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中纠结的眼神看着凌绯苑,穆仲黎心里其实很清楚的,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凌绯苑,他一直在与凌夙战斗着,那个人就连在病床上躺着,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欧潇歌吗……

多么可怕的执念,和他相同程度的执念,本质却完全不同。

“这样把我压制的死死的,让我完全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不知道凌夙是高兴,还是兴奋?”穆仲黎冷笑的问着。

“你傻啊,凌夙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高兴。”凌绯苑眉头一皱,真想再去给他一拳,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过去相识那么久的时间,都白白浪费了吗?

欧潇歌始终没有插嘴,这些话她不是不懂,而是她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其他的话,乖乖的等着结果,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算是看过“谜书”的人,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她记得不清楚,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所以她无法判断凌绯苑的条件是否是真的。

不过“谜书”已经交接冷矢,所以欧潇歌知道这是一场走在钢丝上的赌注。

“我答应你。”最后,不管穆仲黎如何思考,他也只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很好,那么交易成立,可以让你的人放下这么危险的武器了吧。”凌绯苑手指点着枪口帮忙放下,但对方却丝毫不动。

穆仲黎一个手势示意后,那些雇佣兵纷纷放下了恐怖的武器,但却没有离开。

“你可以离开了。”穆仲黎的这些人,只有在凌绯苑离开后,才会在客厅里消失。

“你真是不解风情啊,我还想和潇歌多说一会儿呢。”说话间,凌绯苑已经死命的抱住了欧潇歌,偷偷的将一个小小的东西,黏在了欧潇歌的项链坠后面。

“绯苑姐……勒的有点难受。”欧潇歌无奈的推开了凌绯苑,她是真的很佩服凌绯苑,在这个时候也可以胡闹,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过来人啊。“话说回来这孩子是谁啊?”转头瓦特斯看了半天,还是个在任何人眼中都充满特点的孩子,虽然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却满身的野生动物的味道。

“啊……凌夙之前领养的孩子,还没有和潇歌结婚之前。”正确的时间凌绯苑也不记得了。“出生后被父母遗弃在深山里,被野兽抚养长大,所以性格上很有问题。”虽然经过凌夙的教育好了很多,但在凌绯苑的眼里,依旧是问题满满。

“呃……”这种事,欧潇歌只在传说中听过,原来野兽真的会抚养小孩子啊!“为什么要把这孩子留下?”欧潇歌可没有自信能和他相处好。

“因为潇歌很厉害嘛,一定能让这孩子明白很多事的。”凌绯苑非常不负责任的笑着。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首先这孩子的眼神,就让欧潇歌觉得很难搞。

“那么我就先走了,继续留在这里,某人会一直瞪着我的。”凌绯苑不舍的摸摸欧潇歌的脸颊,好像瘦了很多。“瓦特斯,要一直留在潇歌的身边,不要让任何坏人接近潇歌,接近了直接咬上去也可以。”转过身在摸摸瓦特斯的头发叮嘱着他。

瓦特斯的话很少,回答一般也只用点头来示意。

本来他不会讲话,一系列的表达均用手势和点头摇头来代替,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在他学会了语言之后,也还是存在着。

“仲黎也是,如果你让潇歌受到丝毫的伤害,结果会是什么,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那个时候凌夙真的会毁了鳯銮。“那么潇歌,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最后拍拍欧潇歌的手,凌绯苑一步一迟疑的离开了客厅中。

凌绯苑离开时,欧潇歌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一直看着,从门口看着,一直看着凌绯苑的车渐渐离开城堡的庭院。

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应该就是结束的时候吧!

欧潇歌忍耐着拼命想要回去的想法,凌绯苑和穆仲黎之间的约定,总觉得有一些她不了解的隐情在其中。

现在的穆仲黎一定能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在被枪口包围的情况下,为了安全起见,只能采取保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在回房的途中,欧潇歌在想,总觉得这一系列的情况,凌绯苑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好像早就有所准备一样。

“你在哭吗?”在欧潇歌关上门的那一刻,瓦特斯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开口。

“哇……”这么悄无声息的声音,让欧潇歌全身一惊。“你觉得我在哭吗?”看着这孩子无奈的一笑,她这思考的神情,看起来很像哭吗?

“没有。”瓦特斯过于直白的眼眸盯着欧潇歌,通过野兽的直觉令他明白,这是个坚强的女人。“凌先生说过,让我来保护你,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伤害你。”他的语言笃定,并没有多少修饰。

虽说这是凌夙的叮嘱,瓦特斯绝对不会违背,但是如果不是他认可的人,也不可能对欧潇歌说这些话。

瓦特斯是在深山野林中长大的孩子,又被野兽抚养,他的直觉和本性隶属野兽,所以即便是学习了人的知识和常识,他也还是会凭野兽的直觉来区分生物的种类。

“你来保护我?”欧潇歌意外的指了指自己,这孩子没说错吧!

“嗯。”

“是吗……那么久仰仗你了。”欧潇歌只当做这是瓦特斯的玩笑而已,并没有当真。

将凌绯苑送走之后,穆仲黎直接回到了书房。

那个时候,一直没有出现的红叶,已经早早等在穆仲黎的书房,做好了接受一切责任的准备。

在她决定带欧潇歌去见凌绯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背叛穆仲黎,一定会将穆仲黎惹火。

在听到开门声,听到穆仲黎的脚步声时,红叶的心脏收紧,面容沉静的看着穆仲黎走进来,那时穆仲黎并没有看她一眼。

越是在这种时候,人越是会更希望对方能瞪过来一眼,也不愿这样被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