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从第一天认识药无涯起,就知道这货不是一个正经道士。

药无涯这货好歹也是什么江南医仙……虽然他没听说过,但从李家以及长孙世家对其的态度来看,理应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

可谁能想到,什么江南医仙……都是狗屁!

药无涯这货本质上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流氓无赖!

“林小子,你这么说老道可就不对了吧?”

“老道好歹也是前辈,还能生抢你这一个小辈的东西?”

“老道只是在跟你谈条件而已。”

药无涯盯着林夜,嘿嘿笑着,老脸上一点都没有脸红的迹象。

林夜嘴角一抽……还谈条件?

这他妈就是生抢!

要不是忌惮药无涯的实力,林夜恨不得将药无涯这老流氓从沉宝山上扔下去!

“林小子啊~不知道,你考虑的咋样了?”

林夜都气到不行了,药无涯却还是在装傻充愣,一脸坏笑的凑到林夜的身前,眼神却是一刻没停的扫视着林夜的腰间。

这幅样子,明显就是要吃定林夜了。

看到这里,别说是林夜,就是长孙景泰几人也是老脸发烫。

换做他们任何一人,都不一定能放下前辈的架子去威胁一个晚辈小子。

就是能做出来这事,也不可能会做到跟药无涯一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程度。

长孙景世悄悄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心说:以后可千万不能惹了药无涯,这老道士看样子什么事都能赶出来,到时候,无赖要是耍到长孙世家的头上,那可就麻烦了……

“你个混账道士!”

药无涯这次是吃定林夜了,论耍心眼,他哪能玩的过药无涯这人精。

到最后,他也只能是过过嘴瘾,乖乖的将星云纹络八卦铜镜交到药无涯的手里。

接过八卦铜镜后,药无涯两只老眼登时放着光,咧着嘴角,笑个不停。

林夜皱着眉,瞅了药无涯一眼,低吼道:“老道士,三日之后,你若是不按时归还,我跟你玩儿命!”

“嗨呀,放心放心!”

药无涯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

林夜快抓狂了都,药无涯这货看着根本就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心上啊!

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世上还是损友多,古人诚不欺我……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林夜也没办法。

只能说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还是得提防着点药无涯这混蛋。

虽然出现了个小插曲,但今日拜访长孙世家的结果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林夜已经想好了,等回去后,安正义还有王景奇这俩货,必须得请客一条龙!

哪个都别想跑!

在副殿跟几个老家伙寒暄片刻后,即便长孙景泰几人再如何极力邀请林夜留下过夜。

但林夜还是拒绝了。

他想了想,还是回金家比较好。

要知道,金家只是荆川二流势力罢了,即便是二流中的顶尖势力,比起三大家族来说还是多有不足。

可即便如此,金家却依旧敢得罪李家。

而且,金成海还为了林夜亲自登长孙山门。

这般情分,林夜不能视若无睹。

这天晚上,金家异常热闹。

金家所有人都在纳闷,平常天天都有应酬不着家的家主,今晚却是早早的回到了金家。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金家的客人,一个从江北来的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却拥有着令荆川李家与长孙世家两大家族都要忌惮三分的能量……

酒局上,金成海对林夜可是毕恭毕敬。

若是放在平视,要他对一个毛头小子低头,那还不如杀了他。

可是今晚,他却是心甘情愿。

林夜的心情也不错,一桌酒席,仅仅只有他、金成海以及金良才三人,可愣是从晚上七点喝到了半夜十一点……

“唔……嘶,头好痛……”

第二天一早,林夜揉着脑袋,硬撑着,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

一睁眼,感觉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坐在床上,愣了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仔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可除了记得吃酒席之外,他啥也不记得。

说实话,就连是怎么回到床上睡觉的,他都记不起来。

直接喝断片了。

“对了,今天还有个地方一定要去……”

现如今八月初,正是热的的时候。

大早上都不凉快,满是热气,也大笑了林夜自己打车的念头。

最后,还是坐着金家的车,朝着怀德镇驶去。

等到了怀德镇,已经是上午十点,怀德镇这地方早已是人来人往。

逛街的逛街,拍片的拍片,淘宝的淘宝,火热喧天。

比起上次半下午来的时候,不知道热闹了多少。

林夜整了整衣服,又从车上拿下刚才来的路上准备好的礼盒。

缓缓朝着怀德镇后街,目标,莲心堂。

没别的,这次若非那本剑谱,长孙景泰也就不会亲自到长孙山门了。

见不到长孙景泰,这次荆川一行算是废了。

不管咋说,马上就要回江北了,林夜还真的先来好好感谢一下徐文乐他老人家。

当然,这抵不了人徐文乐白送他太白剑谱的人情,这一点,林夜自己会记着。

刚到了莲心堂附近,便听到了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听着像是有客人。

林夜也没在意,右手提着礼盒,不急不缓的走了过去。

到了莲心堂门口,林夜往里一瞧,神情稍稍一顿。

没瞧见老板徐文乐。

只瞧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在柜台前仔细的看着,而在其左后方,则是一个看着不大的女孩儿。

穿着很朴素,脸上也不施粉黛,纯素颜。

虽说长得不算惊艳,但长得清纯,属于耐看的那种美女。

不多说,这女孩儿要是好好打扮打扮,跑不了,绝对是一大美女。

这时候,一直没动静的中年男人,此时却是动了。

伸手从柜台第三格取下了一尊三足铜香炉。

造型古朴典雅,色泽晶莹温润。

香炉表面刻印有六个祥云纹饰,倒是颇为工整。

差不多巴掌大小,看样子就不是祭祀用的,而是供人把玩的东西。

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旋即嘴角微微上扬。

扭头看了看后方的女孩儿,笑问道:“丫头,这玩意儿,怎么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