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境由心造

三月十二日，植树节，可是很多人不知道这天是为了纪念国父孙中山逝世。

百无聊赖的周日，看会儿书，喝杯茶，想下楼运动一下却发现雾霾严重。

看看阳台上各种各样各样、“各个朝代”的花草植物，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弄得我晒太阳的躺椅没了充裕的位置，于是决定收拾阳台，打理植物花卉，该换土地换土，该扔掉的扔掉，该合并的合并——如此琢磨半天，动了一番脑子以后，开始工作。

那个长方形大盆景盆自从歪脖子盆景枯死扔掉后，就成了各种花草的临时居所，妻子的虎皮兰、芦荟，儿子的落地生根，我的麦兰等等。麦兰花期已过，于是将杂草一般的植株拔掉，放入垃圾筐，把蒜瓣一样的小块茎捡出来，与另一盆麦兰合并——那盆麦兰里有一株半死不活的令箭荷花和一个个头挺大的仙人球。这几年，仙人球的繁殖太多，尤其是最大的一棵入蟹甲兰后，仿佛和尚的脑袋长满了浓密的长发，而且花开了不少，只是仙人球不再开花了，估计是被蟹甲兰吸走了养分。

盆景盆清理完毕，费好劲搬到了室外走廊里，这样阳台就宽敞多了。于是，将各种植物分门别类移植合并，包括两株死气沉沉却在根部长出了不少嫩芽的虎皮兰，被我按到了一个小盆里，暴盆？那更好。芦荟和令箭荷花植入一个盆，不知道会不会起死回生；而我最美丽的大陶盆被我再次倒腾出土，精心培育的本来带芽的两株君子兰，几个月来不但没有出土，反而一个烂掉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另一个也只剩下一点根系和没有长进的嫩芽，于是，植入了一个小盆，大盆留下来，等和妻子一起将暴盆的金钱叶分开植入其中。

两盆麦兰弄好，摞在一起，就省出了很多空间，反正他们要到秋天才发芽生长，那时候再精心照料。两株长势喜人的蟹甲兰植入了一个小盆，生机勃勃的样子。朋友二十年前从我家取走的昙花繁殖的不错，而我的昙花却在搬家时弄坏了，死掉了，他送回两盆，长势良好，我也小心翼翼进行打理，在阳台好了个好位置，并且用尼龙绳做个造型，贴身处用纸片隔离，避免伤害。将长寿花、小叶紫檀、仙客来等原有花卉进行重新排序安放，竟然达到了不错的效果——洗去满头大汗，满手污泥，躺在躺椅上欣赏自己的杰作，很有成就感。想来那盆仙客来，在办公室长了白虫子，被我拿回家清洗，喷醋，好了！两个半死不活的叶子由黄变绿，一天天长大的同时，根部冒出了强壮的嫩芽，还有开始为白色后来变红的花苞……如今，枝繁叶茂，花开不断，令人爱怜。同样命运的还有那盆长寿花，本来招了白粉病的，经过我一番“蒙古大夫”式的治疗，好了，不但开花了，而且枝繁叶茂。这得益于百度和自己好学精神。

年近知天命，养花种草，纪念植树节，也是城市人的无奈之举。遥想老家的那个大院子，如果居住其中，一年四季会有多少的事情去做啊，包括建设一个暖房，冬天看各种花开，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可是，故乡，似乎很难回去了……今年的护林防火值班点换成了峡口水库，几个陆续值班回来的同事抱怨说好无聊，看人家当地村民喝着小酒唱着歌，咱们却找个角落啃面包火腿。而我却心向往之，毕竟那里是自己工作过多年的地方，有许多认识的人和朋友。

4月7日，清明假期最后一天，上坟祭奠的高峰期已过。可还是要求七点到岗。把车子停放单位，换乘值班车，老伊作为多年老同事老大哥，答应帮我在灌满两桶水，甚是感谢。

来到值班点，和几个老人聊天，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是话题都是共同感兴趣的。其中七十八岁的那位老人说认识我，当年他在庙外卖鸟笛等小玩意儿，经常被城管撵着跑，藏在树林子里，也有被没收的经历。我当时和城管隔壁办公。我开玩笑说，这造就了你这么棒的身体。他说很理解我们工作的难处。而我当时很同情他们这些年龄大的老人，就偶尔偷着把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社区主任和几个委员上来，老曲曾经在我工作的地方照相，一块刻有“仙山观海”的大石头是游客争相排队照相的绝佳位置，每次收费五毛一块的，却成了“给块金子也不换的宝贝石头”，我曾跟他和他妹妹开玩笑说。他说加个微信吧，看到我的名字他惊呼一声，说我曾经帮他做了一件大功德。我摇头说不会吧，没做坏事就不错了。他说我曾经建议他到市区国营徽章厂进货，买个电钻刻纪念章。我多少有点儿印象。他说他坐公交车去了市里的宁夏路，后来真的就挣了钱。“今天中午一定好好请请你。本来想请你的当年，可是听说你调走了。”我说我已经定好了去吃饭地方，他说改日。

他带我走出护林房，指着山林告诉我，他种植了不少大樱珠，还栽了林下参、鸡头黄精等，我连连称赞他是个有心人。类似这样的农林带头土专家，在仙山还有好几个，包括水涧庙的老匡等。如今风景林没有了直接的经济效益，但是可以变着法子要效益。

去村里拍了些照片，挖了些苦菜，采了些蚂蚱菜，满满的一包。工具是捡来的一块“石斧”，袋子是进村跟村民讨要的塑料袋。护林员看到我的劳动成果，很是称赞。迎接来自市林业局的检查，几个村领导又上来了。无人机航拍了附近的情况传输到上级单位，并对不远处上坟的村民近距离拍照。如今没有烧纸烧香的祭奠行为。移风易俗，需要强硬措施。

中午去大庆寺，路上采了些黑汉子腿儿，拍了些照片。一只红色羽毛的漂亮小鸟进入我的尽头，非常配合我拍摄。大嫂做了六个菜，我和大哥喝酒聊天，等领导来。结果她又不来了，去了山下的公司。

下午下山，拍照，采野菜。通过锁上门的铁栅栏，工作人员很认真第叫我进出登记。非常时期，非常理解。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老伊的车子来了。回家打开登山包，清理各种野菜，穷汉子腿儿凉拌，蚂蚱菜凉拌，就是两个很好的下酒菜。

境由心造，面有心生。不同的环境中，总有美丽可以发现，只要你是一个有心的人。