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过来!”

吴六虚把曾家兄弟、曾夫人和江逸潇都叫了过来,几人围着他,等待他的吩咐。

“我们五个分别占据五个不同的方位,然后一起运功,朝着大锅施加热量,明白了吗?”

江逸潇道:“公公,有这个必要吗?那小子已经被炖了七七四十九天了,我看他早就化成烂肉了。”

“逸潇!休得无礼!”曾夫人喝道。

江逸潇一脸的不悦,他心里始终人为吴六虚是个下人,对吴六虚向来也没有怎么恭敬。

“以策万全。”吴六虚道:“行动吧。”

五人立即散开,围着大锅,分别占据了五个不同的方位,然后在吴六虚的指挥之下,一起朝着大锅施展神通,五道灼热的光芒照射在大锅之上,大锅的外围立马变成了红色。

“都不要留力!”吴六虚道。

众人对着大锅施展了一个时辰的神通,大锅被她们烧得通红,仿佛都快要熔化了似的。

停手之后,吴六虚道:“好了,可以开锅了。”

曾易秋轰出一一拳,将锅盖给击飞出去,那大大的锅盖在空中翻了无数个圈,最后咣当落在了地上,把地面上的青石砖都给砸碎了。

几人一起飞上了高空之中,俯瞰着下方的大锅,锅里的水还在沸腾,不过江小白却并未被炖成了烂肉,而是漂在水上,不过却是动也不动,双目紧闭。

“吴老,怎么回事,七七四十九天了,这小子怎么还没被炖化啊?”曾易春惊讶地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吴六虚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有那么强悍的肉身!”

“吴老,他好像已经死了,只要他死了就好。”曾夫人道。

江逸潇道:“我去把他给捞出来,看看这小子是死是活!”

语罢,江逸潇探出一只手,五指箕张,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掌心里面散发了出来。漂在沸水上的江小白被这股吸力给拉了上来。

江逸潇一甩手,江小白便被猛地摔在了下面的地上。

众人落下,围绕着江小白。

“没有气息。”

曾易春试探了一下江小白的鼻息。

“死了就好。”曾夫人松了口气,她始终无法忘怀江小白看着她的眼神,有几次午夜梦醒,便是因为梦到了江小白那骇人的眼神。

江逸潇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那长剑在暗夜下发出雪亮的光芒,显然是异常的锋利。

“小子,我倒要看看我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能不能砍下你的脑袋!”

就算是人已经死了,江逸潇也不打算放过江小白,只见他双手握住长剑,把长剑举得很高,奋力砍了下去。

“当”地一声,江小白没有身首异处,江逸潇手中的长剑倒是断成了两截。江逸潇已经握不住长剑,剑柄脱手而出,他的双手被震得通红,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个死人的尸体为什么还那么强?”江逸潇不解,他心中的怒火发泄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愤怒的豹子,双目通红。

就在众人围着江小白的尸体议论纷纷的时候,家中一名奴仆迅速跑了过来,在曾夫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曾夫人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吴老、二位叔叔,出了一点事情,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吴六虚看出了什么,道:“我们一起去吧。”

“那这小子怎么办?”江逸潇问道。

吴六虚看了一眼地上没有了气息的江小白,沉声道:“带上!”

众人离开了后院。路上,吴六虚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夫人道:“青灯塔里面的那个人跑出来了。”

“什么?”吴六虚也是眉头紧皱,“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

曾夫人脚步加快,他们很快便来到了青灯塔的前面。江家的一些奴仆已经把青灯塔给围了起来。前方正在交战,一个老者带着一个馒头乱发一脸胡子的男人正在和江家的奴仆在打斗。

“都给我让开!”

曾夫人大喝一声。

众奴仆赶紧让出了一条通道,他们五个走上了前去。

“江峰,原来是你这个老贼!”

面容清癯身材高瘦的老者抬起头来,迎上曾夫人的目光,他浑身浴血,已经受了一点伤。

“曾敏柔!”

曾夫人冷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有种,居然还敢回来。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既然你露面了,你可别想跑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贱命一条,我死不要紧!曾敏柔,你谋害江家血脉,囚禁亲夫,与外人通jian,坏事做尽,我就不信江家的列祖列宗不会惩罚你!”

“他们如何惩罚我?难道你没看到吗?江家在我的手上变得更加强盛了。对了,你说的惩罚不会是这个吧。”

曾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江逸潇,笑道:“把你弟弟抛过去。”

江逸潇嘿嘿一笑,把江小白抛了出去。

江峰看到了江小白的脸,挺直的身躯骤然一颤,几乎要摔倒了。

“你们把他怎么了?”

“死了。”曾夫人哈哈笑道:“这是不是你说的报应呢?江家该绝,老天爷也不会放过江家的人!”

“小……小白。”

江峰跪倒在地上,抚摸着江小白冰冷的身躯,浑浊的老泪滴落而下。

在他身后被长发和胡须遮住了面容的男子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江小白,原本一言不发的他突然间向前迈动了几步。

这是他的儿子,岁月也无法阻挡血缘亲情。江裕仁拖着沉重的脚步,跪在了地上。

二十多年前,他没有保护好那对母子,害得他们遭了曾夫人的暗算,二十多年之后,他依然是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曾敏柔!”

江裕仁突然间大吼了一声,吼声震得众人脚下的大地都是一颤。已经有二十几年没有开口的江裕仁终于开口说话了。

“江裕仁……”

曾夫人痴痴地笑着,泪水无声滑出目眶。

“你终于说话了。我真的很开心,你一开口说的就是我的名字。”

“妈!”江逸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的男子,道:“你不是说我父亲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