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未来的方向

晾马河是京城名不经传的一条小河，起自东直门外小街，由地下暗河与东北护城河连同，途径酒仙桥，最终在西坝村东入坝河。

古时外来客商车马多由此入京，进京前便在此河洗马晾干，因此得名晾马河。

后来时过境迁，顺其自然的叫成了亮马河，也是坝河的主要支流之一。

坝河与亮马河交汇处位于东五环外，十几年后的这里将形成汇聚保利天誉，恒太华府、常青藤商业区的小型商圈。

衡量京城经济发展程度最直白的指标就是房价，十年后的这里均价七万。

但在当下的年代里，未来潜力无穷的商圈现在还只是绵延数千亩的玉米、高粱地。

亮马河南侧是西坝村，主路就叫西坝街，在街西头有一家占地八十来亩的小印刷厂。

一栋三层小楼，楼龄几乎媲美陈川，也因十年未曾修缮导致外表皮破败。

还有一间钢结构的厂房，里面有工人汗流浃背的忙碌，还有轰隆隆的声响传来。

这就是印刷厂的办公楼+仓库+生产车间，也是印刷厂的几乎所有建筑。

这家印刷厂就是陈川家的东山印刷厂。

原来寓意东山再起，经过多年经营终于顺利进入日落西山状态。

好在有了陈川的神来之笔，给这个旧产能的印刷厂重新赋予活力。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活力是无源之水，但偏偏有人相信无源之水也会生根，甚至越发茁壮。

这其中最为坚定相信这一点的就是曾黎，没有之一。

曾黎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已经隐约察觉自己有成为陈川小迷妹的倾向。

不是曾黎没有定力，主要是陈川这段时间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人真心折服。

当然，迷妹是迷妹，姐姐是姐姐。

不能混淆，最多各论各的。

···

东山书社终究只是一间小书社，即便在甜水园租有仓库，空间也没有多大。

毕竟东山书社的定位就是对外批发、零售，顺带作为东山印刷厂对外展示产能与产品的功能。

就像《亮剑》，东山书社在甜水园的仓库只能存储2w余册，其他的全都储存在东山印刷厂。

昨天甜水园的几位书商同行要的1.8w册，可以从甜水园仓库往外分拨。

但今天销售的数量远超甜水园仓库仓储能力，只能由东山印刷厂直接发货。

这也是陈川与曾黎特意赶来东山印刷厂的原因。

晚上10:37，陈川与曾黎站在办公楼前，看着最后一辆载满《亮剑》的物流车离开。

两人这才算是真正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饶是陈川体格远超普通人，也觉得有些疲累，更何况是弱女子的曾黎。

她脚步一软，差点栽倒，好在陈川见状一把搀住她。

就这样，陈川搀着曾黎转身走进办公楼。

跟在他们身后的东山书社店长梁悦，还有一个约五十岁，头顶斑白的黢黑汉子。

这是东山印刷厂的厂长张开放，今年47，头发半白多半是累的。

当年东山印刷厂刚成立的时候，张开放就已经加入，算是厂内资历最老的老人。

小二十年的兢兢业业，也从当时的学徒工到了现在的厂长。

办公楼三楼最东端是个面积约有40个平方的房间。

这里是曾黎在印刷厂的办公室，办公室最里间有个隔断隔开的小房间，里面放置一张床，供曾黎不回城时临时休憩。

陈川把曾黎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找了点甜食补充糖分，便招呼张开放与梁悦坐下。

过了一会儿，曾黎的状态明显好转许多，先是跟梁悦说道：“小悦，你来咱们东山书社得有六年了吧？感觉如何？”

梁悦眼皮微动，心中浮现一个猜测的她连忙端着坐姿，表情严肃的回道：“曾总，我很喜欢东山书社的氛围，也希望能够继续在您的领导下工作。”

“行，我明白了。”曾黎想了想，继续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打算开辟一条新的发展路线，这肯定要牵扯我很大的精力，注定不可能把太多精力放在东山书社上。

我觉得你的能力不错，其他员工也信服你，准备给你换个岗位。

现在有两个机会，一个是由你升任东山书社的副总，以后书社内部以及与印刷厂衔接工作由你负责。

另一个则是跟在我身边当助理，你考虑下。”

梁悦低下头，沉吟许久才再度抬起，已然做出决定的她开口道：“曾总，您也知道我现在也不小了，正准备考虑婚事、、”

“好的，我明白了，今天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我会宣布任命。”

“谢谢曾总信任，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曾黎点头表示知晓，然后转头看向张开放：“张叔，以后梁悦就是东山书社的副总，以她要是有需要麻烦咱们印刷厂的事，还得您多帮衬。”

“嗨，我本职工作内的事情，都不用你特意交代。”

“您是长辈，这是应该的。”曾黎继续说道：“还是刚才的事，我以后应该也无法把太多精力放在印刷厂这面。

这里交给您负责我也放心。明天吧，明天我也出个任命，由您担任副总职务。咱们厂的车间主任方辉能力不错，就由他接任厂长一职。”

张开放没有梁悦的拘谨与扭捏，当即笑着回应：“行，既然小黎你信得过我，那我就先试试。”

“您办事我放心。”曾黎看了眼窗外昏沉的天色，又说道：“天色这么晚了，让梁悦一人回去我不放心，麻烦您找个人把她送回去吧。”

“行，我这就安排。”

话音尚未落地，张开放便掏出手机，简单言语两句后，便对梁悦说道：“梁副总，车已经停在办公楼前了，您可以下去了。”

梁悦现在虽然升任副总，可她不敢有任何的骄横心态。

听到张开放称呼自己为“您”当即吓得打颤，连忙举手告饶：“张叔，您可千万别调笑我。您就叫我小梁或者小悦，千万别叫什么副总。”

“那我以后叫你小梁？”

“行行，这么叫还亲切。以后有我做的不到位的事，你可一定多提点，千万不要客气。”

梁悦谦虚几句，便起身告辞。

“张叔，您还有什么事？”曾黎问道。

她刚才让张开放安排车送梁悦离开，其实是送客的意思。

她才不信张开放会连这点话外音都听不出来，可他依旧留下，就肯定还有事。

果然，原来表情爽朗的张开放瞬间扭捏起来，犹豫半晌才开口：“是这么回事，我刚才听小黎说你现在需要个助理。

要是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的话，让琳琳试试？要是她不能胜任你就跟我说，我赶她回家。”

琳琳全名张琳，是张开放的女儿。

曾黎记得她好像是工程造价专业的，现在好像刚毕业。

工程造价啊，倒也用得上。

毕竟印刷厂一侧的一块闲置的空地上，正准备建设《武林外传》的拍摄建筑呢。

虽然不知道品行如何，不过看张开放这小二十年在厂里都兢兢业业，培养出来的女儿应该也不差。

想到这，曾黎便点头答应：“行，你明天带她过来让我看看。”

张开放脸上的感激之情比之前自己被提升副总时还要高兴。

果然父母都是给儿女还债的。

感谢几句后，张开发告辞离开，陈川起身送客。

顺带着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的他问道：“就算《亮剑》卖的不错，也不用把书社跟印刷厂的工作都交出去吧。你准备干什么？”

“伺候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