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费伦的话,威尔逊顿时冷汗涔涔,他这才意识到由于岑孝礼方面不断骚扰白家人令他也有点乱了方寸,收买线人这一招的确是臭棋,就算赢了这场官司,万一事后被爆出来,一旦查实,他同样会被吊销律师执照。

好在他能想到这点,费伦同样能想到这点,立马道:“没事,你把收买的那个线人名字身份跟我说一下,我看能不能想点办法!至于你那边就别妄动了,只叫他今天别去法庭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这就办!”威尔逊应下了费伦的吩咐,“线人的信息我立马邮件给您!”

挂断电话后,费伦转头给齐垣太打了过去:“喂,太子吗?上次叫你办是事怎么样了?”

“师父,您是说有关白父去澳门赌钱的事儿吧?放心,昨天中午我的人亲自和他一起去的澳门,不到两个钟头,那货就输了十五万,我的人也输了五万,然后看着他签了借款合同才离开的赌场!”

“嗯,干得不错!”费伦随口赞了一句,当即挂了电话,又拨给了何友龙。

此时何友龙也不知在哪个妞床上,半天才接电话:“喂,谁呀!”

“我!”费伦冷冰冰地回了一个字。

何友龙顿时一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笑骂道:“还不到八点,你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催命呐?有什么节目?”

“屁个节目,我前两天托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啊?”何友龙愣了一下,旋即省起什么,道:“想起来了,你说坑人那事儿是吧?放心,我已经交给薛叔办去了!”

“老薛是吧?他电话几号?”费伦问。

“靠,你不是吧?一个穷货你这么上心坑他,我真是无语了!行行行,你别问号码了,我帮你打电话给老薛问问具体情况可以了吧?”何友龙无力吐槽道。

“那就赶快问,给你五分钟,我等着回信!”

“行,我不挂,另外找部手机帮你问!”

三分钟之后,何友龙的声音重新出现在费伦的手机里:“阿伦,帮你问了,你要坑那人是叫白泽皓吧?他实在太菜,薛叔都还没来得及动手脚,这货就欠了六十几万的债,索性也就没弄假,直接把他发配到盥洗部干杂务去了!”

“行,债我帮他扛了!”费伦不置可否道,“不过你们那边得让他干满三个月不能回港!”

“放心,关半年都没问题!”何友龙哂笑道,“至于债的事儿,用不着你,我来扛,这样就算有人期间指手画脚,也方便堵窟窿!”

“行吧,要是这事办妥了,下周末我请你去铃木赛道跑几圈!”费伦投桃报李道。

“你少来!上次你就唬我,这次你又拿这放空炮!”说着说着,何友龙的声音里面多少透出了一丝不高兴。

费伦毫不介意,反而笑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下周三我就将随交流团赴曰,所以这回还真没骗你!”

这下子,何友龙来劲了:“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你爹地那里我可不讨那个埋怨,你自己去说!”费伦调侃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丝毫没给何友龙半点忽悠他当说客的机会。

回过头来,费伦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然后将玛丽莲叫到书房,收了威尔逊发来的线人资料,让玛丽莲看了看。

等她把资料记熟之后,费伦道:“想个办法,让这家伙出个车祸什么的,不难吧?”

“难是不难,但为了那姓白的大学女生,有这必要么?”玛丽莲玩味道。

费伦道:“你就当我同情心泛滥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知道你讨厌轮奷,我这就去办!”玛丽莲扔下这话,施施然出了门。

一个钟头后,费伦正向孟常钧出示法庭传讯函让他批假的时候,玛丽莲打来了电话。

“大sir,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

来到廊上,拐进无人的角落,费伦这才接通电话,道:“怎么了?事儿办妥了吗?”

“我没办,但事情却成了!”

“什么意思?”费伦皱眉道。

“很简单,我刚想弄点事儿出来的时候,那家伙的车却真出意外了,被一辆逆向失控的大货车直接从车顶上轧过去,啧啧,死得很惨!”

费伦闻言眉头一挑:“有这么巧的事儿?”

