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而在暗处,张妈偷偷看着四周,然后打出了一通电话,将这儿的事情都告诉了那个男人。

男人的双眼危险地眯起,又弄到医院去了!

而且是血流不止!

他生气,很生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够伤害纪希然,只有他能够折断她的羽翼让她鲜血淋漓地待在他的身边,其他任何人如此对待纪希然,在他看来都是在侮辱一件艺术品!

他的周身泛出浓重的暴戾,他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然后对着一边的人挥挥手,轻声说了什么。

第二天清晨,纪希然刚刚张开双眼就看到了白苍苍的天花板,闻到的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儿是医院。

她想要起身,可是浑身却是像是被碾压了一样的疼。

昨天夜里纷乱的记忆渐渐回到她的脑海当中。

屈辱!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去多想,可是,那场景却一遍遍出现在眼前。

“希然,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陆子邵轻声说,言语当中全然小心翼翼,他之前的暴戾全都消失无踪。

他看着她的反应,微微低下头来,替她捏好被单:“昨天,是我冲动了。”

她没有说话,依旧闭着眼睛,不看他。

“你身体里的节孕环已经取出来了,不用担心身体问题。”他继续说着。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她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是十分酸涩的。

“你如果不想要孩子,那我们暂时不要。”他继续说着,声音当中带着些许失落。

是他妥协了。

在爱情这一场战役当中,谁爱得越深,就越卑微。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囚禁,所以,等到你好了之后,我也不将你关在别墅里,你可以好好上班,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只要,只要你不做危险的事情。”

一个个的条件,就这样说出来,他对她的宽恕,对她的宠溺,表露无遗。

她安静着,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头来,她和他四目相对:“所以,我昨晚上让你满意了,你现在应该告诉我阿北的消息了,对吗?”

她的言语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剑,一剑穿心!

他不由得微微翘起一边嘴角,苦笑着说:“希然,你依旧是这样的残忍。”

“消息呢?”她轻声说,脸上没有一丝半点的表情。

“他,很好,李江江在陪着他,他们两人之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纪希然明显不信,她一把就抓过陆子邵的手机,想要打电话出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

他们看向门口,许戚北和李江江正看着他们。

陆子邵微微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李江江还微微喘着气,她因为跑步而脸红彤彤的,她就这样跟在许戚北的身后。

“希然,你怎么了?”许戚北开口说道,直接就来到她的身边,小心地看着她。

纪希然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最近有些虚弱,你最近呢,我一直没有能够去看你,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子邵本想阻止,可是想想昨天自己做的事情,他便闭口不言。

李江江的手上还带着一个果篮,她放在桌面上,说:“一大早许先生就念叨着想要来看纪小姐,昨天晚上真的把我们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很严重的样子。”

纪希然看着李江江,她觉得对方很是讨喜,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有活力,不像自己……

“我真的没事,只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掉下床罢了。”纪希然说着,毕竟因为节孕环而进医院,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许戚北一眼就看穿纪希然不想说了,他看看一边的陆子邵,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子邵微微皱起眉头,她很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质问的语气,可是想想这件事情还是自己的错,他就勉强忍了下来。

他们两人一起来到了一边的拐角之处,然后,许戚北就一把抓住陆子邵的衣领,经他给定到墙角。

他的双眼赤红,看起来十分恐怖,可是陆子邵一点儿都不害怕,他的眸子当中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闪动。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不管是两年前或者是现在,你永远都是伤害她的那个人!”许戚北的声音很是暴躁,自从她沾染上了那个东西之后,脾气就很不好了。

陆子邵微微抬起眼来,看着许戚北,说:“那你呢,比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和我说让我不要让她见到你吗?现在怎么自个儿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许戚北微微翘起一边嘴角,嘲讽的笑了:“陆子邵,你现在是在害怕吗?害怕我多走了你的地位?”

陆子邵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淡淡的看着许戚北,他觉得,好像只是几天的事情,许戚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实如果陆子邵经常接触许戚北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他只是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的,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

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温和的,只会默默守护在纪希然的身边的许戚北,他变得暴躁而又冒进,就和当初陆子邵一样。

或许,在昨天晚上的那个幻境当中,他将自己当成了陆子邵,并且,他宁愿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境当中,永远沉沦,永远不出来。

“说啊,希然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许戚北看着陆子邵木讷的样子,狠狠地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你他妈说啊!”

陆子邵擦擦嘴角流下来的鲜血,微微抬起眼来,看着许戚北:“你真想知道?”

“说!”许戚北吼叫道。

陆子邵点点头:“好,她是因为节孕环脱落,所以才会来医院的。”

“而脱落的原因……”陆子邵微微翘起一边嘴角,说:“是被我操掉的。”

看着许戚北惊愕的表情,他忽然有一种诡异的痛快感:“怎么样,对我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