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电光火石间,传来临阳的惊呼声。

安临月只觉得那力量的余威打在自己脸上,生疼。

而与此同时,一抹白影闪到自己跟前,然后,只见百里尘挥手间,那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身体被震飞,砰然落地,死不瞑目。

一切,归于平静。

安临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吁了口气。

“公子!”

就在这时,临阳放下两小只,匆匆跑到百里尘跟前,“你没事吧?”

安临月一听临阳这一问,顿时想到了方才那枚飞向自己的针,当即面色一紧,匆匆上前。

什么都没说,目光一扫,确定了那枚针在百里尘身上的位置,直接伸手就去扒百里尘的衣裳。

“你——”临阳急着要阻止,却被自家公子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撕拉”一声,百里尘胸前的衣裳被撕碎,露出他白皙而又结石的胸膛。

饶是淡定如百里尘,此时此刻,也依旧红了耳根。

安临月却并没有注意到百里尘的异样,而是直接伸手覆在百里尘的胸膛上,一运力,一枚针自安玉怀的胸前飞出,安临月伸手去接。

只是当看到针上的情况后,安临月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百里尘注意到安临月的异样,不由得出口询问。

见安临月没说话,百里尘安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一枚普通的针罢了,还伤不了他。

岂料,百里尘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安临月就有些激动了,“什么叫做没事?”

“你怎么跟我家公子说话的呢?我家公子得知你有事匆忙赶来了,若不是为了你,我家公子会这样吗?你……”

“临阳——”

临阳指责的话消失在了百里尘略带警告的语气中。

只是临阳的话却让安临月低垂下了脑袋,此时安临月的神情,谁都看不到。

“这不是你的错——”百里尘出口就要安慰。

“不。”安临月抬头,“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虽然因为她,百里尘才会受伤。

但是她却并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因为事情并非是她挑起的,她也不会因此在心中过度的自责。

只是,觉得别人因为自己受伤,她心中总归还是过意不去,所以,她不会让百里尘有事。

安临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透着几分的自信。

百里尘一时间看着有些移不开视线。

“我家公子到底怎么了?”临阳有些着急。

谁对谁错他并不那么在乎,他只关心自家公子会不会有事。

安临月闻言,举起手中的针。

临阳蹙眉,不明白安临月这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安临月提醒。

临阳依言看的仔细,眼中不解,“空心针?”

安临月点头,“这空心针里头有虫卵。”

临阳大惊,“你是说,蛊虫的虫卵?”

安临月点头,心中思索着取出虫卵的方法。

临阳却着急了,“这可怎么办?”蛊虫可是阴邪之物。

“我有办法取出。”安临月开口。

这也是她没有很着急的原因。

“只是过程会很痛苦。”这也是她犹豫之处。

原本想着还有没有其余方法,可想了一圈,并没有。

临阳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倒是百里尘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没事,我不怕痛。”

安临月只当百里尘这是安慰自己,毕竟哪有人真的是不怕痛的?

可是就是怕痛又能如何,虫卵必须取出,否则一旦孵化成了蛊虫,她就想救也难了。

想着,安临月也决定不再耽搁,让临阳照顾那两个小的,便自蓝戒中取小刀,假装是从袖中拿出的。

安临月并没有发觉百里尘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她的手指,那里是戴蓝戒的地方,但蓝戒此时是处于隐去状态的。

当小刀划破百里尘的胸膛时,百里尘动都没动一下,甚至安临月没有感觉到百里尘肌肉的紧绷。

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他竟真不知道疼?

有些人说是不怕疼,可是那是因为经历过极致的疼,是客官感觉上的不怕,但是其实是疼的,只不过是在承受范围内,肌肉会因为疼痛紧绷。

可百里尘,却并非是这种人。

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疼。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安临月故意加重了自己的手劲。

可是百里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虽疑惑,但安临月却并没有再往深想,而是专注开始挑虫卵。

若非她的眼睛特殊,那么细微的虫卵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临月吐了口气。

终于,全部都挑完了,只是百里尘的胸前此时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看的临阳都红了眼眶。

“你往哪跑?”

正这时,临阳大喝一声。

安临月顺着临阳目光望去,却见方才昏迷了的赵明珠不知何时醒来,此刻正准备逃跑。

“都是你这个死女人惹出来的,敢伤我家公子,你就偿命吧!”

不能将安临月怎样,他却可以对付那个死女人。

临阳这般想着,伸手就是对着赵明珠一掌。

“不要!”

赵明珠惊呼,可是来不及了。

掌风落在她身上,她吐出一口鲜血,因承受不住那雄厚的内力,赵明珠的身子直接飞起,朝崖底坠去。

安临月面上毫无波澜,赵明珠这是死有余辜。

没有临阳,她也不会绕过赵明珠。

之后,安临月又从袖中掏出了药瓶,是她调配的止血散。

原本还担心百里尘怀疑,可从头到尾,百里尘都没问一句,安临月才松了口气。

等一切弄好,安临月这才去顾那两个小的。

两个小的原本见安临月忙着,就一直没吭声,这时见安临月终于有空了,齐轲终是没忍住,哇的一声,扑在了安临月的怀中,大哭起来。

安临月一边安抚着,一边看向一旁站着的元礼,朝元礼伸出手。

夜色下,元礼脸颊微红,却还是上前。

安临月便将元礼也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安抚着。

这时候,齐轲抬头,“月姐姐,我一定要好好学功夫,以后保护月姐姐。”

就是不能保护,他也绝对不要再拖月姐姐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