上的都是熟人啊,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兜住头让人看不到,可谁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她唔唔想挣扎,又怕动静太大,反而引人注目,只好让男人胡作非为了一番,脸却是红透了,象街边摊子上卖的葡萄酒,滟滟的,如此的娇羞可人,越发让墨容澉爱得不行,忍不住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几个丫环见惯不惯,自是波澜不惊。太子含笑不语,走在左后方的皇甫珠儿面无表情,广袖底下的手用力握住,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却不知道疼。
贾桐对王爷当街示爱的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也很想这样做一次,悄悄靠近绿荷,手垂下来,有意无意的去碰她,绿荷挽着绮红,正四处看热闹,没察觉,待明白过来,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清脆的响声淹没在一片嘈杂里。
贾桐吃了痛,有苦说不出,委屈得直撇嘴。宁九看到,暗自好笑,他斜着眼睛瞟了绮红一眼,他们本来就走得很近,绮红见他看过来,脸上飞起一块红云,脚步不由就慢了下来,绿荷不明就里,催她,“快走啊,王妃和爷都到前边去了。”
绮红吱唔着,“你和月桂先走吧,我鞋子里好象进沙了。”
绿荷指了指路边,“到那里坐着把鞋子脱了抖一抖。”
“还是算了吧,”绮红踌躇的说,“哪有姑娘家当众脱鞋的。”
“怕什么,不还穿了袜么?”
宁九面无表情在边上咳了一声,绿荷这才会意,噢了一声,忍着笑走前面去了。
难道有这样的机会出来游玩,王爷体恤,给他和贾桐放了假,不用当值,心爱的姑娘又在身边,平素不解风情的宁九心里也变得柔软起来,等绿荷走远了,不动声色靠过来,借着袖子的掩饰,握住了绮红的手。
绮红半低着头,不敢正眼瞧他,眼波流转间,羞红了脸庞。
宁九放慢了脚步,伴在绮红身边,东越民风开放,虽然很少有人象王爷那样大胆,但象他这样偷偷在袖子底下牵手的大有人在,一对对年青男女相伴而行,路边的花在夜色里摇曳生姿,天上的明月洒下一片清辉,倒应了那句“花好月团圆”的佳话。
贾桐回头看到,象个讨糖的孩子对绿荷纠缠,“你看,连小九儿都牵了绮红的手,我们都那样了……”
绿荷眼睛一瞪,这个二百五,嫌边上人还不够多吗,怎么什么都敢讲!
月桂听到这句,捂着嘴笑跑了,贾桐赞了一句,“算你有眼力。”
他抖着袖子,想来牵绿荷的手,绿荷偏不给,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躲避,贾桐锲而不舍,一路纠缠,终于还是给他抓到了,喜得他低头在绿荷的手背上用力亲了一口,“乖乖,看你还怎么跑。”
有人看到,发出善意的笑声,绿荷羞愤,想甩开,却被他攥得更紧,就这么不避人的荡来荡去,一路朝前走去。
皇甫珠儿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白千帆也就罢了,怎么连她身边的丫环也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眼红……
她看看墨容澉,再看看太子,她心里爱着两个男人,可是,一个移情别恋,此刻正搂着娇妻,目光胶着,甜甜蜜蜜。别一个爱权力胜过一切,和他的谋士诸葛先生走在一起,谈笑风声。
她不禁心下黯然,今晚的花好月圆与她无关,热闹的场面,看在她眼里也只是灰淡的背景,太子的承诺遥遥无期,墨容澉对她仅存的一点情义也在慢慢流失,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