“就是这么巧……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行吧,那你在外头可以随便转转,要不然也可以赶紧回家!”说罢,费伦挂了电话,心下对那线人的突兀死亡还多少有点难以释怀。

于是,等拿到孟常钧的批假后,费伦又打电话去了交通部,直至确认威尔逊收买的那个线人的确已经死亡后,这才稍松了口气,随后见时间已快十点,便驱车感到了高等法院。

结果刚从电梯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去登记报到,费伦就被一帮记者堵在了廊上。

“请问是费伦费督察么?我是《星岛周刊》的记者,请问一下,有传言说白氏女大学生纯系诬告三个男生要轮奷她,这事儿属实吗?”

费伦一听这问题,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斜了那提问的可憎女记者一眼,阴阳怪气道:“这位记者,传言属不属实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你如果与当时的白清怜换位一下应该就能搞明白这个问题了!”

那女记者呆了一呆,其余的记者却“嗡”地一下议论开了,其间还夹杂有轻声屑笑,这顿时惹得女记者恼羞成怒,冲费伦叱道:“费警官,你刚才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没曾想费伦悍然打断了她的话头,冷笑道:“你怎么认为不重要,关键是法官怎么认为,明白吗?”说完,把脸撇往一边继续朝前走,做出一副再不理那女记者的姿态。

这时,另一名男记者问道:“请问费警官,听说白清怜的案子是你主抓的,如果最终法院判三名男生未遂罪名不成立,你怎么看?”

费伦哂道:“我怎么看不重要,所以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说罢,直接排众而出,将所有记者都甩在了身后。

很快,费伦登记完后就被带到了证人休息室,这里还算宽敞,费伦也见到了好多天没见的白清怜,发现她清减得厉害。

白清怜也看见了他,期期艾艾叫了一声:“费sir……”

守在边上的两个法警之一顿时道:“受害人,还有证人请不要交头接耳!”

费伦闻言皱了皱眉,随即向白清怜打出一串哑语手势:“放心,一切有我!”

白清怜做过义工,懂一点点哑语,见状稍稍安心,不过这些曰子以来所受到的压力和非议仍让她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不久,开庭时间到,一应简单的仪式后,作为律政司今次的代表律师,威尔逊,即刻要求被害人白清怜出庭指认三个轮奷她未遂的男生,又问了一系列简单的问题,将案件大致勾勒出来,这才结束了问题。

不过威尔逊问完,就轮到辩方律师岑孝礼提问了,他先向当庭法官微微欠身,又向众位陪审员示意了一下,这才道:“法官大人,众位陪审团,你们好!对于控方的指控,我的三位当事人都表示不认罪,因此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所谓的被害人白清怜!”

听到岑孝礼咄咄逼人的话,白清怜心头发紧,下意识就在证人桌后面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同一时刻,费伦通过神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即在证人休息室内轻喝了一声,引得其他证人和法警纷纷侧目,而在庭上的白清怜却一个激灵,紧张瞬间消失不见了。

岑孝礼自也看出了白清怜从紧张到放松的神情,心下暗叫古怪,却不得不提出他的问题。

“请问白清怜小姐,那天你和我的三位当事人为什么去西贡海边?”

“因为、因为……”白清怜听了岑孝礼的问题一下子又犹豫起来。

费伦却早在笔录之时就知道其中原因,一下就猜出了岑孝礼的策略是什么,当即通过神识传音道:“清怜,是我,你只管照实说,不丢人!”

白清怜倏然听见费伦的声音,心头一震,前后左右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费伦,反倒让岑孝礼以为他狡计得逞:“白清怜小姐,我在问你话呢,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这时候,法官也提醒道:“受害人,辩方律师的提问你听清楚了没有啊?”

“别东张西望,你照实回答所有问题就对了!”

费伦又说了一句,白清怜这才停止了异动,回道:“法官大人,我听、听清楚问题了!”

“那好,请如实作答吧!”

“那、那天,王彭(黑痣男)说有快钱挣,只要拍几、几张写真照就好,所以我就跟他们三个到了西贡!”白清怜说完这话就低下了头,而同时旁听的证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法官见状,立马敲锤道:“肃静!肃静!”庭内这才安静下来。

这时候,岑孝礼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起:“白清怜小姐,听说你在港大的学习成绩相当优秀,年年都拿奖学金的,但我当事人一说有快钱挣你就信了,这什么智商啊?该不会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事实真相,没想拍什么写真照,而是打算找个机会倒贴我三位家世不错的当事人然后敲诈他们吧?”

此话一出,庭内又是一片哗然,而白清怜的小脸更是煞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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