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足有一万五千多人,缓缓顺着小路向东北方向而去。

按照本地百姓所言,这里有一条小路可通过镇狼关,直入草原。

这条小路早已经荒芜多年,不仅长满了杂草,也因为其危险无比,所以才会荒芜了下来,多年来都无人行走。

以至于天明守将知道这条路的也很少,至于鞑靼部更是一无所知。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正常,因为草原部落一直都是以游牧为主,今天从这里跑到那里,明天又从那里跑了回来,加之草原部落虽然一直打天明的秋风,可他们也常年征战。

就好比十多年前,镇狼关外的最强部落并不是鞑靼,而是女真一样。

这条小路行人难行,马匹更是难过,至于再大一点的马车压根就过不去,所以在踏进小路之前,王阔就已经派人将马车上的物资卸了下来,全部以人力背着行走。

至于干粮草料,也只是剩下不足七天的,也就是说七天以后,要是他们找不到粮草的话,这些人就要全部挨饿了。

驾……

马匹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王阔悠然自得,这里还算赶走,但是在走不远,那才是真正的难行了。

果然,一万多人的士兵排出去数里之远,在前行过去半个时辰后,一条悬崖上的小路也终于出现在王阔的视线之中。

这条小路宽不足半米,上面长满了杂草还有散落无规则的落石,半米宽的山路外就是深有百米的深渊,虽然能够看到低,但绝对也能摔的死人。

因此,就算是王阔见了,也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大人?”将士段奎站在王阔的身旁,同样皱着眉看着悬崖底部,脸上布满担忧的问道。

“咱们真的要走这条路嘛?”

“没错,这次咱们是全骑兵同行,不仅仅把从金军那里缴械来的战马带来了,还带来了整个镇狼关的战马,这个时候退回去,你不怕丢人,本官都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这条路看似危险,实则足足有近半米宽,只要小心行走,并不会多么的危险。”

“这样,你通知下去,大家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本官先行,为你们打头阵。”

“大人不可!”听到王阔要打头阵,段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想都没想就已经站出来拍着胸脯道。

“大人,还是让属下打头阵吧。”

“行了,你也别跟着本官抢了!”王阔阻止了他:“你就算想不去都不行,一会本官第一个,你就紧跟着本官,第二个过吧!”

说实话这个悬崖并不像王阔说的那样简单,因为半米宽的小道上方,还有一块块凸出来的石头,有一些石头更是足足凸出来有二十公分,想要牵着马过去,不易于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为什么王阔要打头阵的原因,第一是他为了身先士卒,只有你当官的过去了,后面的士兵才会无怨无悔的跟着,“你看看,将军都在前面,他那么大的官都不怕死,咱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其次就是他也算是前去探路,如果真的难以行走,那大不了就真的退回去,在另选一条就就是了。

只是……想要再选一条不惊动鞑靼部的路,那就真的比较难了。

休息间,半个时辰也终于过去,王阔当先牵马而行,踏上了这条危险的小路。

刚刚走出不出十米,王阔就是心中一震,不是他走不了,而是马驻足不前了。

战马也有自己的思维,可能它不能像人那样聪明,知道思考,但它也懂得趋吉避凶,知道这种路危险。

可马不走好说,问题是王阔也是退无可退,留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继续牵着马向前走,可马不走,他总不能背着马过去吧?

被马骑?想想王阔就忍不住一哆嗦,兽人这玩意不好!

可退吧,马又挡在路上,因为王阔是牵着马,所以他是在战马的前方,因此他真想退后,那就只有把战马推下悬崖。

一时间进退两难,王阔驻足不前,看的还没有踏上小道的段奎焦急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战马一直低头看着悬崖深处,王阔也不敢随意对它抽打,马若是毛了,那就是彻底完了!

等等,也不是没有办法!

王阔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也不知可行还是不可行的办法,但事已至此,王阔已经别无选择。

“老伙计,是生还是死,就看你的造化和选择了!”心中念叨了一句,王阔掏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小刀,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的外套割下一块长长的布条下来。

片刻过去,战马被王阔用布条蒙上了双眼,这也让战马焦躁不安的四蹄乱蹬,吓得王阔连忙伸手抚摸,安抚它的情绪。

如果战马不能安抚下来行走,那王阔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将它推下悬崖,并选择退回去了。

所幸,这匹战马的脾气不像某些小公举,在王阔的安抚下,终于缓缓的平复下来,也是直到此时,王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并尝试着牵着它缓缓前行。

一步,两步,三步。战马没有丝毫焦躁,只是王阔发现战马有的时候会出现走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