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月以为安世民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安世民只静静看了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开。

“小姐?”芙茱出声,一脸不解。

安临月没说话,因为此时她也是一脸的懵逼。

这安世民不是一向都喜欢找茬的么?怎么今天转性了?

安临月觉得今天的安世民十分诡异,可想了想也没想通,也就没有继续深想,而是同芙茱回了月居。

回到月居,一切都井然有序,安临月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等候的春花。

此时春花低着头,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可想而知是在紧张。

安临月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就那点小把戏还想算计她?真以为她没发现她近身的时候往自己身上撒了让马发狂的粉末不成?

当旁人以为自己和芙茱都坠河的时候,她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带着芙茱从另一边离开了罢了。

毕竟,她若不这样做,陈氏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又怎么能空欢喜一场呢?

“春花。”

“是,小姐!”春花立马应道,声音有些拔高。

“给我打盆水进来。”

说完,安临月入了房间。

安临月进了房间后,秋月推了一下春花,“刚才你在想什么呢?”

秋月将春花的反应当作是走神了。

“没,没想什么。”春花笑笑,“我昨夜睡浅了。”

秋月闻言没多想,自己干活去了。

春花看了眼安临月的房门,眼中有着不安。

小姐可是发觉了什么?

带着这份不安,春花打来了水。

此时的安临月已经换下了那一身紫衣,只穿着寻常的素色衣裳。

伺候完安临月洗手后,春花忐忑的静立在一旁。

“春花。”

“是,小姐。”春花身子紧绷。

安临月:“……”这么点段位怎么行?

“我这里有些东西,你拿着去跟秋月几个分一分。”

安临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裹,是一些简单的钗环。

春花微愣,眼中划过一抹复杂,随即双手接过,“奴婢多谢小姐。”

之后春花告退。

看着春花的背影,安临月眼底一片平静。

芙茱走过来,看了眼门口,“小姐怎么不揭发她?”

“揭发做什么?”安临月呷了一口茶,“陈家安排她在我身边,肯定不会只为了要我命这么简单,今天不过是他们的一次试探罢了。”

“小姐……”芙茱欲言又止,眉头微皱。

“有什么就说吧,在我身边无需顾虑太多。”

“陈家几次作妖,小姐为何放过他们?”

安临月闻言轻笑,没有回答。

放过么?

她这锱铢必较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谁?

她只不过是留着猎物慢慢玩罢了,一下子玩死了岂不是没意思?

再说了,诛人诛心……

安临月的眼中划过一抹冷芒,这是有人要倒霉了的节奏……

夜,悄然降临。

月居的大门被悄悄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安临月几人自房间走出,看向大门的方向。

“小姐,要我跟着么?”白芍问。

“不必,你们待会随我去别处。”

……

“啊——”

德熙院,传来一阵痛呼声。

陈氏屋内,春花跪在地上,眼眶通红,陈氏一下下的往她的手臂上掐,一脸的狰狞。

而春花除了开始的痛呼之外,其余时候都是一脸的隐忍。

“小贱、货,让你办事都办不利索,你说你是不是在那月居呆久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了?”

掐累了,陈氏开骂。

“夫人,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奴婢绝对没有背叛夫人的心思,还请夫人明察。”春花一边流泪,一边磕头。

“既是没有背叛我,那你说安临月今日怎么没事?”陈氏瞪眼。

春花摇头。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是确确实实的将那药粉撒在了小姐的衣裳上的,夫人也说过那药粉无色无味,小姐就是会医术,那也不能发觉的。

可是,小姐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她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夫人,奴婢真的有按照夫人吩咐的去做,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

陈氏没说话,只阴沉的看着春花。

事实上,她当然知道这个春花没有背叛自己,否则安临月的马车也不会出事,陈家的下人也不可能偷偷的过来报信。

只是她没想到安临月竟然还有躲过去的能耐,这让她心中升起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她不可能让这股邪火伤害自己,自然就将气洒在了春花身上了。

看着地上的春花一脸的可怜,陈氏眼中划过一抹不喜。

可想到安排春花去月居的目的,陈氏还是忍住了,一改方才的狰狞,上前亲自将春花从地上扶起来。

春花被这突来的变化给吓到,一脸的不安。

陈氏看着又是皱起了眉头,这春花这么不会隐藏心思,当真能够帮她完成那件事?

“安临月没有怀疑你?”陈氏狐疑。

春花摇头,“夫人放心,大小姐并没有怀疑奴婢,反倒是今日赏了奴婢一些东西。”

“嗯?”

“夫人放心,大小姐不是赏给奴婢一人,是院子里人人有份的。”春花见陈氏脸色不好,怕陈氏怀疑自己,立即解释。

陈氏听了脸色才好了些,“行了,你这些天小心点,别让人怀疑了。”

春花领命离去。

之后的夜,相府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各自歇息了。

然而陈家这一日,却是鸡飞狗跳。

只因为陈家这一夜有几个店铺失火,陈家府内派出几批人救火。

等到陈家上下的疲惫不堪时,又有人来报,他们家私底下开的赌坊被端了,里头大量的银票和金银全部被盗,气的陈元和经营者陈曲一口老血吐出,直接昏厥了过去。

而始作俑者安临月,此时却正带着白术和白芍几人在叶陌那处清理财务。

“啧啧,随便一出手就有三百万两,这陈家还真是金窝银窝。”安临月忍不住咋舌。

“之前摄政王将陈家最赚钱的花楼给清理了,这次小……公子端了陈家最来钱快的赌坊,怕是陈家得元气大伤了。”白芍一脸的兴奋。

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家小姐和摄政王简直绝配。

要么不动声色,一动必定让人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