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还站在院子里的那几人,安世民很是头疼。

可再怎么头疼,也终究比不得头上戴了绿帽的愤怒,左右该看不该看的都被看了,而眼前的情况就是,若是再不阻止事情的发展,那将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般想着,安世民便决定不再去管那几个人,而是喊出了暗卫。

身为一国丞相,身边不可能不养暗卫,所以当那几个暗卫出现时,院子里的众人并不惊讶。

安世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便是让暗卫将门口乱糟糟的一团人分开,暗卫得令,便抓住了唐敬,然后将那些侍卫从陈氏的魔爪中扯了出来。

侍卫们纷纷退离房门口,根本不敢再近身。

开玩笑,夫人身材再好,也不是他们能够肖想得起的。

而那些暗卫因为顾虑陈氏的身份,也竟是没有一个人敢碰她,以至于一下子陈氏没了目标,整个人有些癫狂。

而后,只见陈氏继续朝着地上满身是血,面色苍白的姜武扑去,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就……

安云染没脸看了,安云艺则是想到了自己那一夜,脸色变得苍白,安临月虽然是来看戏的,但是也没有看春宫的爱好,所以也别开了眼。

至于路慈,一个半只腿入土的老者,更是不屑去看那肮脏的一面,反倒是轩辕泽与的眼睛倒是不时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还时不时咽咽口水,又时不时朝着身边的安云艺瞟去。

安世民这下子是真的没了理智了,只见他拔起侍卫手中的长剑,就朝着屋内走去,然后一剑刺在了地上那人的胸口。

一击毙命!

陈氏也被安世民一脚踢开,直接吩咐暗卫将陈氏控制住。

然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安世民才看清楚地上被自己杀的那人的脸。

姜武!

安世民瞳孔猛然一缩,然后迅速转身朝着安临月看去,正好对上了安临月的那双冷眸。

这下子,安世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姜武是他派去杀安临月的,可如今却出现在陈氏屋内,要说这事情和安临月无关,打死安世民也不信。

可,这件事他却不能追究,因为一旦追究,自己派人刺杀自己女儿的事情就会暴露,而这件事的后果,就未必比今日这事情要小。

权衡利弊,安世民决定先压下这件事情。

将房门带上,安世民先对轩辕泽与拱手,“齐王,今日本相府中这事,还望齐王不要外传。”

轩辕泽与本就有意拉拢安相,见安相这般说,当即表态,“本王今日来府是找艺儿的,其他本王什么都没看到,本王先告辞。”

说罢,轩辕泽与看了眼安云艺,走出德熙院。

“父亲,女儿去送齐王!”说罢,安云艺也走了。

安云染这时候也终是回神,却是一下跪倒在安世民跟前,“父亲,母亲一定是被人下了迷情的药才这般的,一定不是母亲自愿的,还望父亲饶了母亲。”

安云染心知,今日这事情父亲定然震怒,也定然是不可能轻易饶了母亲。

可,她还抱有一丝的希望,毕竟若是没了母亲,她在这府中日子必然也不会好过,这点她很清楚。

安世民看着安云染,一脸的复杂,却还是道:“行了,我自有论断,闺阁女子不该在此,还不速速离去?”

说罢,还阴沉的朝着安临月看了一眼。

安临月淡淡朝着白芍出声:“没有老鼠抓,咱们走吧。”

说罢,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德熙院。

安临月都离去了,安云染又怎好多留?

虽还担忧屋内的母亲,可到底也只能离开。

只是看到安临月背影的时候,安云染眼中闪过愤恨,当即追了上去。

“安临月,你故意的是不是?”安云染还记得是安临月让母亲的事情暴露在人前的,若非安临月,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越是这般的想着,安云染越是愤怒,伸手就要去打安临月。

安临月没有回头,白芍却是抓住了安云染的手腕,然后一个使力,直接将安云染推倒在地。

“你!”安云染摔得狼狈,可偏偏身边没有丫鬟跟随,只得愤怒看向白芍,“你一个贱婢,竟敢推我?”

白芍翻翻白眼,“我就是贱婢,也不是你的贱婢,为什么不能推你?”

这话气的安云染险些吐血,可到底她的目标是安临月,故而也没有与白芍多纠缠。

从地上爬起来后,安云染阴沉的看向安临月,“你为什么这么做,父亲颜面在外人面前丢了对你有什么好的?”

安临月闻言,却是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安临月装傻,安云染更怒,“你是故意让你的丫鬟踢开房门的是不是?”

“对啊!”安临月很干脆的回答,“我让我的丫鬟进去抓老鼠,有什么不对?”

“你……”安云染噎住,不知怎么反驳。

难道她能说安临月说里面是老鼠的声音是胡说的?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怎能说得出口?

要真这样说了,那岂不是证明她很懂这些?

这绝对是不行的。

见安云染没话可说,安临月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带着白芍,在安云染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离去。

德熙院里,安世民将路慈留下来,解了陈氏身上的媚毒。

陈氏就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那身上如同马车轮子碾压的疼痛也会让她清楚,更何况,其实大部分时间她是有意识的。

因而,解毒之后,陈氏也顾不得其他,第一反应便是扑到了安世民的跟前,抱住安世民的腿开始求饶。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是被人陷害的,还请老爷为妾身做主啊……”

……

德熙院内安静了许久,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安世民自德熙院出来后,府中的下人就经历了一次的大清洗,许多看了不该看的下人,在几个时辰后全部消失。

那边的动静再大,也没有影响到月居。

只是在白芍进来时,安临月却还是开口问道:“安相如何处理陈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